除卻這個評論，其他的評論都很正常——
【果然是我爹的風格hhhh】
【不愧是你，孟拂】
【難怪我翻遍了整個嘉賓會場，都沒有看到我爹的名字】
【……】
一堆雜七雜八的評論中，唯有畫協官方成員的那條評論脫穎而出，很快就被其他網友注意到。
畫協的人基本上用的都是自己的真名，少數人不用真名，但業界的人也知道對方是誰。
沒有人像孟拂那樣，從頭到尾只有個代號。
就算是何曦元，畫協的人大部分沒見過他，但至少知道他是誰。
偏偏只有她的資料畫協保護得滴水不漏，除了少數幾個高層，很少有人知道她是誰。
直到今天。
這位畫協的官方認證的成員評論被點贊，一路扶搖直上，底下無數粉絲以及吃瓜路人評論——
【是不是男人，一句話能不能說完！！】
【看層主的樣子，這名字是不是有故事！】
【有沒有課代表出來解釋一看，畫盲看不懂！】
【天天都想賺錢，有人聽過這名字嗎？】
【……】
這位成員沒想到自己的評論被炸了，一下子數萬條贊，數千條評論轟炸過來，他反應了一會兒，才按着手機，打了一條回覆上去——
【也沒什麼，就是，這個名字，京城畫協，三位S大佬之一，天天都想賺錢。】
斷斷續續的一句，似乎層主本人自己也在怔愣之中。
這位層主發完這一句直接就匿了，後面無論網友怎麼找他，他都不說一句話。
這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卻是驚到了諸位網友。
網友們畢竟不是畫協的，知道的東西不是很多。
【我爹是畫協成員？】
【我就知道這要上熱搜了，但還是要蹲個泡芙給我解釋一下……】
【不是，畫協不是隻有A級成員嗎？會有S級的？】
有人在罵這個層主胡說八道，想吸引粉絲注意力，有人覺得有道理，畢竟，他們是真的沒聽過S級學員是什麼意思。
畢竟——
當時江歆然一個C級別的就把人唬得七葷八素，A級就直接可以去當導師了。
然後就有網友提醒這個罵層主的人——
【或許，你點進去層主的微博主頁看看？】
點完層主微博主頁回來的人——
【……】
【跪了惹不起，嚶】
【微博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我是個廢物的事實（微笑）】
【所以，他說孟拂S級成員……】
衆人震驚完層主的微博主頁，忽然想起來，這個層主說了S級學員的事。
所以，孟拂真的是S級學員？
看這些消息的，不僅僅是這些網友跟泡芙，節目組的人也在刷着瓜。
節目組辦公室，策劃看向導演：“所以，S級學員是真的……難怪……”
難怪國展的人會爲了孟拂前來。
導演他們不是那些網友，能類比推理，現在娛樂圈廣泛流行的就是A籤，B籤，但在這之上，還有個協約，傳說中的S約。
按照那位網友說的，畫協只存在三位S學員，這就意味着孟拂恐怖的超絕天賦。
策劃跟導演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之前的江歆然，她的微博認證上寫了C級成員，當時劇組無數人爲之震驚，可現在想想——
也不過如此了。
甚至於，有一點關公面前耍大刀的感覺。
畢竟，之前聯動取消，誰也不知道孟拂竟然也是畫協的成員，還是直接高了江歆然好幾個等級的，聯動又被江歆然的粉絲一舉推動成功，導致了這種尷尬局面……
策劃跟導演想得沒錯。
中心球形展臺外面的江歆然，幾乎沒有粉絲找她簽名了，粉絲們聯想了前因後果，尷尬到不行，江歆然的粉絲本來就是中途情緒化的粉，不穩定，這會兒又出了個孟拂“大師展”，這點兒情緒化的粉瞬間化爲烏有，現場對孟拂轉粉的人不計其數。
江歆然笑容難看的看向前面，前面，童爾毓跟童夫人還在看孟拂他們離開的方向，甚至沒有注意到江歆然還在紅地毯盡頭等他們。
直到孟拂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他們纔想起來江歆然。
“歆然，你跟孟拂熟嗎？”羅舅舅不管他們的恩怨，看到江歆然，頓了一下，還是詢問，“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江歆然看了眼童爾毓，裝作不在意道，“我跟她……可能不太熟。”
羅舅舅有些遺憾，“好吧。”
＊＊
孟拂這邊，已經進了《白衣天使館》，還在同埃夫斯友好商量展覽的事。
埃夫斯說了很條件，孟拂朝不遠處的喬樂揮了揮手，才偏頭看埃夫斯，“我需要問一下我老師。”
這件事要跟自己老師商量，埃夫斯也不奇怪，也不是小事。
寫意派最近一年復興，埃夫斯對此也十分看重。
他拿出手機，友好的跟孟拂交流，“換個聯繫方式吧，後續任何進展我會第一時間跟你說。”
“好。”孟拂掏出手機，跟埃夫斯加了好友。
《急診室》的節目組進攻圖還在跟拍，孟拂還要繼續拍節目，埃夫斯遺憾的站在原地，跟孟拂告別。
孟拂去找喬樂跟宋伽這三人。
喬樂還在一幅戰火硝煙，醫生給被炸傷了的兒童治療的畫前，低頭看着手機。
餘光看到孟拂過來，她猛地轉過了頭，兩眼冒星的看着孟拂，“你……”
顯然，不僅在臺下看到了孟拂大師展的事，還去微博上瘋狂刷了八卦。
孟拂卻絕口不提大師展跟畫，只拎着她的衣領，帶她去聯動，“走，去找粉絲做活動，做完聯動得趕緊回去見新的觀察員。”
她跟宋伽高勉點頭之交，主要與喬樂關係好。
路過這兩人的時候，孟拂也只是略微點頭。
期間無數記者想要採訪孟拂，都被保安拒之門外。
這次的聯動活動雖然倉促，但國展這邊卻給了最高規格，甚至專門騰了個地方，設置了一個展館，全程只有孟拂喬樂與宋伽高勉四人，至於江歆然，一直沒有來。
節目組也沒有強制她來。
反正……
攝影師都知道這一期的主角是孟拂，只要能拍到她就好。
下午四點半。
孟拂看了下時間，直接起身，戴上帽子回醫院。
泡芙們愣了一下後，開口——
“直女你能不能照顧一下新粉絲的心情嗎！”
“老泡芙替我爹解釋一下，她一心想回急診室拯救世界，新泡芙理解一下。”
“艹！爹你清醒一下，這ｔｍ是現場活動來着不是你個人ｓｏｌｏ直播！！”
孟拂腳步頓了一下，她側身回頭，按着帽子，朝諸多喊着的粉絲挑了下眉。
新粉還在想這是不是ｗｉｎｋ，老粉已經翻譯了——
“爹的意思是：我知道了，你閉嘴。”
＊＊
轟轟烈烈的聯動就此結束，孟拂超話區，無數粉絲求現場的泡芙給個路透。
而現場的粉絲看完孟拂的聯動，又忙不迭去中間的球形展館排隊看那幅《月下孤狼老人圖》，最後再翻轉到微博，瞬間又吃到孟拂是畫協高級成員的瓜。
這一天微博風波不斷。
孟拂卻始終淡定。
回到車中後，她穿着還是原來的衣服，眼睛上戴了個眼罩，閉眼靠在椅背上，一句話也未曾說。
直到回到急診室，江歆然已經到了，她連白大褂都穿好了，沒有說話，直接去辦公室找陳醫生。
孟拂也沒看她，直接去休息室裡面換衣服。
身後，喬樂這三人面面相覷。
喬樂看着江歆然的背影，忽然蹦出來一句，“江歆然人要傻了吧？”
這一句，讓高勉一愣。
喬樂雙手環胸，悠悠開口，“她不是說孟拂小人之心，讓節目組取消了聯動？果然自己什麼樣看別人就什麼樣，不知道她喜不喜歡今天這個聯動。”
喬樂嗤笑一聲。
之前她對江歆然好感度還挺高的，畢竟江歆然長得還可以，又多才多藝，喬樂對她還挺佩服的。
從上次食堂，江歆然那麼一句話之後，喬樂就對江歆然的好感成負數。
說完，也不等高勉跟宋伽回答，去休息室找孟拂。
高勉一時間也有些茫然，他看了眼宋伽，宋伽頓了一下後，只扶了下眼鏡，也去休息室換衣服了。
五個人再度集合在辦公室。
陳醫生給他們放了一下午的假，只等着晚上見新的觀察員。
五點半。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辦公室裡面的五個人站起來，見新的觀察員。
陳主任當先進來，對身後跟着的人道：“這就是我們這次的五位學員，宋伽、孟拂、喬樂、高勉，江歆然。”
中年男人隨着陳主任的介紹看過來，在看到孟拂的時候，他眼睛跳了一下。
江歆然直到陳主任說完的時候，她才擡頭看向陳主任身後的男人，“秦醫生，您好。”
陳主任一愣，詫異的看向江歆然：“你認識秦醫生？”
秦醫生目光移開孟拂，轉到江歆然那裡，也顯得疑惑，“你認識我？”
宋伽跟高勉等人也不由轉向江歆然。
江歆然臉有些紅，不太好意思的道：“我在實驗室有幸見過您一面，還當過一次實驗室的助理。”
實驗室……
陳主任猛地看向江歆然，“你也是中醫基地出來的人？”
秦醫生單手插在白大褂的兜裡，註釋着江歆然的目光沒轉移。
江歆然抿脣笑笑，“我不算是基地的人，只是我未婚夫是基地的，我跟着他幫過基地的忙。”
這一段信息卻是爆炸。
連孟拂也看了江歆然一眼。
江歆然未婚夫是童爾毓，孟拂有聽江泉說過，童爾毓因爲天賦高，被羅家人送去調香了，但不在香協，卻在中醫基地，莫非中醫基地也是香協旗下的一員？
“難怪你說你學過藥理基礎，”陳醫生一直以來注意的只有孟拂跟宋伽，此時倒是多看了江歆然一眼，“原來是中醫基地出來的。”
陳主任又向其他五人介紹了秦醫生，“這次負責你們的觀察員，江歆然剛剛已經說了，你們叫他秦醫生就好，未來的五天。他會帶你們學習一些基礎，好，你們現在帶秦醫生去病房查看病人情況。”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病房。
陳醫生有一個會診，跟秦醫生匆匆說了幾句後，就離開。
喬樂跟孟拂走在最後面，看着前方笑着拿了主導權，跟秦醫生暢聊的江歆然，按掉麥，在孟拂耳邊輕聲道：“沒想到這江歆然有兩把刷子，難怪當時宇文護士偏袒她，她不會跟秦醫生說我們什麼吧？秦醫生到時候給我們打低分怎們辦？”
宇文護士是知道內部檔案的，她肯定看到了江歆然填的那一條。
中醫基地，所有從醫行業的人心中聖地，但拿到中醫基地的邀請函並不是那麼容易。
孟拂看着秦醫生的背影，慢條斯理道：“秦醫生不會。”
十分篤定的語氣。
喬樂還想問一句孟拂爲什麼，幾個人已經進去病房了。
病房裡，江歆然還想說什麼，但秦醫生已經不理會她了，他目光直接看向小魏，再看看小魏牀頭放着的柺杖。
秦醫生心下有些抖，直接拿起小魏牀頭的病例，翻了兩下之後，目光炯炯的看向小魏：“你能下地了？”
小魏即便是坐在牀頭，脊背也挺得筆直，脣線緊繃，聽到秦醫生的話，他點了下頭，“能簡單的行走。”
秦醫生眼前更亮，目光放在他身邊的柺杖上，頓了頓，“你現在要去趟衛生間嗎？”
旁邊病牀上的劉老闆垂死病中驚坐起，“他不上廁所！”
秦醫生一愣，他偏了偏頭，看向劉老闆，不明所以：“人家上廁所你也要管？”
小魏不太情願的嘆了口氣，“那我就去一次吧。”
劉老闆：“……”
秦醫生卻沒再管劉老闆，他看着小魏藉助柺杖，一步一步走到了廁所，又低頭看着手裡的病例，眸底似乎又光涌動。
孟拂瞥了眼喬樂，喬樂默默拿起桌邊的針包，一如既往的給小魏扎針。
秦醫生一直看着喬樂，直到她那幾針扎完之後，他才收回目光。
查看完病房的兩人，秦醫生收回了之前的目光，“帶我去你們的實習室。”
這五個人中，江歆然自然而然的覺得自己跟秦醫生最熟，直接帶秦醫生去實習室。
實習室有小黑板。
桌子上還放了一本很厚的書。
在門外，孟拂就覺得那本書十分熟悉。
直到跟喬樂一起進去，孟拂看着桌子上的書，頓了一下。
“基礎藥理？”喬樂小聲驚呼，“我們要學這個？”
孟拂本來沒在意，直到喬樂說的這一句，孟拂也一愣，對，他們學這個幹嘛？這個節目，或者說設計這個節目的人，到底要選的是什麼樣的人？
外科天才還是中醫，那加入調香的元素又幹嘛？
節目組……這是通過節目向大家展示，以後每個學醫的人要增加的新入門？
喬樂他們不清楚，孟拂卻清楚，這藥理基礎，是特殊調香入門。
江歆然在跟秦醫生慢慢說話。
“基礎藥理，現在你們可能覺得沒用，等你們後面，就會知道這本書對你醫學上的幫助，”秦醫生站在臺上，慢慢跟大家解釋，“這些藥理對兩位癱瘓患者也非常有用，大家記的過程中如有不懂的，可以詢問江同學，具體任務，我已經跟江同學說好了。”
秦醫生自然不可能陪他們看，他說完就去找陳醫生去商量事情了。
秦醫生走後，江歆然低頭翻着書。
沒有說話。
也沒有說具體任務的事。
高勉看了眼江歆然，沒有忍住，拿着書走過去，“歆然，秦醫生說了什麼具體任務？”
江歆然似乎被高勉從書中驚醒了，擡頭，“你們把書拿來，我給你們畫。”
喬樂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孟拂。
孟拂根本沒看江歆然，也沒坐下，就這麼靠在椅子邊，對喬樂道，“你自己慢慢看，有什麼不懂的記一下帶回宿舍，我回急診室。”
她直接回急診大廳。
這本《基礎藥理》，她看都沒看。
喬樂一愣。
不遠處，江歆然看着孟拂的背影，脣微微抿起，卻沒說什麼。
晚上，孟拂回來，喬樂已經在宿舍了，她看着江歆然沒回來，把書遞給孟拂，“你先看看這本書，我找高勉抄的。”
孟拂沒接過來，只看她：“有什麼不懂的嗎？”
喬樂一愣，“沒有。”
“那就好，”孟拂頷首，拿着毛巾去洗澡，見喬樂還在原地，她漫不經心的道：“不用管我，我看過這個。”
喬樂：“……？”
喬樂看着孟拂，撓撓頭，然後坐在牀頭翻了下手機。
今天《急診室》第二期開播，反響依舊很好，喬樂刷了一下，偶爾刷到兩條微博——
【孟拂也太沒愛心了，其他四個人都捐款了，她怎麼無動於衷。】
【賺那麼多錢，也不知道做點貢獻。】
喬樂擰了擰眉，好在沒泡芙理這些道德綁架的人，她糟心的關掉微博，沒再看。
＊＊
醫院門外。
江歆然背後跟着一個攝影師，她拿着書本在醫院門外，叫了一聲等她的童爾毓。
童爾毓回頭，看向她，“怎麼了？”
“沒有，今天老師讓我看基礎藥理，我想着你比我懂，”江歆然笑了下，“有幾點老師也解釋不清楚，你幫我看看。”
“嗯。”童爾毓看了一眼江歆然背後，然後拿着筆，在江歆然本子上隨意畫了幾筆。
低聲給江歆然解釋。
童爾毓學了兩年調香，資質又好，比秦醫生這種半外門漢清楚不少。
江歆然一邊聽一邊看着他在書上記錄些什麼。
寫完之後，童爾毓又看了醫院內一眼。
江歆然垂在兩邊的手緊緊握起，卻又裝作沒看到。
心裡卻冷了下來。
她知道童爾毓跟自己在一起的原因。
現在……
他關注力真的到孟拂身上去了嗎？
江歆然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勸自己放鬆，得想想辦法，不能這樣。
她現在，只剩下童家了，連童爾毓都沒有了，她連走到楊家面前的機會都沒了。
“寫好了，”半個小時後，童爾毓把書遞給江歆然，叮囑她，“這裡面都是基地內部資料，不要輕易示人。”
“那我幾個室友呢？”江歆然詢問。
童爾毓想起孟拂，頓了一下，然後開口，“可以給他們看，但這本書不要丟了，有些資料不適合被普通人看到。”
他是中醫基地學調香的，他給江歆然寫的很多知識點，都是調香專業，再過半年，童爾毓就能正式轉爲香協那邊的實習生。
資料確實重要。
江歆然擡頭，朝童爾毓笑了笑，“嗯，謝謝。”
一如既往的溫婉。
“沒事，進去吧。”童爾毓收起了筆。
回到寢室，江歆然沒有立馬回房間，而是坐在大廳裡，“今天兩個遺留的難題我剛剛讓我未婚夫幫我看了一眼，宋哥，你們要看看嗎？”
宋伽剛回來，聽到江歆然的話，他思考了兩分鐘，還是出來了，“這是……”
江歆然笑了下，“內部資料，有些事秦醫生也不清楚的。”
宋伽面色一變。
喬樂在房間，透過門縫看着大廳，看着玩遊戲的孟拂，翻了個白眼：“又開始炫了。”
她念叨了一句，“不過她未婚夫確實厲害，竟然是中醫基地那邊的人……”
戴着耳機的孟拂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在隊伍裡打了一行字——
咦：【能不能滾去掛機，讓爹贏得輕鬆點？】
。：【……】
這個句號直接點了“跟隨”。
讓其他人驚掉下巴。
遊戲裡，白衣奶媽如影隨形的跟在黑衣刀客後面。
孟拂看着這個句號，心裡的怪異感越來越強。
打完之後，孟拂才取下耳機，朝喬樂偏了下頭，“什麼？”
喬樂：“……”
啊，沒什麼。
**
翌日，孟拂沒有看書，按部就班的看了下小魏，去實習室集合了一下，就又轉到急診室那邊。
中途，她撇開攝影師，接了蘇承的一個電話。
晚上。
喬樂跟宋伽等人回寢室。
宋伽跟上了喬樂，“孟拂人呢？她還不看書？”
喬樂想了想孟拂昨晚的回答，有些疲憊的打了個哈欠，“她說她不用？”
“嗯，”宋伽想想孟拂的身份，表示理解，她不必跟着他們學這些，對她沒用，“我跟你說一下昨晚江歆然給我解釋的，她未婚夫確實是個大神……”
兩人走到寢室門口，發現高勉站在門口，沒有動。
“怎麼了？”喬樂笑着詢問。
高勉沒有說話，只轉身，讓喬樂看了一下，“你們自己看……”
喬樂跟宋伽看了一下，才發現，門口鏡頭死角處，一個綠色的垃圾桶邊，散落着被撕碎的書。
借用門口的燈光，宋伽能看到書上寫的字跡，是昨天晚上他看過的江歆然男朋友寫的字，“這……不是江歆然的書？”
現場很安靜。
直到後面傳來一道甜甜的聲音，“你們怎麼都在這裡看什麼？”
喬樂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
後面，江歆然走近，一眼就看到了門口散落着的書。
她面色一變，連忙走近，認出了童爾毓的筆記，“這不是我的《基礎藥理》嗎？怎麼會這樣？上面還有秦醫生跟我男朋友做的筆記……”
江歆然看起來很崩潰。
喬樂三人面面相覷，宋伽最先開口，“先進去，去找節目組問問有沒有監控。”
攝影機也愣了一下，拍了個近景，跟宋伽等人一起進去。
江歆然一點一點把碎紙抱起來，回到大廳。
宋伽已經聯繫了工作人員。
這邊都是攝影機，江歆然的書就在桌子上，沒道理會變成這樣？
節目組更是一臉懵，他們的靜態攝影機一直都在，整個寢室就他們五個人出入。
導演親自來了，他知道江歆然的未婚夫不簡單，當初江歆然直接把一個網紅擠掉，來節目組，昨天又傳出她是中醫基地的人。
導演雖然對江歆然感官不好，但也不敢得罪她，所以親自過來跟江歆然解釋：“我們也沒拍到陌生人，我保證我們工作人員沒有動你的書，沒有動這些內部資料。”
江歆然吸了吸比子，聽到導演的話，她嗯了一聲，“謝謝導演。”
然後把拍的碎紙片發給童爾毓。
童爾毓還在湘城沒走，童夫人還沒聯繫到埃夫斯，羅舅舅還在等江歆然聯繫孟拂。
看到江歆然發的圖片，童爾毓看到上面自己的字跡，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江歆然說她沒事。
但看起來不像是沒事。
尤其這本書也不是一般的書，童爾毓昨晚寫了不少東西。
童爾毓一個電話打到了節目組。
半個小時後，江歆然跟喬樂四人到達工作室，江歆然一眼就看到了童爾毓，“童大哥。”
“沒事，”童爾毓拍拍她的腦袋，目光看向宋伽三人，然後轉向導演：“導演，所有拍攝內容能給我嗎？內部資料很重要，如果是有心人拿走，被泄露了，中醫基地追究，我們誰也跑不掉。”
導演聽着童爾毓的話，苦兮兮的，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可以，但我們之前已經排查一遍了，沒有陌生人進去。”
宋伽聞言，擰眉，“導演，不是我們，我們今天一直在一起。”
童爾毓看着宋伽，頓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看向導演，“我記得，你們節目，還有一個人吧？”
導演愕然的看向童爾毓。
喬樂猛地擡頭，“不會是她！”
宋伽也皺了皺眉，“是不是有角落沒拍到？”
江歆然看着兩人在幫孟拂說話，一直低頭沒出聲。
童爾毓只看着導演，“你聯繫一下她吧。”
導演抿脣，拿着手機給孟拂打電話。
**
與此同時。
孟拂剛記錄完一個急診病人的病例，她撥打了牆上的電話，“轉撥腎臟外科，有個病人，紅狼斑引起的急性腎炎，跟感染科那邊對接一下……”
兜裡的手機響着，她看了一眼，是節目組，沒有理會，而是把病人推到急診室，才擦了把汗。
手機已經掛斷了。
孟拂拿着手機，解開白大褂的扣子。
要給節目組打電話，與此同時，耳麥裡響起了導演的聲音，“孟小姐啊，你……你過來一趟吧，出了點事……”
導演的聲音有些糾結。
孟拂把手機塞回兜裡，在護士臺上抽了張紙，隨口問了一句，“馬上，什麼事？”
耳麥那頭，導演避開工作室的人，壓低聲音，擰眉，“是江歆然，她的書被人撕掉了，聽說裡面有不能對大衆公開的內容，她家人來了，要……”
孟拂要去工作室的腳步一頓，也沒生氣，只笑了下：“懷疑是我乾的？”
導演皺眉，他搖頭，“我沒有懷疑是你，這件事有些難纏，不知道做這些的人有什麼居心，你先過來，把事情理清楚，我怕他們找警察過來。”
這件事警察一出面，對孟拂影響不好。
孟拂“哦”了一聲，她把白大褂放進休息室，“我馬上到。”
不多時。
孟拂到達辦公室。
她一開門，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門外。
童爾毓也看向她，“有拍照片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