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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區之狐 - 第四卷總結字體大小: A+
     

    又到了給這一卷作總結的時候了。

    一不小心這一卷就寫了一百二十二萬五千字。

    是字數最多的一卷。

    從一月中旬寫到七月中旬,足足六個月,半年。

    導致本書的總字數也突破了三百五十萬字。

    不過本書並不以字數來決定劇情走向和什麼時候結束。

    所以三百五十萬字並不代表着小說接近尾聲,實際在我心中的故事纔剛剛過半呢。

    畢竟胡萊和他的夥伴們才第一次參加世界盃,怎麼就可能迅速收尾呢?

    那豈不是白瞎了前三卷的鋪陳?

    總之大家要有耐心,說來話長,這真的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我力求在這個故事裡把我這些年的思考和想說的話,全都寫出來。

    畢竟這對我來說,是我在將近二十年網絡足球小說寫作生涯要給自己一個交代的作品,我不會敷衍了事,也不會爲了完本而匆匆爛尾。

    哪怕有人說我水,說我寫的囉嗦,我也還是堅持。

    因爲在我寫完了再回過頭來看,會發現其實那不是一本小說,而是一個世界。

    說回第四卷。

    先說最近一個比較有爭議的情節,那就是世界盃最後中國隊3:3戰平巴西這個結果。

    其實在寫世界盃劇情之前,我就一直在猶豫,在苦惱。

    那就是我有沒有勇氣詳細的寫一場“失敗”。

    這個“失敗”不是某一場比賽,而是這一整段劇情——因爲沒有小組出線,沒有產生爽快的最終結果,所以對於讀者來說,這是無效情節,自然就是失敗。

    我以前不是沒寫過失敗,畢竟我還沒寫過一個從未輸球的故事。

    但以前的我在處理這些失敗劇情的時候,通常會採用一些更新技巧或者寫作技巧來把失敗模糊化,規避掉這個“雷點”。

    比如一筆帶過,用較短的篇幅儘量把這事兒揭過,或者直接調時間線,專業就是半年後,主角已經遭遇挫折,準備打臉了。

    比如《勝者爲王》裡面常勝從瓦倫西亞轉去執教羅馬,結果在羅馬遭遇滑鐵盧,只待了半年就被趕出門。我就直接用新聞回顧的方式簡單交代了一下,把描寫重點放在他選擇去拉齊奧打羅馬臉的劇情上。

    因爲我知道讀者們不喜歡看虐主,他們也清楚虐主其實是爲了讓後面主角打臉回來,屬於欲揚先抑中的“抑”。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爲什麼要把筆墨浪費在挫折劇情中給大家添堵呢?反正挫折也不過就是爲了給主角製造打臉的理由而已。

    那就直接寫反手打臉的部分好了。打臉的理由給到讀者知道就行,不用詳細寫。

    這樣情緒被調動起來了,成績也好看。

    直到現在,這種處理技巧也是對的,確實是這樣。商業小說嘛。

    想當初我寫《冠軍教父》的時候,詳細寫了託尼·唐恩的第一屆歐冠決賽,非常詳細,賽前賽中賽後……然後讓諾丁漢森林代替阿森納,重複了一次2006年歐冠決賽的劇情,輸給巴塞羅那。

    我當時這麼寫的時候其實很爽,尤其是最後託尼把銀牌扔給一個小球童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爽爆了……

    但是發出來,被讀者罵得狗血淋頭。

    罵得有多慘呢?

    慘到就連跳舞都看不下去了,跑來我書評區發了一篇長評幫我解釋,爲我站臺替我說話……

    然後他跟着我一起被罵……

    別看現在很多人說《冠軍教父》是最經典的足球小說,但實際上一直到連載結束,對《冠軍教父》的評價都並沒有現在高,在當時是比不上《我們是冠軍》的。這一點我記得很清楚。

    小加文的死導致衝超失敗、被解除一線隊主教練職務後竟然沒有“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而是重回青年隊執教、歐冠決賽遵循歷史的慣性輸給巴塞羅那、和唐的重逢相遇,等於多了一個人知道主角穿越的秘密、突發心臟病強行製造挫折打壓主角、和俱樂部老闆決裂離開諾丁漢森林、再腆着臉重回諾丁漢森林……其實有很多劇情在當時都是雷點,爭議不斷——我不是說以現在的網文節奏去評價,而是就在當時的那個網文審美體系下,這些都是不討讀者喜歡的東西。

    至於說我水的留言書評那就更多了……

    至於《我們是冠軍》就更不用說了,也就是當時大家還算寬容,放到現在,估計光是張俊的那個聖母性格就足夠噁心走很多人……更不要說我竟然還讓楊攀在中國隊和日本對比賽的時候故意輸球,就爲了搞死當時的中國足協大領導——想想現實中國足1:5輸給泰國青年隊,逼迫卡馬喬滾蛋所引發的輿論風波,就知道這個情節是多麼的“劇毒”……

    所以寫了十七年足球小說,商業小說,我很清楚哪些東西是雷點,最好不要碰。如果一定要寫,也應該用什麼技巧掩飾過去,儘量降低讀者的不適感。

    因此我纔在世界盃劇情之前反覆猶豫很久:

    我究竟敢不敢詳細地寫一場“失敗”?

    根據我的經驗,我知道讓中國隊世界盃小組賽出局,是肯定會讓讀者不爽的——是的,這本小說和起點其他的足球小說不一樣,其他足球小說讀者紛紛要求作者不許寫國足,我這本大家卻紛紛要求我寫國足的時候再大膽一些,再YY一些……捂臉。

    這當然也說明其實我把書裡的國足寫活了,寫的讓人願意對他們寄予希望了。

    這其實對我是一種讚揚。

    但同時,也給了我巨大的壓力。

    如果我沒讓中國隊小組出線,會不會引來惡評如潮?

    當然,雖然有這樣的顧忌,我也沒改變大綱說要讓中國隊小組出線。

    在我一開始的設計中,中國隊的第一屆世界盃就是打完小組賽就打道回府的。

    我猶豫的的只是敢不敢,而不是要不要。

    寫還是要寫的,而且要詳細寫。

    寫一屆註定沒有結果的世界盃。

    最起碼錶面上看起來是沒有結果的。

    但其實在我心裡,我知道這次世界盃雖然沒有打進淘汰賽,卻並非是毫無意義的失敗。

    這一點我在施無垠的述職報告那章就借他的口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如果能夠給未來的國足留下火種,那就算失敗也是值得的。

    但怎麼定義這個“失敗”?

    就像有讀者說的,打進淘汰賽,然後遇上法國,乾脆利落地輸掉也可以接受。

    這種當然是失敗。

    只是我覺得對於中國隊在本書中的世界盃這條主線來說,這樣不算失敗。畢竟第一次參加世界盃,就能打進淘汰賽,而且還是輸給了強大的法國隊,怎麼能算失敗呢?

    簡直是一場“光榮的勝利”。

    這樣一來,讀者們從情感上來說不會有絲毫覺得可惜的。

    因爲輸的很正常,就該輸。

    我所謂的“失敗”應該就是有遺憾的,讓人覺得不應該這樣,其實應該可以更好,太可惜了,有點憋氣……

    肯定有人會問:爲什麼要這樣?這不是和讀者對着幹嗎?

    我當然不是和讀者對着幹,《禁區之狐》畢竟本質上還是一本爽文啊……

    只是我認爲這屆世界盃上的“失敗”對於書中這支國家隊,這些國腳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這就牽扯到我這本書的主題之一——成長了。

    所有人都在成長,胡萊在成長,胡萊爸爸在成長,謝蘭在成長,王光偉、張清歡、陳星佚、羅凱……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他們都在成長。

    利茲城這支小球隊也在成長。

    中國隊、中國足球自然更在成長。

    在校園篇裡我已經通過校園足球的發展描述了中國足球的改革和成長。

    但這還不夠。

    落到“國腳”這個羣體上,其實是沒有成長的——到目前爲止是這樣。

    他們只是一羣由個個角色組合而成的羣體而已,並沒有形成一種共同意識。

    但他們不可能一直這樣,在未來他們勢必是要成長起來的,要有變化。

    這正成長不是實力上的成長,而是內心的成長。

    陳星佚、張清歡、羅凱、王光偉、夏小宇……他們的實力其實都在增長,內心也在變強。可這是作爲“職業球員”,而不是作爲“國腳”,兩者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職業球員踢球是爲了賺錢,爲了自己各式各樣的目標和理想。國腳踢球則是爲了更多形而上的東西。

    有讀者說讓他們不爽的原因不是中國隊不能小組出局,而是出局的方式,感覺太容易滿足了,沒有求勝心,提前認輸了,在平局和輸球都是出局的情況下,爲什麼不拼一把?

    這讓他們覺得這支球隊根本沒有一顆“冠軍之心”,那章標題就像是莫大的諷刺。

    我得說這位讀者說的非常對,呈現出來的中國隊確實就是這樣的,也是我希望寫出來的效果——讓你看出這些東西,那說明我寫的還挺好,目的達到了……笑。

    大家有沒有發現,這本書寫到現在三百五十萬字了,只有主角胡萊明確地說過他的目標是捧起世界盃。

    其他人,哪怕是王光偉、張清歡、陳星佚、羅凱他們,都沒有表現出來自己在國腳生涯中的目標和野心。

    第三卷第117章“胡萊的野心”裡,我就借用胡萊和張清歡、丁元海三位國腳的對話表現了這種差異。

    丁元海覺得這次就算沒進世界盃也沒什麼,反正以胡萊他們的能力,下一屆世界盃預選賽肯定有戲。

    但胡萊卻着急,因爲再過四年,歡哥就二十八歲了,二十八歲職業生涯正值壯年的歡哥卻只能第一次參加世界盃,積累經驗。

    這不是浪費嗎?

    他希望中國隊能夠屆屆參加世界盃,這樣歡哥的天賦纔不會被浪費。

    他的這個野心嚇住了沒什麼遠大志向,只想把眼前比賽踢好的丁元海。

    也讓張清歡這個曾經的國內頭號天才失神——因爲中國隊次次都能參加世界盃會怎麼樣,就連他都想象不出來。

    因爲他壓根兒就沒想過,沒這個意識。甚至連去踢世界盃,他更多都是爲了完成爸爸的期望。

    這屆世界盃的中國隊裡那些老球員,諸如江萬慶、姚華升,他們的表現也很出色,我花費了一些筆墨描寫他們的堅持和表現,也描寫了他們在面對平局的時候的欣喜。

    對於他們這些這屆世界盃很可能將就是唯一一屆的老球員來說,中國足球的未來不在他們身上,所以他們成不成長無所謂,他們以後怎麼樣也無所謂。

    而現階段的國家隊球員大多數其實和他們一樣,在世界盃上並沒有什麼野心,也沒有胡萊那樣明確的目標說我要拿世界盃冠軍。

    他們的想法其實是這樣的——“能參加一次就足夠老子吹一輩子牛逼了,還要什麼自行車啊?”

    “能夠3:3逼平巴西隊就是老子的高光時刻了,還要什麼自行車啊!”

    “世界盃不敗我的職業生涯就無怨無悔了,還要什麼自行車啊?”

    張清歡、王光偉他們當然不會只參加一次世界盃,但他們在這件事情上同樣缺乏自我意識,並不覺得這次小組賽沒出線是失敗,或者他們壓根兒就沒想過要世界盃小組出線。

    因爲代入到那個世界中去想一想,就會覺得其實以中國隊在這屆世界盃上的表現,已經足夠讓國人感到驕傲。

    假設,假設2002年世界盃,中國隊2:2戰平哥斯達黎加,1:1戰平土耳其,3:3逼平巴西,然後小組出局……那麼請問作爲球迷的我們是該罵他們在對巴西的時候最後時刻收縮防守只想保住平局的做法是提前投降,還是高呼“國足牛逼”?

    最後沒出線,肯定會有人覺得遺憾,惋惜是肯定會惋惜。但要說遺憾和惋惜就會轉變爲指責這些球員不夠拼、丟人現眼,像有些讀者那樣說很過激的話,認爲國足給他們強行喂屎……我覺得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平心而論,這些球員在書中的想法和表現都是正常的——有讀者說在明知道拼一拼就能出線的情況下爲什麼不拼?

    問題就是球員們不認爲他們應該去拼出線資格,他們就滿足於現狀了。

    況且客觀上,當時的中國隊已經精疲力盡,最後能夠扳平比分都很不容易了。確實也沒有餘力再去進攻爭取搶一個球——他們僅剩的所有的力氣都只能拿來防守。

    他們沒有拼到最後嗎?他們拼到最後了,只不過他們沒有再進一步壓榨一下自己,沒有再逼一逼自己。

    因爲當時的他們對平局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並不覺得平局有什麼不好的。

    但那些讀者們的批評錯了嗎?

    沒有。

    畢竟我們是俯瞰他們的上帝,我們有上帝視角,自然知道他們其實是可以去衝擊小組出線的。

    而且作爲小說讀者,我們對這些被寄予感情的角色有更高要求也是很正常的。我們希望他們能夠像戰士一樣戰鬥到最後一刻,我們希望他們擁有崇高的目標和追求,我們希望他們能夠代表足球運動中可貴的體育精神……

    這沒有任何問題,合情合理,而且也應該這麼要求——畢竟我們看小說就是爲了欣賞那些人類中偉大的英雄主義。

    所以大家纔會在中國隊最後時刻沒有拼死去搏一個出線名額感到不爽。

    覺得他們辜負了自己的期待和信任。

    他們確實應該這樣,也確實會最終變成這樣。

    但不是現在。

    因爲成長。

    他們不是一出場就具備高級趣味、崇高目標、堅定信念、強大執行力的完美角色。

    他們是有自己的私心、各種缺點、歷史侷限性的……活生生的人。

    在第一屆世界盃中,他們還是懵懵懂懂的,覺得能參加一次世界盃就很好,覺得能夠逼平巴西就能吹一輩子牛,他們沒有胡萊那樣嚇死人的野心,或者說他們內心其實也不認同胡萊的那個目標。

    胡萊肯定也知道,所以他從不拿自己的目標要求別人——我確實也沒寫過胡萊像個傳教士一樣把自己內心的理想逢人就說,到處勸人和他一起爲了中國足球的未來,爲了拿到世界盃冠軍去拼吧——因爲那是一種道德綁架。

    他們在球場上的拼勁,不是因爲他們有一種自我覺醒,而只是因爲他們是職業球員,他們有最基本的職業素養,既然上場就要好好踢。

    僅此而已。

    而說句難聽的話,就這麼最基本的要求,現實中不少球員都很難做到——不只是國內球員,世界範圍的球員都是如此——以至於大衆媒體輿論還是會經常宣傳稱讚某某球員的“職業精神”。

    說白了,還是那種“好不容易參加一次世界盃,如果不全力以赴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小格局。

    並沒有“我要改變中國足球未來的”的深刻自覺。

    所有批評的讀者對他們這支球隊的批評都是對的,因爲他們就是這樣的一羣“低級”的人。

    實際上大多數職業球員其實都是這樣的人,並沒有多大的野心,也不具備太崇高的思想品德和遠大目標。

    別說球員們了,就連書中的中國足球的管理者們也都還沒有這樣的自覺,通過洪仁杰的口,我表達出來中國足協的態度就是“下一屆要是還能打進世界盃決賽圈就好了”……就是說中國足球的管理者的目標也僅僅只是還能再參加世界盃。

    當然,其實也沒錯,畢竟此前的中國足球連參加一次世界盃都幾乎不可能。也不可能要求他們突然就爆發出野心——這一點其實他們不如鄰國日本的足球管理者。所以他們的格局其實也是小的。

    也因此無論是現實裡還是書中的日本足球都取得了長足的進步,成爲了亞洲足球的老大哥。

    而書中的中國足球經歷了改革,發生了變化,但有些東西也確實沒那麼容易轉變過來。我也不想寫個一場改革就能突然洗心革面,各方面都無可挑剔的完美足協出來。

    如果有讀者說“我就沒覺得你說的這些東西,我看這段劇情的時候覺得很自然,完全可以接受”……那也沒錯,很好的。

    因爲如果真的是融入這個書中世界,把自己代入成書裡的球迷,而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那麼當然會覺得這個表現和成績很好,足夠滿意。

    我之所以沒有在世界盃劇情中拼命鋪墊最後他們小組出不了線,勾起讀者的亢奮情緒之後還沒有以“上帝”視角來點評,爲小組三連平無法出現的結果給讀者做心理建設……其實就是爲了不打斷這種沉浸式的閱讀體驗。

    甚至包括我爲什麼事無鉅細地寫這三場比賽,當做是文字版比賽直播那樣寫,把一些既沒有產生進球,也不是比賽轉折的片段寫出來……這都是爲了讓讀者看小說真能有像是在看一屆真正的世界盃比賽那樣的感覺。

    所以看見大家的書評區、本章說裡算分……我很欣慰——像不像現實裡大家費心費力給國足在四十強賽裡算分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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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大家能夠有這樣的反應,說明我是真的把這支球隊寫真實了,寫的讓大家願意接受他們,願意爲他們在世界盃中的命運感到既擔心又期待。

    關於對能否小組出線的爭論和不同意見,也同樣說明了這一點。

    現在看來,其實是成功的。

    有的人沉浸到不能接受中國隊最後沒拼那一下子。

    有的人沉浸到覺得以中國隊的能耐,能夠3:3逼平巴西隊已經心滿意足。

    不同角度的人都能從中讀出自己的感受,都是出於對這個世界的自我不同認知。

    而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哪怕是存在於書中。

    再說回到小說本身,繼續說說我的種種伏筆和隱喻:

    書裡我把那個足球取名叫做“冠軍之心”,還讓賀峰專門解釋了這個名字的含義,是爲了稱讚他們有一顆冠軍之心嗎?

    不,是因爲之前的這羣人並沒有一顆冠軍之心!

    他們需要這顆心。

    所以主裁判把名爲“冠軍之心”的足球給了胡萊,也是給中國隊一顆“冠軍之心”——這是我留在書中的隱喻。

    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的軀殼中,被注入靈魂,放入心臟,他們從這一刻起才真正有了成爲“人”的希望。

    纔可能在未來完成蛻變和……成長。

    是的,成長。

    自覺自願地在世界盃賽場上追逐自己的最高理想。

    所以儘管現在的他們在3:3逼平巴西之後興高采烈,歡呼慶祝,讓一部分讀者們看的很不爽。

    可是誰能保證在未來某一天,當他們從初次參加世界盃就能逼平巴西的興奮勁兒中回過味來時,他們不會爲當初自己的興高采烈感到後悔和羞愧呢?

    誰能斷言他們就不會懊惱:如果我當初再咬牙拼一下,如果我能夠再抓緊時間突一次……說不定我們就能跨過巴西隊這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走入一片新天地了呢?

    當他們有這種意識的時候,那顆沉寂的“冠軍之心”才真正開始在他們的胸腔裡勃勃跳動。

    在世界盃賽場上,他們纔有了更強大的動力往前走,繼續走下去。

    所以那一章“冠軍之心”的標題和對此的解讀,不是爲了稱讚他們,而是對他們的期盼和囑託。

    這就又回到了我爲什麼要詳細寫這一段世界盃劇情的原因上。

    我能不知道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不應該大書特書,而應該快速拉過,避免讀者不爽嗎?

    我能不知道在之前把大家的情緒吊起來之後,卻沒有讓大家釋放出來會很不爽嗎?

    我能不知道應該用我以前管用的技巧來把不爽的地方模糊化嗎?

    我能不知道讓中國隊殺入淘汰賽,然後再無怨無悔地敗給法國隊,能夠讓讀者的評價更好嗎?小說的訂閱成績也說不定更好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但我還是想要詳細地寫這羣人的第一屆世界盃,哪怕最後小組沒出線。

    因爲這是一羣人的“成人禮”。

    “成爲人的儀式”,而不是“成爲成人的儀式”

    如果我不詳細寫,而是一筆帶過,用新聞綜述的口吻來介紹結果,或者寫成中國隊0:3脆敗於巴西……那又怎麼讓大家看清楚這些人當前的面目,看到他們內心中的“小”呢?

    如果看不到這些,又怎麼能夠在日後爲他們的成長和蛻變歡欣鼓舞呢?

    只靠我提一句“他們成長了”嗎?

    賀峰在張清歡下場時的那段致辭,僅僅是從給張清歡的嗎?

    當然不是。

    也是送給這羣球員的啊。

    他們不是什麼完人,甚至有些時候都算不上是好人。

    他們有缺點,有些缺點還讓大家深惡痛絕。

    可是隻要是人,就得有缺點。

    重要的不是不許有缺點,重要的是如何面對有缺點的自己,不完美的人生。

    每個人曾經走過的直道彎路“捷徑”,所犯過的錯,做出的傻事,最終都成就了他們自己。

    真正的成熟不是追求完美,而是直面自己的缺憾。

    認證生活的真相,認清自己其實並沒有自己以爲的那麼好,然後繼續熱愛生活、熱愛自己,繼續向前。

    對我來說,也是我想在書中表達的人生感悟之一吧……

    其實不僅僅是這羣國腳們,我書裡出現的每個人物,基本上都是如此,不完美,有缺點,有些缺點可能還很讓讀者討厭,很致命。

    比如李自強極度護女的自私,比如胡立新的懦弱和蠻橫專斷,還有謝蘭,同樣也有缺點,她有些時候過於自我,並不在乎丈夫的感受,如果讀者代入胡立新,就會覺得妻子有些時候討厭得很……

    施無垠也有自己的私心,並不像大家以爲的那麼偉光正——否則他幹嘛在帶完世界盃之後打死都不和足協續約,非要急流勇退?幹嘛不爲中國足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難道他不知道他走了之後,中國隊的成績可能會有起伏?他都知道,但他還是不續約,因爲他惜名。他怕一世英名晚節不保。所以他纔對洪仁杰說“沒有能力也沒有動力帶領國家隊繼續走下去”,沒能力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但沒有動力……他自己都沒動力了,你還怎麼讓他續約讓他繼續帶這支球隊?

    改革之後的中國足協一樣會有官僚主義——在決定是否讓施無垠繼續執教國家隊打十二強賽的那段劇情,我看到有不少讀者在章說裡對足協的表現很不爽。很好,我就是希望你們這麼想的……

    就連主角胡萊,也絕對不完美,有許多毛病,有些是無傷大雅的,但有些其實是人格缺陷——這一點在小說剛開始的時候,就有讀者感受到了,並且深惡痛絕,覺得主角很猥瑣很討厭。

    這本書我在塑造每一個人物的時候,都反覆提醒自己——不要把他們寫成全知全能的完美角色,要故意寫一些他們的缺點和毛病,要故意寫他們犯錯——因爲我厭惡那樣的角色,了無生趣,非人。既然我厭惡這樣的角色,自然也寫不好這樣角色的故事。

    所以施無垠、克拉克都有出昏招的時候,有無能爲力的時候,有認輸投降的時候,並沒有像大家理想中的體育人物那樣應該始終追求勝利,始終拼搏到最後一秒。

    我知道,現在的網文審美環境,這種老派的做法是不受歡迎的。

    大家想看的是每個人都不會拖主角後腿,都絕對的通情達理,爲人處世都讓人挑不出毛病……說白了,爲什麼會這樣,因爲“安全感”。

    因爲這些角色只有這樣做,纔會讓讀者們感覺到安全感,看書才舒心,才爽。小說的成績自然就好。

    畢竟大家看書就是爲了追求輕鬆爽快。

    如果讀者感覺不到安全,就不爽,就不會看。

    我作爲讀者,也是這樣的。

    但作爲作者,我有自己的追求。

    所以我堅持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寫法。

    只因爲我認爲那些角色,他們應該是人,只有他們是人了,才能互相碰撞發生故事,牽動情緒,最終組成一個令人信服的世界。

    當然,我也會盡量保持平衡,在堅持自我的同時也不會放棄讓讀者爽的這個大方向。所以我才讓中國隊在世界盃上保持不敗,而且是唯一一支保持不敗的球隊。否則我可能第一場比賽就讓中國隊輸給阿爾及利亞了——在我最初的計劃中,確實是這麼想的。

    我也知道一味堅持自己的東西,未必總是能夠引起共鳴的,有些時候是不合時宜的。如果我不想撲街撲到死,那我最好還是要運用商業小說的技法來表達我的思想,而不是直接把拿東西毫無遮掩的跑出來砸在大家面前。如果一本小說都沒人看了,我所謂的人生感悟、思想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所以這本書對我來說,寫作過程中我常常苦惱的是如何寫“失敗”,而不是“勝利”。畢竟勝利是很爽的,只要一直贏下去,把所有能拿到的榮譽都拿到手就行了。這寫起來有什麼難的呢?

    可是這麼寫下去這本小說很快就會失去生命力,或者俗話說:節奏沒壓住,崩了。

    對於一個寫了三千七百萬字的老作者來說,讓讀者爽不難,難得是如何讓讀者始終保持對這本書的興趣和粘性,是如何持續地從書裡找到爽點。

    我在這本書裡的解決方法是把節奏放慢一些。

    不只是把視角放在主角一個人身上,寫羣像,讓讀者可以找到主角之外更多的精神寄託對象。

    因此纔有了七十萬字的校園足球篇,有了兩百萬字還在國內廝混。

    但也因此有了除胡萊之外的那些角色們,張清歡、王光偉、陳星佚、謝蘭、李自強、李青青、施無垠、羅凱……

    當我在之前像是“灌水”一樣塑造他們,描寫他們後,等到之後的篇章,等到他們完成各自的成長,我想讀者們恐怕會真的從中感受到“散作滿天星”的成就感,並且爲之歡欣鼓舞。

    承蒙大家不棄,這麼一個寫法老套、劇情老套、內核老套的故事現在成績還行。我更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生怕寫崩了,每一章都字斟酌句,想要努力維持全書畫風統一。

    也因此,這本書可能是我這麼多年來寫的最累的一本書。我從來沒有像這本書一樣,迫不及待想要放假出去玩——要知道我可是個千年死宅男,能在家裡窩着就絕對不出門。可現在,我時不時就想着要出去玩……

    每天,不是幾乎,是每天,每天都會寫到凌晨兩點左右,完全沒有在晚上十二點鐘之前寫完的時候。

    有些時候也不是沒想過,不要那麼高標準嚴要求,隨便點就行了,把今天更新寫出來就行了。

    但不行。

    哪怕寫完了,睡覺前上廁所的時候我都還是覺得不能這麼寫,於是又重新回到電腦前,把文檔打開,重寫。

    就這樣,我自我感覺這本書到目前爲止還是維持了風格統一和水準統一的。

    所以我還會繼續這麼堅持寫下去,哪怕寫的過程很累,很痛苦,可是看着磨出來的成品還是有着滿滿的成就感……

    當然,堅持本心和初衷這件事情,其實在成績不好的時候,反而容易做。

    畢竟那會兒沒什麼人看,說服自己“既然不能取悅讀者,那就取悅自己”,反正兩頭總得佔一頭,就當單機遊戲一樣。我其實也喜歡玩單機遊戲——WOW都能讓我完成單機……

    隨着看得人多起來,訂閱成績好起來,再想要堅持本心和初衷,就要難一些。

    畢竟當自己想寫的東西和讀者的期待會發生衝突的時候,一定會猶豫。

    擔心自己辜負了大家的期待。

    擔心自己的處理方式會得罪讀者。

    得罪讀者,就意味着會失去訂閱,成績就會不好。

    成績本來就不好的時候無所謂成績好壞。

    成績好起來就開始患得患失,怕這怕那。

    我當然希望成績好,我到現在也希望成績更好。

    我也知道要怎麼寫成績會更好。

    可我最後還是選擇了這種任性的做法,就像我的前言裡說的那樣。

    這本身就是一本任性的人寫的任性的書……

    好不容易堅持了三百五十萬字,如果在這裡放棄了我原來的想法,會讓我有一種前功盡棄的感覺。

    不管這本書最後成績怎麼樣,我想把它寫完整,這個完整不單是指不爛尾,更是指把我想寫的寫透了,該寫的都寫出來。

    作爲一本小說,這應該是個完成度很高的作品,而不是在堅持自我和追求成績之間來回搖擺的不倫不類的半成品。

    所以很抱歉,如果我對這本書的處理方式讓你們感覺到不爽,不想看,我也尊重你們的選擇。但我還是會這麼寫下去。

    想要看特別爽快的文,或許我以後會寫——我不拒絕那種簡單粗暴的爽文——但這本書就是這樣的。

    所以還請理解。

    總之,世界盃情節就是這樣了。

    就像我之前發佈更新策略時所說的那樣,這段劇情對整本書來說都非常重要。可以說是承上啓下的關鍵部分。

    年輕人們在這屆世界盃上的收穫絕對不像他們自己所認爲的只是增長了見識,提升了水平那麼簡單。

    有些影響是深層次的,要到以後才能顯現出來。

    但我把這部分內容詳細寫出來之後,才能讓他們未來的轉變立得住。

    就像最開始我堅持要寫校園篇一樣。

    是一個道理。

    有來路纔能有去路。

    放到主角胡萊身上是如此,放在本書裡其他人身上也是如此。

    當然大家也不用擔心我會文青上身。

    基本上世界盃這段劇情我如此重視也是因爲確實很重要。

    並不代表其他時候我都會如此詳細的描寫“失敗”。

    畢竟本質上《禁區之狐》依然是一本合格的商業小說,追求的還是爽。

    我並不打算只寫這麼一屆世界盃,後續安排我都已經全部想好。但爲了不劇透,我就不說了,反正大家相信我。我是一個在2006年就敢寫中國隊勇奪世界盃的YY寫手,這麼多年了,有幾本足球小說寫過中國隊獲得世界盃冠軍的?我不知道,但《我們是冠軍》肯定是第一本。

    我其實大膽的很——當時大家都說我寫的是玄幻小說呢。

    只不過我總是希望在大膽YY的同時,也要小心假設,填充足夠多可信的細節,最終才能讓YY也變得真實可信。

    就算是YY,也要認真的YY,而不是敷衍了事。

    個人以爲YY的最高境界就是讓看得人真心相信YY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一眼假。

    哪怕做的是高仿,也要做得以假亂真嘛——當初我在《我踢球你在意嗎》裡寫卡卡是一個在巴西出生的華裔後代,父親爲了讓他感受中華文化,讓他回到國內上學,從而認識了張俊他們。我給這個人物安排了這麼一個家庭和人生背景之後,寫出來還真有讀者以爲卡卡是個中國人,身上最起碼也有中國血統……

    ※※※

    再說回到第四卷。

    其實第四卷有兩條主線,一條是胡萊在俱樂部的表現,另外一條就是世界盃了。

    然後裡面還有很多支線。

    比如羅凱。

    我沒有詳細寫羅凱在維羅尼卡的境遇,只是採用了和胡萊有交集的時候提一次的做法。一方面避免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拖慢節奏;另外一方面自然也是因爲羅凱的部分很像是虐文,出於商業小說的考慮,沒必要細寫。

    所以我還是一個很清楚自己應該寫什麼,怎麼寫才能讓讀者高興的作者。

    而且我也很善於聽取意見,自我修正的。

    比如第三卷結尾關於胡萊轉會的情節處理,就是因爲聽了讀者的反饋之後,決定對後續情節推翻處理,重新寫過。

    但有些時候我也會很固執。

    那是因爲我知道什麼該堅持,什麼不應該堅持。

    對於羅凱的處理,其實就是我當初在第三卷末尾刪掉的原本決定對胡萊的留洋生涯安排——去一支豪門球隊,得不到重用,然後外租,外租一開始因爲不適應,表現不佳,後來才逐漸找到感覺,但爲時已晚,又回到了豪門,再被租出去……這個時候利茲城纔出手把胡萊買斷下來,接着纔是大家看到的原本第四卷的內容。

    但我想了想,覺得這個故事放在主角身上,那就是赤裸裸的虐主,闊以,但沒必要。

    畢竟這本書本質上還是爽文嘛……

    我確實會有意放慢節奏,可是這種拖慢節奏的劇情一不會對塑造人物有幫助,二不會讓讀者有耐心看下去,何必呢?世界盃劇情我之所以要堅持詳細寫,也是因爲那對於整個國腳羣體的影響是深遠的,是屬於後期劇情的伏筆。

    所以我把已經寫了幾萬字的劇情刪掉了,改成現在大家看到的樣子。

    可我又不想讓大家都覺得留洋踢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那麼容易爲什麼書中只有秦林多年前做到過一次呢?

    爲了突出留洋的艱難,既然不能在主角身上表現這種困難,那自然就只能安排重要配角承受了。

    於是就有了對羅凱出國踢球之後的一系列安排……

    在書中也通過多人的角度,表達了這個意思——不要只看胡萊在利茲城的風光,就以爲出國留洋好像是一件很容易很簡單的事情一樣。也要看看羅凱,他纔是所有沒開掛的普通中國天才球員們會經歷的路——如果中國足球真的有他那樣的天才球員的話。

    同時也呼應了第三卷的片尾曲《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次遠行》裡的那段歌詞:

    “夢想就在路的前方,隱約閃閃發亮,讓人神往;願你最終找到它呀。

    “可遠方也有酷暑寒冬,有風雨的夜,泥濘的路;希望你能一路無恙。

    “願漂泊的給你帶來足夠的智慧,堅定的勇氣,而不會磨逝你的夢想呀。”

    出國留洋,追尋夢想,不是YY小說一樣那麼爽快的事情,很多時候更像是羅凱那樣在泥潭裡反覆打滾,狼狽不堪,到最後都有可能無法收穫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

    可以說,胡萊是我們所有人幻想的集合體,是我們給予了一切美好希望的承載者。

    而羅凱則是殘酷的現實——當然,沒有真正的現實那麼殘酷冰冷,這畢竟是YY小說,畢竟是爽文,總還是要保留一絲溫度的。

    可以說,接下來對於其他角色的留洋基本上也是遵循這個原則,並不會過於YY,但也不會真的完全寫實。

    我不會很快就把他們寫進豪門,寫的功成名就。

    畢竟這本書的時間跨度是很長的,只要他們在最後能夠達到人們對他們的期望,能夠對中國足球做出應有的貢獻,那他們的留洋就算是成功的。

    還是那句話——我是從整本書的角度來考慮情節安排,而不是連載的角度。所以有些時候追連載的話,難免會覺得不爽快。沒辦法,總是要有所取捨。寫得精細就沒辦法提升速度,提升了速度,寫的就潦草,就會有許多被忽略無法照顧到的地方。

    但我相信這肯定是一本值得你讀完之後再回來反覆讀的書。

    這也是一本應該在網絡文學史上留下名字的一本小說——前段時間共青團中央對我進行電話訪談的時候,讓我推薦自己一本最符合當下社會閱讀,我最喜歡的代表作,我沒有推薦《我們是冠軍》,也沒推薦被收入國家圖書館電子圖書館的《冠軍之心》,甚至沒有推薦《冠軍教父》,我推薦的就是這本《禁區之狐》。

    我認爲目前這本《禁區之狐》配得上作爲我的代表作被推薦給全社會。

    這是我的目標,也是我的野心。

    ※※※

    第五卷,是胡萊第一次參加歐洲比賽。

    小說的視角也會跟隨他給大家展開一個書中的歐洲足球世界。

    更多的新角色將會登場,和胡萊演繹恩怨情仇。

    而中國隊的成長和成熟也在繼續。

    總之,依然是很精彩的一卷。

    故事還很長,時間也還很長。

    且讓我慢慢寫,你們慢慢看。

    說不定還真能在明年世界盃的時候再次書中與現實交織同步一次呢?

    畢竟書中的時間跨度是很長的,真的很長,絕對不是有些讀者猜測的那樣“再過四年”……

    謝謝大家的支持,讓我們第五卷繼續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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