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這次去利茲有什麼收穫嗎？”
當弗朗西斯回到馬德里後，他很快就被馬德里國王俱樂部的足球總監哈維·桑切斯叫去詢問詳細情況。
“抱歉，哈維。因爲利茲城淘汰了費倫茨，所以預先安排的計劃沒派上用場……”弗蘭西斯解釋道。
“嗯嗯，我知道。畢竟誰也沒想到他們竟然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贏……”哈維·桑切斯點點頭，並不在乎。
“不過這也說明了胡確實已經成熟起來，他如果能來馬德里國王的話，對我們的陣容是一個強有力的補充……你在現場看了他和特拉梅德的比賽，你有什麼感受，路易？”
弗朗西斯說道：“他確實是很適合馬德里國王，因爲他有一顆超級堅韌的心臟。但他對利茲城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如果我們想要得到他，恐怕要付出巨大的代價……那不是五六千萬就可以搞定的，哈維。據說，胡和利茲城的合同裡並沒有違約金。”
“錢不是主要問題，路易。”哈維·桑切斯擺擺手。“關鍵是球員本人的意願……他是否願意來馬德里國王？”
弗朗西斯搖頭：“我不知道。這次去利茲城，我沒有和他談過任何與此有關的話題。”
聞言桑切斯有些失望：“所以我們完全不知道他的態度？”
“也不能說完全不知道吧……”弗朗西斯說着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來在相冊裡找到一張照片，然後遞給桑切斯。
“這是……”桑切斯看了一眼，是胡萊和弗朗西斯在更衣室裡的合影。
可以看得出來是在比賽結束後的更衣室裡，胡萊還赤裸着上半身，就穿了一條球褲，背景則是他自己的衣櫃。
“我和他基本上都是說一些場面話，沒怎麼太深入，畢竟周圍都是利茲城的其他球員，還有利茲城的工作人員……不過總的來說，我和他的交流是很順利的，氣氛也很融洽，沒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不過在交談要結束的時候，胡卻主動提出來要和我合影。”
弗朗西斯指着照片中的胡萊說。
“主動提出……”哈維·桑切斯敏銳的抓住了弗朗西斯最後那句話中的關鍵信息。
什麼人才會主動提出和弗朗西斯合影？
大多數都是球迷，仰慕者。
胡萊不是普通球迷，但他卻主動提出要合影，說明……他仰慕弗朗西斯？
雖然他是一個前鋒，而弗朗西斯則是中場。
但誰也沒規定一個前鋒就不能喜歡中場。
況且弗朗西斯是世界足壇的傳奇球員，也是無數年輕球員的偶像……這很正常。
所以從胡萊主動提出要和弗朗西斯合影這一點，哈維·桑切斯就能推測出來，胡萊對弗朗西斯抱有好感……
這對於以後馬德里國王的行動是個利好。
有的時候，良好的私人關係是決定某位球員最終能否成功加盟的關鍵因素。
明白過來的桑切斯擡起頭問弗朗西斯：“你們倆有互留聯繫方式嗎？”
“有，我們互留了電話號碼。”
“那就好，保持聯絡，路易。他願意主動和你合影，就說明最起碼他不討厭你。”
“嗯。”弗朗西斯點點頭。“我會持續關注胡的。拋開俱樂部，我本人對他也很感興趣。”
※※※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在一間酒吧裡，馬特·道恩對酒桌旁的東尼·克拉克說道。
“奇怪什麼？”克拉克喝了一口酒問道。
“弗朗西斯和我們從來沒有關聯，爲什麼突然到訪？”
克拉克瞥了他一眼：“這你還猜不出來？很明顯是衝着胡來的……”
“明目張膽挖人啊？”馬特不滿地皺起眉頭。
“倒也不是，人家就是來和胡萊搭上線，挖人什麼的應該是以後再說。”
“唉……”馬特嘆了口氣。“胡的那個帽子戲法讓他再一次成爲了整個歐洲足壇炙手可熱的人……那些豪門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兒的鯊魚。”
“這是必然的，馬特。優秀的球員走到哪兒都少不了追求者。”
馬特看了一眼克拉克：“爲什麼你這麼淡定？”
克拉克兩手一攤：“因爲這事兒我也決定不了。胡的未來取決於俱樂部和他自己，和教練組無關。而且，馬特。不光是胡，卡馬拉、皮特、亞當斯……他們都不缺買家。所以我們現在就必須要考慮他們的替代者了。”
“胡的替代者可不好找。他這樣的前鋒就像是大熊貓一樣稀少。”馬特搖頭。
“換個思路，我們找不到胡這樣的，那我們就找其他優秀的前鋒。拉斯基成長起來了，我們給他配個搭檔……”
兩人商量了一陣子球隊接下來的建隊方針之後，馬特還是嘆了口氣：“我們打進了歐聯杯四強，明明應該是很高興的時候，可現在卻覺得離別突然就在眼前了……”
“哈，馬特，放輕鬆。就算有一天真的要分別，那也不會是現在。胡和俱樂部的合同在去年夏天才剛剛重簽過，任何一支豪門……哪怕是馬德里國王這樣的，想要從我們手裡帶走胡，都要付出非常非常高昂的代價。這不是那麼容易的。”
“你會說服胡留下來嗎，東尼？”
克拉克這次沒有立刻給出回答，而是沉思了一陣，然後搖頭：“我不會。如果他要走，那就讓他走。我也不希望他在利茲城終其一生，那沒有意義。他應該在更大的舞臺上展示自己的天賦和才華。”
“但東尼，我們也曾經討論過。胡的特點，並不是非常符合主流戰術的要求……”
克拉克笑了：“我現在不擔心這個事情了，馬特。因爲有朝一日，胡要離開利茲城的時候，以他的能力和地位，應該也不需要委屈自己去滿足主教練的戰術要求了。歐洲那麼多有水平的主教練，我不相信只有我一個人才能用好他。”
馬特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胡萊把自己和弗朗西斯的合影發到了羣裡，並且圈了張清歡。
“歡哥你瞧這是誰？”
“我去，弗朗西斯啊！”第一個跳出來的人是陳星佚，“你怎麼和他合影了？”
“他去我們主場看了我們和特拉梅德的比賽，然後在賽後來更衣室，和我們見了面。”胡萊解釋道。“我當時就覺得很好玩，歡哥不是‘盜版的弗朗西斯’嗎？現在我和正版的弗朗西斯見了面，就想着合張影，拿給歡哥這個盜版的看看……”
“胡萊你特麼……盜版的是什麼鬼！”張清歡跳了出來，“嘖嘖嘖，我都還沒和弗朗西斯見過面呢。你也沒幫我要個簽名什麼的？”
“歡哥你不早說。我沒要啊，我又不是他粉絲，要簽名做什麼？”
“啊，那沒事兒。下次我有機會自己找他要。”張清歡既然人稱“中國弗朗西斯”，那麼他本人對於路易·弗朗西斯自然是有情懷的。
他在失去了爆發力之後，在突破方面差了點意思。但也因此在傳球方面，還真是越來越像職業生涯後期年齡大了失去速度的弗朗西斯。
如果能夠和弗朗西斯合一張影，對於張清歡來說，也算是見到了自己踢球時的偶像，完成了一個小小夢想。
他們這麼聊着，王光偉突然出來發問：“弗朗西斯爲什麼突然跑去看利茲城的比賽？該不會是爲了馬德里國王來做說客的吧？”
此言一出，大家都覺得有道理。
畢竟弗朗西斯和利茲城實在是八竿子打不着——這支球隊裡沒有人和弗朗西斯認識，球隊主教練克拉克和弗朗西斯也沒有任何私交……利茲城俱樂部和馬德里國王俱樂部更是在此之前沒有什麼交集。
怎麼突然他就要去拜訪利茲城俱樂部了？
“弗朗西斯說他是以私人身份來訪。而且全程他都沒提馬德里國王……”胡萊說道，“不過管他呢？我又不是那麼容易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
這一點大家都相信，否則當初胡萊就不會選擇來利茲城，而是直接去馬德里國王了，何必再繞一大圈？
“那你以後真的會去馬德里國王嗎，胡哥？”夏小宇在羣裡問。
胡萊思索了一番回答他：“現在說不定，以後再說吧。”
陳星佚：“呵，我估計這個‘以後’也不會太久了。你在歐聯杯上這麼一折騰，現在到處都在傳你要去哪兒要去哪兒的消息……”
“都是無稽之談！”胡萊發了個拒絕三連的表情包。
“但胡萊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一直留在利茲城的吧？”王光偉繼續問。
這次胡萊沉默的時間比較久。
是啊……
他會一直在利茲城待下去嗎？
雖然現在他在這裡踢的很開心……但人總是有野心的。
而且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他當初選擇利茲城而不是馬德里國王，也不是因爲不喜歡馬德里國王，或者不喜歡豪門，而是因爲他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去小球隊纔是最適合的。
那麼以後又有豪門向自己拋來橄欖枝，他還會覺得以那時自己的實力，繼續留在利茲城纔是最合適的嗎？
思考半天，胡萊在羣裡說道：“我也不知道會不會走，如果走是去哪兒。到時候再說吧，到時候再說……”
這不是在敷衍，是他真的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其他人也能理解胡萊現在的心境，所以倒也沒有七嘴八舌地出謀劃策。
因爲自己的職業生涯，總還是要自己來規劃的。聽別人的話，萬一踩坑裡了，算誰的？
他們這些人也都是初次留洋踢球，誰也不比誰經驗豐富。
甚至要說經驗的話，反而是出國最早的胡萊經驗最豐富。
他都不知道前路該怎麼走，其他人就更沒有發言權了。
況且他們這些人也還沒有胡萊的煩惱，胡萊是不知道下家去哪兒，他們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在自己的球隊站穩腳跟……
※※※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森川淳平很認真地對胡萊說：“如果有一天你打算離開利茲城，就離開，胡桑。”
森川淳平一般只有在很正式的時候纔會對胡萊使用“桑”的稱呼，平時他都直呼其名的。
所以聽見這個稱呼，胡萊就知道森川淳平一定是擔心他的存在會讓自己在決定去留的時候產生猶豫心理。
於是他點點頭：“好的，森川。”
森川淳平不說話了，低頭繼續吃早餐。
胡萊說道：“不過現在我不考慮那個事情，這個賽季的目標我們還沒實現呢。等拿了歐聯杯冠軍再說。”
所有利茲城球員都知道，如果想要下賽季還能參加歐冠，那這個賽季一定要拿到歐聯杯冠軍。
現在他們距離這個目標還有……三場比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