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猜硬幣挑邊的時候，你要個開球權。」
聽到胡萊這話，王光偉先是一愣，隨後明白胡萊要幹什麼了——一定是想要搶開局。
可主教練並沒有做這方面的部署啊……
不過這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胡萊可能是看到了球隊的氣焰被拉米雷斯打了下去，想要利用開球的機會發動進攻，威脅西班牙的球門，提振一下士氣。
來個敲山震虎。
於是他點點頭：「好。」
接著他又補充道：「但我不能保證自己肯定選到啊，如果開球權被對方先挑去了，也沒轍。」
胡萊點頭：「無所謂，不強求。如果你能猜中硬幣，能先挑的話，就選開球。」
「行，沒問題。」
※※※
當電視觀眾們通過直播畫面，看到胡萊先是去和西班牙球員打招呼，接著拉米雷斯又過來和中國隊球員挨個握手時，誰也想不到兩支球隊的較量其實在鳴哨開球前就已經開始了。
在現場解說比賽的賀峰看見監視器里的畫面，都是這樣說的：
「胡萊主動去和西班牙球員打招呼，他摟住了華金·貝拉……哈！在這支西班牙國家隊裡，確實有很多他的老熟人，不管是隊友還是對手……他們彼此非常熟悉，賽前寒暄兩句也正常……」
「拉米雷斯出來了。他和自己的國家隊隊友們聊了兩句之後，走向了中國隊這邊……啊，他摟住了胡萊。兩個人在俱樂部隊是隊友，他們之間一定有很多話想說話。這場比賽拉米雷斯因傷大不了，這對於中國隊來說也是重大利好……」
「在比賽開始之前，中國隊的球員們還能笑得如此開心，說明他們的心態都很好。這是讓我們中國球迷們特別高興的一點。世界盃這樣的大賽，和普通的足球比賽有什麼區別呢？規則都一樣，參賽人數也都一樣。惟一的區別，也是最大的區別，就是球員心態了。你踢普通比賽，和踢世界盃那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踢世界盃又和第一場世界盃感覺完全不同……所以能夠看見球員們在比賽前開玩笑，說明大家心態好，這樣最起碼就成功了一半！」
不過對這件事情，網上還是有不同的意見。
有人就批評道：「馬上要開始比賽了，要嬉皮笑臉，根本沒有引起重視嘛！」
「就是就是！放鬆是好事，可過度放鬆顯然也不行啊！到時候被西班牙隊打個措手不及，想再緊張起來也不可能了！」
還好隨著拉米雷斯的到來，一圈招呼打過之後，中國隊球員們臉上笑容消失。
他們這才滿意了。
覺得中國球員總算是進入世界盃首戰的節奏了……
※※※
中國隊和西班牙隊球員在球員通道中的交流，並不是這場比賽前最受人關注的事情。
在球員通道外，在場幾乎所有記者都圍在了主隊教練席前，他們將手中的長槍短炮對準了圈內的兩個人。
在從更衣室里出來之後，中國國家隊的主教練豪爾赫·迪隆並沒有去自己的教練席，而是徑直走到了西班牙隊教練席前，主動向他昔日的競爭對手基利·博爾哈伸出了手。
在他還沒有走到博爾哈之前，記者們手中的相機閃光燈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閃爍了起來，快門聲密集的仿佛「芝加哥打字機」在噴射子彈。
其實這不是迪隆和博爾哈的首次對決了。
去年十一月份的時候，迪隆曾經率領中國隊在西班牙的塞維亞和博爾哈的西班牙國家隊踢了一場友誼賽。
那場比賽胡萊雖然在比賽中打進一個點球，但中國隊還是以1:4輸給了西班牙隊。
當時大家也沒這麼
關注迪隆和博爾哈之間的恩怨。
主要是已經塵埃落定，博爾哈的率隊成績是如此輝煌，迪隆還有什麼資格和人家比？
這次則是因為賽前一天，《世界體育報》突然曝出了西班牙足協主席的通話錄音，又把昔日的熱門話題「高清重製」了。
在兩隊世界盃首戰這個背景下，這件原本已經過去了的往事，突然就成為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大家仿佛都希望迪隆和博爾哈將「前怨」再續。
「迪隆向博爾哈走去，他主動先伸出了手……博爾哈接住他的手，握手！兩個人當著全世界媒體和球迷、觀眾們的面，握手了！這不是他們倆之間的第一次握手，但卻是最具有象徵意義的握手！似乎是想要告訴所有人他和博爾哈之間的故事已經結束了，還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今天這場比賽中來吧！」
迪隆和博爾哈不僅握手，還互相擁抱了一下，拍了拍彼此的後背。
然後他們就分開了。
迪隆轉身走回中國隊教練席。圍在他們兩人身邊的記者也隨之散去。
在中國隊教練席上目睹了全過程的於金濤和秦林用手捂著嘴吐槽：「就這麼一個破事，西班牙媒體都能反覆拿出來炒作，而且還真讓他們炒成功了。豪爾赫還必須得當著全世界的面和博爾哈握手言和，否則這件事情就沒完了……」
秦林捂著嘴問：「會不會是西班牙方面故意在這個時候泄露出來，亂我們軍心的？」
於金濤皺眉搖頭：「應該不至於，畢竟這樣等於是把西班牙全隊也拉進輿論漩渦了。感覺就是巴塞隆納媒體想要吃流量蹭熱度。畢竟加泰隆尼亞的媒體嘛，他們未必是和西班牙國家隊一條心的。」
等迪隆回到自己的教練席前時，於金濤和秦林也結束了討論。
他們沉默著等待雙方球員出場。
以雙方主教練為主角的戲結束了，接下來該真正的主角們登場了。
※※※
「抬起頭來！準備出場！」王光偉用力拍著巴掌，回頭對自己的隊友們喊道。
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邁步向前。
他不是第一次做隊長，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以中國隊隊長的身份，走在隊伍頭一個，帶領他身後的隊友們踏上世界盃賽場。
這哪怕是他在最年少輕狂的年歲里，也沒敢想過的一幕。
現在卻變成了他正在經歷的現實。
另外一邊西班牙的隊長，門將巴克爾也高呼加油，帶領隊友們走出通道。
伴隨著球鞋鞋釘和地板撞擊所發出清脆又瑣碎的聲音，雙方球員在教練組帶領下，拾級而上，步入球場。
※※※
「來了來了！雙方球員出場了！」
韓書雨探著身子向球員通道的方向張望，同時用相機對準了那邊。
她還在為自己的首次現場觀戰中國隊世界盃比賽的VLOG拍攝素材。
她身邊有西班牙球迷，也有很多中國球迷。
大家一起發出歡呼聲，歡迎各自心目中的英雄。
此時此刻，電視機前的嚴炎他們也在歡呼。
「加油啊，胡萊！加油啊，羅凱！加油啊，小宇！！加油，中國隊！！」
「加油加油！中國隊加油！」
在國際足聯公平競賽曲中，雙方球員魚貫而出，走到各自國旗所在的半場，然後以中線為軸，以裁判組為中心，向兩邊展開。
待球員們站定之後，現場廣播用西班牙語、漢語和英語依次播報：「請安靜，全體起立，奏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
解說員都安靜下來，直播信號中只有全場兩
萬名中國球迷齊聲高唱國歌的聲音。
攝像機鏡頭依次掃過中國隊球員們，他們聲嘶力竭跟著吼唱國歌的聲音也通過衛星信號傳回到了國內。
接著轉播鏡頭給到了中國隊的替補席和教練席。
替補球員一樣並排站立，跟著一起唱。
還有於金濤和秦林這樣在迪隆教練團隊中的中國人。
迪隆沒有唱，他保持肅立，同時用手輕撫自己的心口。
中國國歌奏完之後，掌聲響起。現場廣播又提醒現場球迷們安靜，接下來要奏西班牙國歌。
雙方國歌都演奏完畢之後，現場重新響起巨大的歡呼。
解說員們也重新開始工作。
「好的，現在雙方隊長上前交換隊旗，並且挑邊……」
抽到主隊簽，實際上也確實是主隊的西班牙隊隊長羅德里格斯·巴克爾示意王光偉選挑邊器的面。
挑邊器其實就是枚比一元硬幣稍大的特製硬幣，一面是足球圖案，一面則是世界盃獎盃的圖案。
雙方隊長各選一面，讓主裁判把挑邊器拋向空中，等落地之後再來看哪面朝上，選中那一面的就贏得了優先選擇的權力。
既可以選擇自己球隊所在半場，也可以選擇先開球，或者選擇讓對方先開球。
一般來說，都是主隊讓客隊先選面，以展現體育精神。
王光偉指了指有世界盃的那一面，主裁判向他確認之後，把另外一面展示給巴克爾。
巴克爾點點頭表示OK。
然後主裁判將硬幣輕輕拋棄，在空中轉了十幾個圈之後，直接落在三人圍著的草皮上。
三人低頭一看：
世界盃。
是王光偉挑的那一面朝上！
他拿到了優先選擇權。
主裁判也指著他示意他做出選擇。
王光偉想起胡萊對他的特別叮囑，於是果斷地說：「我們要開球權。」
他用手做了個足球的手勢。
主裁判確認後，再轉向巴克爾，讓他挑邊。
巴克爾選擇了球隊目前所在的半場——他指向自己身後。
一切就緒。
雙方再次握手，然後和四名場上裁判組成員挨個握手。
接著把交換的隊旗拿到場邊，重新跑回球場。
各自的隊友們已經在位置上等著他們了。
「比賽即將開始！」
解說席上，來自世界各地的解說員語氣已經興奮起來。
電視機前的中國球迷們也都屏氣凝神，很有儀式感地等待哨聲響起。
※※※
胡萊對周子經說：「等會兒你別碰球，我來踢第一腳。」
「你不用專門給我說吧？」周子經撇撇嘴，覺得胡萊有些小題大做：不就是開球嘛，你開就你開唄，稀罕跟你搶似的！
胡萊對他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
他在系統空間裡翻出了很早之前就保存著的那張【世界波體驗卡】。
做好了隨時激發的準備。
周子經站在中圈裡的足球旁。
然後發現胡萊沒跟進來。
他有些詫異地望向還站在中圈邊上的胡萊，對他喊道：「你倒是過來啊！」
胡萊對他做手勢：「馬上，你別碰球啊。」
見他強調了兩遍讓自己不要碰球，周子經沒忍住懟道：「稀罕！」
主裁判看見周子經已經站在足球前了，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並且通過耳麥和場邊的第四官員對時。
在確定時間
之後，他深吸一口氣，吹響了哨子！
而就在他吸氣的時候，原
周子經看見這一幕，驚問道：「誒你幹什麼？」
胡萊沒理他在跑的過程中對自己使用了【世界波體驗卡】。
開場哨的餘音還未絕，他已經殺到了足球跟前！
同時掄起右腿！
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右腳正腳背，結結實實地抽中了足球！
嘭！
風雷在周子經的耳畔激盪！
足球已經化作一道白練，飛向了西班牙國家隊的球門！
看見胡萊這一腳之後，看台上的西班牙球迷們發出了巨大的噓聲！
西班牙國家隊的門將羅德里格斯·巴克爾本來是站在大禁區線上，等待開球的，結果哨音剛剛落下，他就看到足球奔著自己飛來！
他先是一愣，再突然想到去年的那場歐冠決賽！
於是他立刻轉身向後跑！
這次他沒有直接後退就是怕自己速度慢了……
這樣速度倒是快了，但他也沒辦法第一時間知道足球的位置了。
等他回頭再看時，足球已經快飛到了！
他連忙朝球門方向跳去，同時把雙手奮力舉高，背對著來球，希望能夠把足球碰出去……
但他沒碰到！
足球就在他舉起的兩手之間穿了過去！
等再重新出現在巴克爾的視線里時，已是撞入球門！
※※※
PS，今天開始三更！
第二更在中午一點，第三更在下午六點！
PS2，昨天葡萄牙和摩洛哥的比賽，我所有想說的話都在之前的單章《非凡之心》里了，想看的朋友可以去看，這裡我就不再多說。
英格蘭和法國隊的比賽，其實我沒看，因為我在碼字。直到最後傷停補時的時候才寫完，打開直播看了看。
法國還是強，各個位置上都有猛人。
最重要的是，他們擁有其他奪冠熱門球隊所沒有的……大中鋒！
我覺得如果阿根廷不能奪冠，那麼法國隊就將成功衛冕。
沒辦法，法國足球趕上他們最黃金的年代了……
今天和明天都沒有比賽，世界盃休戰日。
大家好好休息，我則好好碼字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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