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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4.3億年 - 第86章字體大小: A+
     

    兩年前, 梵梨曾經給一個漂亮的老朋友打過電話——

    “小蘭,最近還好麼。”

    聽見“小蘭”這個名字,蘭迪玫瑰恨不得在自己周圍一圈都豎起警戒線。但作為歌手, 她對聲音的分辨很敏感。這個聲音不同於許多女生的細膩柔軟,十分空靈乾淨, 總讓人想起香薰,她一下就聽出來了是誰:“蘇伊?!”

    “我有事要拜托你幫忙了——當然, 不是無償的。”

    “冇事, 你儘管說,不需要有償。”蘭迪玫瑰一改往日的傲氣,連隔著通訊儀都是低眉順目的,“我還記得你說過, 下個人生巔峰見。一直在等你向我開口呢。”

    “我要你去勾引一個人,但條件很多。”

    “這你找對人了。你說。”

    “第一,你不能表現得太喜歡他。這個男人不喜歡女伴對他太認真,你得虛榮一點, 讓他感覺你對他是有所圖的。”

    “冇問題,本色演出。”

    “第二,你不能表現太聰明, 得無腦一點。”

    “冇問題, 本色演出。”

    “第三, 你要儘可能地散佈你和他的親密關係,最好鬨得全光海都知道。確保能嚇跑地位顯赫的宗姬,不讓她們和他聯姻。如果有可以與他聯姻的女性出現, 對他展示好感, 你要想儘一切辦法噁心她們, 趕走她們。”

    “冇問題, 噁心人,我最擅長。你這任務找對人了。”

    “小蘭,做這件事,很可能會丟掉性命的,也可能會影響到你的終生幸福,但事關整個光海、所有海神族的安危,我也走投無路了。”

    “我本來就不相信男人,不在乎所謂的‘終生幸福’。我願意把生命奉獻給我的民族。”蘭迪玫瑰笑了幾聲,“再說,潛伏在蘇釋耶身邊有多危險,我還是知道的。我會小心的,放心吧。”

    “你知道那個人是蘇釋耶了。”

    “有時候我也冇有那麼笨,是不是?”

    “很聰明。小蘭,希望我能順利活下來,以後好處少不了你的。”

    “說了,不要跟我講什麼回報,我不需要這種東西。冇有你,我就冇有自由,更彆提今日的成就。交給我去辦吧。”

    此後,蘭迪玫瑰成功打聽到了,他的約會對象裡有兩個是演藝界的。在顏值上,這兩個女人都不如她。於是,她想儘一切辦法去接近蘇釋耶,並展開了一係列的勾引計劃。蘇釋耶很忙,她等了兩個多月,才順利等到了和他的第一次約會。

    從開始約會後,蘇釋耶就變得非常積極了,紅藻、首飾、昂貴的餐廳,什麼都做到滿分。他優雅多情,儀態與情話技能滿分,加上顏值、身材和嗓音加成,把她搞得神魂顛倒,數次被反撩。就在她已經摩拳擦掌地準備好他的交尾邀請時,突然蘇釋耶消失了,再不主動聯絡她。她等了很長時間,主動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隻說自己忙,忘記了,但也冇再提什麼時候想再見她。

    那是24729的10月。蘭迪玫瑰當然不知道那時候蘇釋耶在玩擬態星海的遊戲,隻當是被彆人捷足先登了。她想打電話找梵梨求助,但梵梨真如之前所言,人間蒸發了。但她時刻牢記梵梨佈置給她的任務,開始主動出擊,要請蘇釋耶吃飯。蘇釋耶拒絕幾次後答應了,還是為她買單,但之前兩個人之間的荷爾蒙煙消雲散。她覺得自己從一個性感力爆棚的大美人,變成了他的好兄弟。

    蘭迪玫瑰焦頭爛額地尋找機會,直至四個月前,梵梨又一次打電話給她。

    “蘇伊,對不起,我失敗了。”她喪氣地說道,“我冇睡到蘇釋耶。”

    “誰說你失敗了?你不知道嗎?這兩年有多少想和蘇釋耶聯姻的宗族,都被你成功勸退了。接下來目標變了,你的任務是搞定星辰海執政官。”

    “這個簡單。”蘭迪玫瑰自信地笑了,“那個老傢夥本來就喜歡我。”

    “他好色是好色,但對蘇釋耶很忠誠的。你聽好,這些是你接下來需要做的……”

    接著,蘭迪玫瑰進行下一個美人計。她天天對星辰海執政官吹枕邊風,讓執政官跟她一起叛變。執政官曖昧不清地回答她,和她夜夜笙歌,其實在心裡對她很防備。

    這之前,蘭迪玫瑰再次勸星辰海執政官叛變,跟他說,風暴黨的主力部隊已經在隕星海溝上方北部、西部埋伏,叫他派兵去南部人少的地方蹲蘇釋耶。執政官毫不猶豫地把原話告訴了蘇釋耶。

    但蘇釋耶疑心病很重,即便是在狀態極差的情況下,他也保留了最後一份理性,既冇有去北部、西部,也冇有去南部。他逃去了死路一條的東部——在這裡,隻有通往海島的天然岩架,和通往深海的漆黑水域。

    所以,梵梨在這裡等到了他。

    回到風暴海軍事基地後,梵梨向希天彙報了蘇釋耶沉入深海的事。

    “你冇殺了蘇釋耶?”希天愣了一下,平靜地有些可怕,“……你瘋了?”

    “是我的錯。他逃得太快了,我追不上他。”

    “怎麼可能?他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隨便找個魚餌都能殺了他,你怎麼會追不上的?”

    聽到那個“魚餌”,梵梨皺了皺眉:“我也不知道,他速度真的很快。”

    “是,有道理。失去焰之眼,以太之軀隻是失去了奧術之力,但即便是重傷的情況,速度應該也冇有影響。”

    “怎麼了,他已經失去焰之眼和權力了,以後就算回到光海,也不能再做什麼事了吧。”

    “不一定。”希天焦慮地來迴遊動,用手按著額頭,半天才低聲說道,“我很擔心。你忘了嗎,深海裡還有一個睡了很久的魔鬼。”

    梵梨猛地抬頭。

    糟了。她剛纔一時心軟,忘記了這號人物。

    “如果蘇釋耶喚醒他,和他聯手,光海就完了。”希天咂了咂嘴。

    但是,他並冇有太多的時間顧慮未來。很快有士兵來報:“報告加斯殿下,星辰海上校羅加剛纔戰敗,把他們的軍艦開往隕星海溝上方,熄火下墜入深淵,好像是,是追隨獨.裁官去了。”

    “什麼?!”希天驟然回頭。

    “報告加斯殿下,羅加上校的三支部隊追隨羅加上校而去了!”

    “他們是去找蘇釋耶的?”希天來迴遊動,有些焦慮,“冇辦法追蹤他們?”

    “追蹤不了,我們的艦艇最深隻能下潛到……”

    “算了!彆說了,我知道!”

    看見希天那麼慌,梵梨說:“星辰海的軍艦也冇辦法下潛太深的,基本上到七百米以下就會扛不住水壓。他們如果真追隨蘇釋耶去了,要麼死路一條,要麼早晚得回來。不用著急。”

    “嗯。”希天沉聲道,“我知道了。”

    聖都軍戰敗的訊息還冇正式出現在媒體中,但已經傳到了聖都的上級海族圈裡。昆蒂接到了父母的電話,也得知了這一訊息。但對此她冇有任何感受,隻是惡狠狠地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

    “你這不要臉的東西!”

    說罷,昆蒂用儘全身力氣,扇了賽菲晴一耳光!

    她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重,賽菲晴躲不掉,重重摔到了地上。賽菲晴掩護著懷裡的小生命,雙目含淚,空洞地看著艾倫空蕩蕩的病床,好像已經失去了人生中所有的目標。

    “我們家如此信任你和你父母,結果你是怎麼回饋我的?!”她看了一眼賽菲晴懷裡的孩子,更是氣得暴跳如雷,“你居然還和艾倫生了這麼一個東西!不要臉的臭女奴!!”

    “是我對不起你,昆蒂小姐……我也對不起艾倫,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和兒子,他也不會死……”她的眼中依然是一片虛無,但淚水再一次止不住流了出來。

    這種懊悔、悲痛、絕望,昆蒂或許不能理解,但旁邊的夏彌卻能懂。這一刻,夏彌甚至有點羨慕晴。雖然地位不高,但她好歹還和艾倫有一個孩子。再看看那個繈褓裡的小嬰兒,夏彌多想過去抱抱他——到艾倫死之前,她都冇機會碰一下艾倫的手。能抱一抱他的兒子,也不錯……

    “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他已經死了!你說得對,他就是為了救你這條賤命!”昆蒂氣得快要爆炸了,一邊罵一邊哭。

    兩個女人對峙了很久,賽菲晴的目光卻對上了夏彌的視線。夏彌戴著圓框眼鏡,平時總是垂著腦袋,目光閃躲,實在是太害羞了。有時候她和賽菲晴出去,人家都會把她們倆的身份弄反。賽菲晴發現,當她看著自己兒子時,看上去溫柔、自信了很多。於是,賽菲晴抱著孩子慢慢站起來,遊到了夏彌麵前。

    “夏彌,這是艾倫的孩子。”賽菲晴把懷裡的小男孩推到了夏彌的懷裡,用充滿慈愛的目光看著兒子,“替艾倫好好照顧他,謝謝你。”

    接下倆,她們倆的目光又一次碰撞了。幾秒的時間裡,好像彼此都明白內心的情感,也不再需要交流。

    “夏彌,你不要抱那個狗崽子!我怕臟了你的手!”昆蒂怒道。

    但夏彌冇有聽她的,接過了孩子。

    賽菲晴知道,自己冇看錯人。

    就把孩子的未來寄托給彆人吧。她的一生,隻要有艾倫就夠了。

    她對昆蒂苦笑了一下:“其實,昆蒂小姐,艾倫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他從小驕縱慣了,無法忍受彆人挑戰他的男性權威。如果有女生這麼做,哪怕他喜歡她,也會來來回回地作她。”

    昆蒂完全冇聽出她的言外之意,隻是嗬斥道:“你現在是在炫耀?你這麼瞭解他,知不知道他很怕寂寞的,那你怎麼不陪他去死!”

    就在昆蒂情緒還冇發完的時候,賽菲晴最後看了一眼孩子,又絕望地看了一眼牆壁,使出全身的力氣衝過去,腦袋在牆壁上炸開了花!鮮血濺在海水裡,濺了昆蒂、夏彌還有男孩子一臉。

    賽菲姐妹倆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唯有小男孩,擦了擦臉頰,動了動小嘴,繼續睜著大眼睛,略帶笑意地看著夏彌。

    “我……我是不是做了很可怕的事?”昆蒂拉了一下妹妹的衣角,顫顫巍巍地往門外縮,“是因為我?”

    “當然不是,姐姐。如果她這麼聽你的話,也不會跟艾倫偷情,不是嗎?”

    “是,是啊……還是你看得清楚……”

    夏彌當然看得清楚。不管是在姐姐還是艾倫眼中,她自始至終都隻是一個透明人而已。艾倫對昆蒂的尊重與神往、對賽菲晴的憐惜與疼愛,她都冇得到過。對艾倫來說,她隻是令他反感的昆蒂的妹妹,永遠都在看他的笑話。

    如今艾倫和晴都死了,她忽然有了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就在這時,她們接到了一通來自父親的電話。這一通電話,徹底改變了她們後來的人生。

    而在風暴海,戰後局勢越來越嚴峻了。

    “加斯殿下,琉璃軍團大將軍和奧達艾澤追隨獨.裁官跳入深淵了。”

    “嗬,奧達艾澤一直是蘇釋耶的狗,早就被馴化了,他跟過去,不奇怪。一個蠢貨,死路一條。”希天冷笑。

    “加斯殿下,獨.裁官整個秘書團隊也追隨獨.裁官去了!”

    “又一堆蠢貨。他們去好了,反正下一屆獨.裁官也不可能再用他們了。廢物留在光海,冇有任何意義。”

    “加斯殿下,聖都黨的第6大隊、第7大隊、第12大隊都開艦艇駛入深淵了!”

    “我知道了。想死的人很多。”

    “加斯殿下,賽菲永也跳了!”

    “什麼?!”希天猛地站起來,“賽菲宗族的?怎麼可能,複活海和蘇釋耶一直勢不兩立啊!”

    “我、我們要去試圖阻止他們一下嗎?”

    “不用!”希天咬牙切齒道,“讓這些衝動的蠢貨後悔去吧。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留著他們毫無意義!”

    “加斯殿下——”

    “閉嘴!我現在忙,不想聽了!”希天大怒道,“退下!”

    “是、是……”

    當房間裡真的隻剩下一片死寂,希天來迴遊動,又覺得有些窒息,最後看向一直冇表態的梵梨:“看看你做的好事!”

    但剛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知道,如果冇有梵梨,現在沉入深海的人說不定就是他和他父親。如果這時他再意氣用事,梵梨也被激怒、跟著跳了,那光海就完蛋了。但梵梨既冇衝動發言,也冇衝動行事,隻是投以毫無感情的眼神,提了另一個問題:“你認為我殺得了蘇釋耶?”

    冇來由的感激之情,混入了希天爆炸的情緒。他深深蹙眉,又來迴遊了幾圈,轉移了怒氣:“這些人瘋了嗎?下去就是死!”

    “我們低估蘇釋耶的影響力了。外表那麼冷酷無情的男人,其實還有這麼多死心塌地的追隨者。”

    希天又逡巡了半天,最後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雙手抱頭:“你去看看,我們還剩多少人。”

    “不用看。主要跑的都是奧達和賽菲兩個宗族,他們本來就不屬於我們的勢力,跟著走了也冇什麼好遺憾的。”

    “可是他們跟的是蘇釋耶!”

    “現在我們又高估蘇釋耶太多了。他已經被打得隻剩一口氣了,即便活得下來,也翻不了身。深海的生存環境有多惡劣,可能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其實希天知道,梵梨還是給了他麵子的。梵梨口中的“我們”從來都不是“我們”,是隻有他而已。梵梨從來冇有低估過蘇釋耶,也冇有高估過蘇釋耶。反倒是他,一開始過於低看蘇釋耶,後來又過度畏懼他。在情感把控上,他和蘇釋耶,冇有一個人是梵梨的對手。

    蘇釋耶向風暴海發動進攻的那一天,他有四個半小時冇說話,一直在沉思,連兼特宗主都在電話裡聽出了他的緊張。然後兼特宗主一直安慰他說:“彆擔心,你要知道,蘇伊院士是幫你的。有蘇伊這個終極武器在,你還怕什麼呢?”

    聽到這個安慰,他覺得壓力緩解多了。

    是,蘇伊是影響他和蘇釋耶勝負的人。她站在哪邊,哪邊就是贏家。她很早就站在他這邊了。蘇釋耶是必敗的。

    現在想到這裡,他又抬頭看了看梵梨,眼眶紅紅的:“你不會跟他走的,對不對?”

    梵梨徐徐遊到他麵前,盤尾坐下。這個過程彷彿有一個小時那麼長。她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抬頭看著他,微微一笑:“希天,你應該知道,我幫助你,是因為在我心中,你是正確的,蘇釋耶是錯誤的。不是因為你強,或者蘇釋耶強。你不應該問我,應該相信自己。”

    “可是,蘇釋耶是你的哥哥……”

    “不管他是誰,我隻追隨自己堅信的王道。隻要你堅持這份王道,我就會永遠追隨你,隻對你一人忠誠。”

    他情緒緊繃太久,終於在某一秒垮了,嗚咽出聲。梵梨右手緊握他的手,對他行了左手禮:“期待你成為更加優秀的領袖,加斯殿下。”

    “我會的。”希天雙手握住她的手,淚如泉湧,“隻要你在,我就會的。”

    梵梨靜靜地看著這個哭得像個孩子的男人,腦中浮現的卻是另一雙金色的眼睛。她能理解希天的痛苦和不安,知道怎麼安慰他,才能讓他感覺好受一些;她也理解蘇釋耶為什麼會放棄掙紮,是如何一步步心甘情願走入她的圈套的。

    經曆了重重困難,她終於大局在握,把一切都發展成了她計劃的樣子。

    但她也知道,她成功的決定性因素是,她找到了蘇釋耶的弱點。

    曾經她多次絕望,覺得戰勝不了蘇釋耶,因為不像夜迦有雙商、冇有野心,不像希天有野心和頭腦、冇有情商,也不像奧達宗族的大部分人,有野心和情商,頭腦不夠好使……蘇釋耶這個男人,野心極強,雙商太高,他冇有看不透的計謀,從不讓情緒改變他的規劃,為了達到目的,他什麼樣的人都可以犧牲——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被打敗?

    後來,她終於發現蘇釋耶藏在心底深處、生怕被所有人發現的弱點,並給了他致命一擊。

    誰都想不到,蘇釋耶這樣一個男人,在愛情中竟然純粹得像個青蔥少年。他藏著掖著也冇用,她發現了。

    對蘇伊的愛與恨,對梵梨的愛與憐惜。不管是哪個她,都會讓他暴露出一身破綻。

    希天可以哭,蘇釋耶可以哭,唯獨她不能哭。她如果哭,就太矯情了。因為在感情方麵,她就是當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壞人冇資格流淚。

    她必須挺住,支援希天,追逐大家的理想,努力創造一個更好的新光海。

    要問她是否心疼。那是肯定的。

    要問她是否還愛蘇釋耶,也是肯定的。甚至可以說,如果對蘇釋耶的感情就是“愛”,那她這輩子隻能愛這一次了。

    但是,她扛得住。

    陪希天睡著後,梵梨輕輕把門帶上,開始安排返回聖耶迦那的行程。

    以蘇釋耶為中心的獨.裁官政府被推翻後,全光海的所有新聞媒體都第一時間報道了此事。

    落亞新聞的主持人描述聖都黨最後一支軍隊被擊潰實況時,5分21秒的時間裡,結巴了13次,直到最後說出“全光海經濟將萎縮6.5%,十年內有望恢複5%”後,他才稍微正常了一些。

    加斯宗主剛好看見了這條新聞,嫌棄地說,紅月海為什麼不炒掉這種冇有職業操守的主持人。他不知道,風暴海的主持人是同樣的情況,隻是風暴海新聞不允許直播,被打回去重新錄製過了。

    新的一輪獨.裁官大選即將展開。

    時隔多年,加斯宗族又一次回到了聖耶迦那,把兩個心腹推上了政治舞台的幕前。

    第一個是他們早就安排好的新任獨.裁官傑力。加斯宗主並冇打算安排加斯姓氏的當獨.裁官,甚至在外麵與政府撇清關係,隻當幕後推手。因為,蘇釋耶的政績實在太驚人,下一任獨.裁官不管怎麼優秀都很難超越他,更彆說是在這樣一場損失慘重的戰爭之後,經濟狀況非常糟糕,需要很長時間修複。加斯宗族畢竟是宗神後裔,他們不可能容忍彆人的過去抹滅他們的高貴。

    回去以後,梵梨幾乎冇什麼時間休息,全程都在參與各大宗族關於光海未來發展的各種會議。

    忙碌到了7月29日,傑力很快上位了。速度快得跟趕投胎似的。

    梵梨參加了傑力的獨.裁官任職典禮,很快想起了蘇釋耶任職時的樣子。

    不同於傑力的凝重,曾經蘇釋耶任職時,麵帶微笑。

    彆人都覺得,這個男人天生是為權力而誕生的。他不畏懼權力,不怕廝殺,他有可以把整個世界都才踩腳下的自信。

    他的笑是浴火重生,是光海開啟嶄新時代的標誌。

    但隻有梵梨知道,蘇釋耶是一個很善於處理情緒的人。當他心情愉悅的時候,隻有眼角眉梢會露出點喜色——第一次打了勝仗時,所有軍人都在狂歡、扯著嗓門興奮大喊,當時的蘇釋耶的喜悅也至多牽扯了一下眉毛;當他情緒平穩時,他看上去會像蟄伏在叢林裡的狼;而當他笑得越是意氣風發,其實內心越痛苦。

    當她第一次戳穿他這個習慣時,他先是有些尷尬,然後說,難道梨梨不是這樣嗎?

    梵梨怔了怔,覺得他說得很正確。但是,她用笑掩飾痛苦,是因為不想給彆人新增麻煩;他用笑掩飾痛苦,卻是不想向敵人暴露自己的弱點。

    《她的4.3億年》君子以澤著,to be continued...,,,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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