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一行走出考點。
領隊沈駿老師看到衆人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本來還打算開口詢問考試結果，看到衆人的臉色，沈駿老師一聲長嘆。果然……又撲街了。
西部省份一直處於弱勢。在奧數競賽中，歷年以來就考不過東部和中部的教育強省。
這次撲街……雖然有些不甘心，卻也算是正常現象了。
“沒事沒事！不要緊的！”
沈駿老師安慰着，伸手示意，帶着衆人返回酒店。
不要緊的？
那我可不幹啊！我很要緊的！我必須要緊的！
陸離暗暗嘀咕了幾句，跟着沈駿老師一起回到了酒店。
接下來就是等成績了。
“國賽的閱卷速度很快，最遲下午三點就會在網上公佈成績。”
沈駿老師的房間裏，陸離等人坐在一旁，看着沈駿老師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陸全國數學聯賽網站。
……
奧數國賽結束，組委會正組織閱卷老師緊張的閱卷。
“零分！”
“又是零分！”
王教授翻着一份份試卷，紅筆揮動，畫出了一個個鮮紅的零蛋！
當然，更多的還是“7分”、“14分”，“21分”這種成績。
“咦？這份試卷？”
王教授翻開一份試卷，看到……前面幾題都對，只有最後一題有點問題。
最後一題的解題步驟，前面的步驟都對，到了中間卻來了一個省略號，略過中間步驟，直接寫出最後結論的步驟和答案。
“解題步驟略？哈哈！”
王教授忍不住笑出聲來，“那麼……我是不是應該打個勾，然後再說：得分略？”
一個紅勾畫過去，正要在紅勾上加一個點，王教授又停了一下。
“解題思路是對的，看樣子……應該是時間不夠了，這才略過了中間步驟。算了，手下留情吧！扣個一分意思一下。”
畢竟在一份份零蛋和一份份不及格的成績中，這一份答卷已經足以讓人眼前一亮了。
事實上，“得分略”只是一個玩笑。正確的解題步驟也是能得分的。
緊張的閱卷工作還在繼續。
在衆多閱卷老師的辛苦工作下，一份份試卷批改完畢。然後拆密封線，統名統分。
下午三點，全國數學聯賽的網站上，正式公佈了考試結果。
“成績出來了！成績出來了！查分！快查分！”
在沈駿老師的房間裏，看到網站如期公佈考試結果，衆人連忙上前查分。
網站上公佈的名單太長，找起來很麻煩。幸虧還有一個通過准考證號碼查分的窗口。
“張鈺，你先來。”
在沈駿老師的心目中，來自老牌勁旅蓉城七中的張鈺，應該是考得最好的。
張鈺連忙上前，拿出准考證，輸入號碼，點擊查詢。
一個彈窗彈出，成績單出來了。
“張鈺，考號……，得分：21分。”
做對了三題，得分21分，跟預計的一模一樣。張鈺既覺得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有些黯然。
“還不錯！應該能得個國賽二等獎了。”
沈駿老師點了點頭，張鈺總算沒有考得太差，一個國賽二等獎也算略有安慰了。
“到我了！到我了！”
楊文利連忙上前，拿出准考證輸入號碼，查詢成績。
“楊文利。考號……，得分：20分。”
做對了三道題，應該是21分的，扣了一分……是哪個解題步驟有差錯嗎？
楊文利暗暗嘆了一口氣。
“還可以！20分……應該也能獲得二等獎。”
沈駿老師心裏沒那麼擔心了。畢竟二等獎是一個獎勵範圍，20分和21分都在得獎範圍內。
“我的成績就沒什麼好查的了，只做了兩道題。”
王宇嘉搖了搖頭，嘴裏這麼說着，卻還是坐上去查分了。
“王宇嘉，考號……，得分：14分。”
跟預計的一模一樣，沒有意外，更不存在出現驚喜的可能。
沈駿老師暗暗嘆了一口氣，可能……最多就這樣子了，兩個二等獎。
“沈老師，我們還沒查分呢！”
陸離笑着提醒了一句，走了上去，坐到了筆記本電腦前，然後……扭頭看向劉沁，“准考證給我，我給你查分。”
“嗯！”
劉沁連忙把准考證遞給了陸離。
輸入號碼，一個彈窗飛出。
“劉沁，考號……，得分：41。”
多少？
沈駿看着這個分數，明顯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再看，還是41分。
總分42，得分41，只扣了一分？
“我的個天！”
“哇！劉沁，你考得這麼好？”
張鈺、楊文利和王宇嘉，看着這個彈窗，看着這個成績，一個個兩眼發直，驚聲尖叫。
“好！好！太好了！”
沈駿老師回過神來，笑容滿臉的看向劉沁，“不錯！不錯！劉沁，你這個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啊！”
“我算什麼好？”
劉沁搖了搖頭，伸手指着陸離，“他的成績纔是真的好！”
“陸離？”
衆人一驚，難道陸離的成績比劉沁還好？
“陸離，你快查一下你的成績！”
沈駿連聲催促。
“不用查了。我的成績在這裏呢！”
陸離笑了笑，打開了“全國數學聯賽成績單”，最上面一行，就是陸離的名字。
“第一名：陸離，考號……，得分：42，單位：西川省奧數隊。”
第一名？國賽第一？滿分？
“臥槽！”
張鈺、楊文利和王宇嘉，幾乎同時一聲“臥槽”。
不是因爲沒文化，一句臥槽走天下。而是……此時此刻，除了“臥槽”之外，沒有其他詞彙能恰如其分的表達心情。
沈駿老師也憋得很辛苦，這纔沒有把這句“臥槽”喊出來。
畢竟是老師，多少要講究點身份。怎麼能亂喊“臥槽”呢？最多喊一句“先人闆闆”。
“麻麥皮！考得這麼好，還跟我們裝蒜？這個混蛋真可恨啊！”
楊文利狠狠的瞪着陸離，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
“那個……我真不是故意裝蒜。”
陸離聳了聳肩膀，“你們仔細回想一下，我是怎麼說的？我說的是：不說還好，說了你們更不痛快。”
兩手一攤，陸離滿臉無奈，“你看，現在你們都不痛快了吧？”
“滾！老子不想你跟說話！”
“最討厭這種裝逼犯了！拉出去打死，怎麼樣？”
又氣又惱又羞愧又鬱悶的張鈺三人，一個個磨拳擦掌，惡狠狠的瞪着陸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會不痛快。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可是……我能怎麼辦呢？才華橫溢，那真是藏都藏不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