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到楚一帆家中的東川中學足球隊的球員，在看見屋子裡多了的女孩子之後，都會露出驚訝的表情。

  然後在嚴炎向大家介紹過這是他同事之後，他們的眼神就都變得曖昧起來。

  儘管他們什麼話都沒說，言談很正常，但嚴炎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呢？

  只能以白眼回之。

  然後低頭在手機微信上給姜茵解釋：「那些人就這樣，你別放在心上！」

  姜茵也低頭回他：「怎麼會呢？真不愧是胡萊的隊友啊！」

  「啊？這怎麼說？」嚴炎很奇怪。

  「因為都很有趣啊！果然和傳說中的胡萊一樣！」

  嚴炎：「……你就直接說都很賤就行了……」

  女孩子回了他一個捂嘴偷笑的表情。

  外賣到齊，人也到齊。

  大家紛紛就坐開始吃晚餐。

  在席間，他們聊了很多話題。

  而姜茵作為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的「新人」，一開始表現的還比較沉默，或者說是拘謹。

  幾杯酒下肚之後，再加上氣氛烘托，也活躍起來。頻頻向胡萊的校友兼隊友們問起以前的那些八卦趣事。

  那些往事，其實大家都已經不怎麼聊了——因為聊了太多次。

  不過這次有新人來，大家自然又興致勃勃地講起了過去的那些事情。

  從胡萊剛剛進入校隊一直講到他離開學校去海神青年隊。

  大家從各自不同的角度，把那些往事講得生動有趣，就好像讓人又重溫了一遍《禁區之狐》第一卷似的。

  吃完飯，大家移步客廳，打開遊戲機，開始了比賽前的保留節目——足球遊戲對戰。

  這次自然是用中國隊和英格蘭隊進行比賽。

  大家輪換著來，誰用中國隊誰用英格蘭隊則靠猜拳決出。

  也有喝多了的，已經東倒西歪地躺在沙發上打起了呼嚕。

  抽菸的人則去客廳外面的陽台上，吞雲吐霧，將玻璃推拉門關起來，就獲得了一個獨立的「吸菸區」。

  姜茵好奇地觀察著這一切。

  直到唐秀媛的詢問打斷了她：「在看什麼呢？」

  「啊？」姜茵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就覺得他們感情真的很好……高中畢業這麼多年了，大家還和以前上學時那樣……」

  在她這麼說的時候，用中國隊輸了比賽的嚴炎被人起鬨：「老嚴你這水平也太菜了！」

  「什麼菜？我這是幫中國隊攢人品！」

  「喲，大主教還需要攢人品嗎？」

  「你們不懂，這是必要的儀式！」嚴炎解釋道。

  「日，菜就是菜！」

  看著這群打打鬧鬧的男人，唐秀媛笑道：「男人嘛，永遠都像是長不大的小孩子……」

  「所以胡萊也是這樣！」姜茵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為什麼胡萊總是那麼……「氣質特殊」。

  唐秀媛笑而不語，既沒有肯定姜茵的這個說法，也沒有否定。

  兩個人重新將目光投向那些大呼小叫的男人們。

  然後就看見遊戲中，英格蘭前鋒馬爾文·斯通斯突入禁區，然後被中國隊的後衛秦七放倒在地！

  主裁判果斷吹響哨子，並且判罰了點球！

  男人們叫的更大聲了：

  「我日！這也行？」

  「系統局！」

  「秦七又送點……絕了！他是和點球卯上了吧？」

  「孟熙你別推啊！」嚴炎指導起控制中國隊的孟熙。

  孟熙一臉冤枉：「我沒推！我就按著逼搶鍵……這遊戲是不是和《冠軍教父》一樣有隱藏屬性啊？秦七的骯髒是滿值？」

  「你就不能一直摁著逼搶鍵不松。這代對禁區裡的逼搶判定是很嚴格的，手上有點動作，就可能被吹犯規……」旁邊的毛曉解釋道。

  孟熙反應過來：「要不要這麼真實？我防守的時候一直都是摁著逼搶鍵的……」

  「就是為了避免你這樣的玩家防守時無腦摁著逼搶鍵不松。」

  大家嘲笑完孟熙之後，就到了罰點球環節。

  「這可是我的拿手好戲！」孟熙一邊說，一邊扭身將手柄放到了身體外側。

  操控英格蘭隊的陳銳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兩個人都不想被對方看見自己撥動搖杆的方向。

  然後他們同時做出選擇！

  遊戲裡的皮特·威廉士一腳把足球射向了球門的右下角，而孟熙則撲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當足球飛入網窩的時候，大家又開始嘲笑孟熙太菜了。

  孟熙為自己辯解道：「日哦！這是遊戲，遊戲操控起來是有延遲的！要是換成我自己來守門，陳銳絕對別想把球踢進去！」

  「嘿！」嚴炎叫嚷道，「正好下周末咱們訓練，到時候讓你和陳銳點球單挑！」

  其他人也跟著起鬨：「我也申請出戰！」

  「我們給孟熙來個點球特訓！」

  大家這麼嬉笑打鬧一番之後，有人突然說：「咱們這麼用中國隊和英格蘭隊對戰，也反應不出兩隊的真實水平啊。中國隊能贏英格蘭，也是因為玩的人技術好而已……要不乾脆直接讓電腦模擬兩支球隊比賽，咱們就看看結果怎麼樣？」

  他的提議迅速得到了其他人的贊同。

  於是開始設定中國隊的出場陣容。

  因為距離比賽還有幾個小時，所以現在雙方的首發名單還沒有出來，大家只能夠根據自己的經驗來猜。

  猜首發名單其實也是一種樂趣。

  前場攻擊陣容上大家都沒什麼異議，肯定是派上所有能派上的最強陣容。

  但是在後場就出現了分歧。

  有人覺得和奈及利亞的比賽秦七在比賽最後二十多分鐘裡的表現可圈可點，這場比賽迪隆應該會讓他首發，取代劉硯。

  但也有人拿剛才遊戲裡秦七送點的表現來說事兒，認為秦七表現不穩定，迪隆不可能在如此重要的比賽中讓一個才二十歲的年輕中後衛首發出場。那樣對秦七來說是巨大的壓力，對球隊來說也不是好事。到時候如果輸了球，秦七可能就會背負罵名……

  大家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投票表決，同意將秦七拿下首發名單的人占據多數。

  於是秦七就坐到了替補席上。

  在羅凱是否首發這個問題上，大家也存在不同意見。

  有人覺得羅凱雖然受傷，但休息了一整場比賽，應該可以趕上和英格蘭的比賽。

  而且之所以讓他休息最後一場小組賽，也就是為了讓他能夠踢淘汰賽。

  如果最後和英格蘭的比賽不讓羅凱上場，那讓他休息還有什麼意義？

  也有人覺得羅凱能不能上場，取決於他的傷恢復的怎麼樣。

  賽前有消息說羅凱傷愈，可以參加和英格蘭隊的比賽，但也有消息說羅凱傷還沒好完，出于謹慎起見，迪隆可能不會讓羅凱首發。

  這些消息全都沒有得到中國隊官方的證實，鑑於之前凱撒受傷的消息就撲朔迷離，是義大利隊故意散布的煙霧彈。

  大家現在也不敢肯定羅凱的傷勢究竟是哪種情況了。

  不過出於球迷們樸素的感情和期待，最後大家還是把羅凱排進了首發陣容。

  首發前鋒胡萊和周子經，首發中場張清歡、夏小宇、歐洋瑾、陳星佚和羅凱，首發後衛王光偉、蔡樹義和劉硯，首發門將林致遠。

  這基本上就是目前這支中國隊的最強陣容。

  但是如此一支最強陣容的中國隊，在電腦AI的控制下，打了十次，卻輸了七次。

  讓屏幕前的眾人既不忿也震驚，這似乎成為了某種「不祥的預兆」。

  於是大家紛紛罵道：

  「操，什麼垃圾遊戲！」

  「日，中國隊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只有三成勝率吧？」

  「其實也不用太在意這個……」楚一帆說道。「足球遊戲畢竟是有數值的。中國隊在遊戲裡總分是七十八，英格蘭隊是八十六，差了這麼多分，勝率自然高不了。而且AI操作和玩家操作比起來還是差太多，更不要說和真實的球員比起來了。」

  嚴炎附和道：「對啊。最起碼遊戲裡的胡萊就沒辦法對對方球員施展『相聲足球』！」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鬨笑起來。

  既然遊戲的模擬結果沒有參考價值，大家也就不模擬比賽了，還是重新玩起來。

  只不過這次換了一種玩法，不再是兩人對戰。

  而是兩到四個人同時控制中國隊，然後和最高難度的AI對決。

  大家似乎要把剛才被電腦模擬惹出來的氣，都十倍奉還給電腦……

  就在眾人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真正的中國隊首發名單出爐了。

  「我日？」

  孟熙看見手機上的中國隊首發名單，發出了這樣的驚呼。

  「羅凱沒首發？！」

  ※※※

  附中國隊VS英格蘭隊的首發名單：

  門將：1號林致遠

  後衛：6號劉硯、15號王光偉、3號蔡樹義

  中場：20號崔澤旭、19號歐洋瑾、10號張清歡、8號夏小宇、11號陳星佚

  前鋒：14號胡萊、9號周子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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