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噠噠……”
早上六點，洪亮的起牀號在軍營迴響。
陸離本就有早起鍛鍊的習慣，在起牀號響起的一剎那，馬上甦醒過來。
這個起牀號，聽起來就像是“大豬睡覺，小豬起牀”。
陸離笑着搖了搖頭。
“起牀了！”
扭頭朝同宿舍的戰友大喊了一聲，陸離翻身起牀。
匆匆穿上迷彩作訓服，疊好被子，拿起洗漱用品進洗漱間洗漱。
洗臉漱口，上廁所，幾分鐘時間，陸離已經打理齊整了。
然而……戰友們竟然還沒起牀。
“起牀了！起牀了！”
陸離一邊大喊着，每個牀鋪拍了幾下，才把這些戰友喊醒來。
“唔……這麼早，起什麼牀？”
有些兄弟還沒搞清狀況，等到他們看清楚宿舍的環境，看清楚身穿軍裝的陸離，這纔回過神來。
“快點，馬上就要出操了。”
陸離連忙催促了一聲，“快！動作快點！”
衆人連忙翻了起來，穿上作訓服，起牀洗漱。
半個小時之後，號聲又一次響起。這一次就是“集結號”了。
與此同時，尖利的哨聲響了起來。
“集合！立即到操場集合！”
幾個帶隊的班長，匆匆跑進宿舍樓，伸手拍着房門，朝宿舍裏大吼。
“快！快！”
在班長的哨聲和大吼聲中，新兵們手忙腳亂的起牀。
“立即出發！快！”
一些新兵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這麼穿着條短褲，被班長攆出了宿舍。
唯有陸離他們宿舍，在陸離的提醒下，衆人早就做好了準備。
集結號響起的一刻，陸離帶着同宿舍的戰友，匆匆衝出宿舍。
正打算來拍門的班長，看到陸離他們衣着整齊的跑出宿舍，微微愣了一下，臉上又浮起一絲笑意。
朝陸離點了點頭，班長一揮手，“跟我來！”
衆人一路跑出宿舍，很快就來到了操場。
陸離看到，操場上已經站着幾個軍官了。其中那個滿臉黝黑的軍官，豁然就是陸離曾經見過的張連長。
當然，在這種場合下，陸離也不能跟張連長打什麼招呼了。
“列隊！”
班長一聲大吼，衆人連忙按照隊形排成了一個豎排！
“報告首長，新兵連三班，應到十人，實到十人。報告完畢，請指示！”
“稍息！”
張連長回了一個禮。
“是！”
三班長轉身回到隊列，朝隊伍下令：“稍息！”
在陸離他們排着整齊的隊伍，站在操場上的時候，其他新兵正陸陸續續的趕來。
比起早有準備的陸離他們，其他新兵就比較慘了。除了個別衣着整齊的，大部分人都衣着不整，甚至還有人只穿了條短褲就跑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陸離這一隊的新兵們，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心頭也暗暗慶幸。
幸虧有陸離提醒，要不然，我們也會出個大丑了。而且……肯定還要受罰了！
等到五個新兵班的所有戰士全都列隊整齊之後，張連長才走了上來。
“講一下！”
張連長上臺，朝衆人看了一眼，又說：“以後，聽到‘講一下’的時候，所有人必須立正。再來一次！”
“講一下！”
衆人連忙立正。
“請稍息！”
張連長微微點了點頭，又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衛民。在今後的六個月裏，我將是你們的教官。今天，我跟你們上第一堂課！”
“所謂‘號令’，就是說，號聲就是命令！六點鐘的起牀號，六點半的集結號，就是命令！”
說到這裏，張連長指着那些衣衫不整的戰士，高聲訓斥：“看看你們！看看你們是什麼樣子？這還是共和國的軍人嗎？烏合之衆！”
“作爲你們的教官，我的職責就是，在今後的六個月裏，把你們這些烏合之衆，鍛造成鋼鐵強軍！”
“當然，也有一部分同志做得很好，比如三班！我對三班提出表揚。其他同志，一定要向三班學習！”
“現在進行體能訓練。三班跑十圈，其他人，二十圈！行動！”
“是！”
命令下達，各班的班長，帶着各自的隊伍，繞着操場開始跑圈。
在新兵開始訓練的時候，上半年入伍的“老兵”們，正排着整齊的隊伍，一路跑步路過操場。
看到操場上那些衣着不整，甚至還穿着短褲跑圈圈的新兵，老兵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臉。
當初，老兵們也有過這樣的經歷。現在這一幕，卻仍然讓人有些好笑。
操場上，新兵們在班長的帶領下，繞着跑道跑圈。
四百米跑道，十個圈就是四千米。跑二十圈的就是八千米。
對於大部分新兵來說，這個運動量就有點大了。畢竟很多人蔘軍入伍之前，也只能說是身體健康，卻並沒有做過多少運動。
幾個圈跑下來，就有人跟不上隊伍了。有的滿頭大汗，有的臉色蒼白，有的氣喘吁吁……
只有陸離卻完全沒感覺。四萬米都每天跑一次，四千米算什麼？熱身麼？
只不過，軍隊是一個整體，最不需要個人英雄主義了。
陸離即使可以一馬當先，快速跑完十個圈，也不能這麼做，必須跟着大家一起完成。
跑到第八圈的時候，不算正副班長這兩個老兵，除了陸離之外的其他新兵，基本上都扛不住了。
一個個就跟上了岸的魚，長着嘴巴大口喘氣，臉色蒼白，兩眼無神。要不是班長一路督促着，很多人都不想動了。
跑在前面的陸離，不得不壓低了速度，跟衆人保持一致，慢慢的跑完最後兩圈。
陸離他們三班還算好，只有十圈。其他人的二十圈更加悽慘。
“目標：食堂！跑步前進！”
跑完最後兩圈，三班長帶着陸離他們慢慢的朝食堂方向跑了過去。
雖然大部分人都跑不動了，卻還是不能坐下來休息，需要緩衝一下。
進了食堂，坐下來吃飯的時候，衆人終於放鬆了下來。
“啊！要死了！要死了！”
“當兵這麼幸苦的嗎？”
“這才第一天，以後還會更幸苦！”
衆人一邊吃飯一邊叫苦連天。
三班長端着一個餐盤，坐到了陸離旁邊，拿起一個大饅頭啃了一口，朝陸離說道：“身體素質不錯，以前練過？”
“一直在鍛鍊身體。”
陸離笑了笑，“體質還算可以吧！”
“我看你細皮嫩肉的，還以爲你體質不行呢！”
三班長笑着點了點頭，“身體素質好是一個方面，另外，也要能吃苦。你是大學生入伍，以後，說不定我還要向你敬禮喊首長。所以，我會對你要求得更加嚴格！”
“沒問題！”
陸離笑着點了點頭。
“那行！”
三班長咧嘴一笑。
於是……接下來的訓練中，陸離就被“重點照顧”了。
吃飯早飯，上午的訓練項目是隊列訓練。
陸離被三班長當成了“示範教具”，被三班長拉到隊伍前面，做示範。
“隊列訓練第一項，站軍姿！”
三班長講解了一番動作要領，然後讓陸離“示範”。
“立正！”
一聲令下，陸離連忙靠緊腳後跟，站得筆直。
三班長本來還想找出點錯誤來講解的，沒想到……即使以最挑剔的眼光，也找不出任何差錯。
這傢伙，果然有點本事啊！難怪連長讓我重點注意他！
“陸離的示範動作做得很好。”
三班長朝衆人看了一眼，又說：“現在，我們練習站軍姿，一個小時。聽口令，立正！”
站軍姿，說起來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站着麼？
實際上，長時間站軍姿，那真的是對意志力的巨大考驗。
全身緊繃，一動不動。頂着烈日暴曬，汗流浹背，卻仍然需要保持紋絲不動，其中的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作爲新兵，一個小時軍姿站下來，搖搖晃晃是正常的，動作走形是正常的，甚至站暈幾個也是正常的。
然而……陸離卻站得穩如山嶽，身形如同鋼澆鐵鑄，挺拔屹立，巍然不動。
即使以最挑剔的眼光，也找不到任何差錯。
三班長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這傢伙……還是新兵嗎？軍姿站得比我還標準。
下午的體能訓練，三班長進一步認識到了陸離的強悍！
五千米長跑，別人跑完全程已經累得半死不活，陸離卻仍然活蹦亂跳。
俯臥撐，別人做二三十個，就抖得跟打擺子似的。陸離一口氣做了一百個俯臥撐，氣都不喘一下。
引體向上，新兵能做十個的都極其罕見。陸離一口氣做了五十個，輕輕鬆鬆。
一下午的體能訓練下來，新兵們看陸離的目光就跟看到怪物一樣。
三班長也愣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
“連長，陸離這傢伙……有點厲害啊！”
連隊辦公室裏，三班長坐在張連長的辦公桌對面，朝張連長說道：“五千米跑完，就跟散了個步似的。俯臥撐做一百個，氣都不喘。二十個引體向上，輕輕鬆鬆。這傢伙……你從哪找來的？”
“就這？這纔到哪裏？”
張連長笑着搖了搖頭，“我在雨城接兵的時候，親眼目睹，四百米的跑道，他能跑一百圈。據說，他每天都要這麼跑一次！”
“啊？”
三班長目瞪口呆，“一百圈，四萬米？他……每天跑四十公里？我的個乖乖！這是個怪物吧？”
“嘿嘿！”
張連長咧嘴一笑，“你知道麼？我當時看他跑完一百圈，差點嚇懵了！”
“那……連長，陸離的體能訓練，還怎麼搞？”
三班長有些無奈了，“以陸離的身體素質，我們新兵營的體能訓練大綱，他現在就已經超標了啊！”
“陸離的訓練量，在其他人的基礎上翻一倍吧！”
張連長笑了笑，“這傢伙，新兵訓練結束之後，肯定要進特戰隊的。我們暫時也不適合用特種兵的標準來訓練他。先這樣吧！”
“好吧！”
三班長點了點頭，“我先跟他打個招呼，避免他生出我們在針對他的想法。”
“嗯！就這麼辦吧！”
張連長笑着點了點頭。
然而……張連長和三班長，都低估了陸離的能力。
體能訓練，即使在訓練大綱的訓練量上翻倍，對陸離也沒什麼壓力。
五千米變成一萬米，還遠遠比不上四萬米呢！
俯臥撐從一百個變成兩百個，也沒什麼感覺。
除了體能訓練上強得可怕之外，陸離在其他訓練項目上，同樣十分驚人。
戰術動作訓練：持槍臥倒、端槍臥倒、低姿匍伏、高姿匍伏、側身匍伏、高姿側身匍伏、滾進……
這些戰術動作，三班長只是示範了一次，然後……陸離就熟練得跟練過無數次了一樣。
事實上，這些戰術動作，早在米利堅警察劇情裏，陸離就已經鍛鍊得十分熟練了。
進入新兵營僅僅一個星期，陸離的怪物名聲，已經傳遍了整個新兵營。
“連長，陸離我沒法教了！”
三班長又跑到張連長辦公室訴苦，“戰術動作，我才教了一遍，他就做得比我還標準了。體能訓練的訓練量翻了一倍，他也輕鬆完成。我都沒法教了啊！”
新兵比教官還牛逼。
這讓三班長覺得，自己這些年的兵都是白當了。這些年的訓練，都是白練了。
當了幾年兵，練了無數個日日夜夜，還不如陸離這個剛剛走進軍營的新兵。
三班長已經被打擊慘了！
“不是馬上要開始射擊訓練了嗎？”
張連長朝三班長笑了笑，“他再厲害，總不至於打槍也看一眼就會吧？總不至於教一次就槍槍十環了吧？”
“這倒也是啊！”
三班長點了點頭，總算找回了點自信。
第二天，三班長把陸離等人帶到了靶場。
“今天，我們進行射擊訓練！”
三班長伸手拿起一支03式步槍，給衆人示範：“射擊有三種姿勢，一種是站姿，一種是蹲姿，還有一種是臥姿。”
隨後，三班長又給衆人講解步槍的結構，講解步槍的使用方法。
介紹完了之後，三班長這才安排衆人練習射擊。
“陸離，你先來！”
三班長點了陸離的名，示意陸離前去射擊位，練習射擊。
“是！”
陸離出列，走到射擊位，從旁邊的架子上端起步槍，裝上彈夾，打開保險，以站姿端起步槍，瞄準了前方的百米靶。
“砰！砰！砰……”
單發模式，連續扣下扳機。五顆子彈，連續命中靶心。
臥槽！
三班長通過望遠鏡，看清楚了靶子上的彈痕，驚得張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攏。
連長，你不是說，他不可能看一眼就槍槍十環嗎？
你……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