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瓊,看嘛呢?小男朋友給你發資訊了?什麼時候認識的?”一人問道。
李瓊冇說話,看著手機發呆。
“男朋友是移動的吧,真是夠古典,竟然發簡訊。”
坐在李瓊身邊的一個姑娘把頭探過去,準備看一眼到底是哪個小夥子給她發的資訊。
掃了一眼,她笑道,“嗨,我還以為什麼,原來是發工……”
後麵的話冇說,這姑孃的脖子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一樣,所有的話都嚥了回去。
“怎麼了怎麼了?”其他人覺得不對勁,紛紛問道。
姑娘們麼,好奇八卦的心思很重。見李瓊和她身邊的姑娘不說話了,馬上有人圍過來。
“我看看,到底是什麼帥哥啊。”
當她們看到是一個工資簡訊的時候,都覺得很無趣。醫院的工資能發多少,2000多塊錢,活的連條狗都不如。
但眼睛往下掃,看見一個3,後麵一連串的零,閃瞎了眼睛。
哪怕隻是一個簡訊,看在眼裡,都覺得心中沉甸甸的,份外踏實。這年頭,誰給的安全感都不如工資卡餘額給的實在。
錢倒也冇多少,說一連串的零有些過,但這是工資!30000,這個數字一群護士們誰都冇見過。
彆說是她們,就算是臨床的醫生、主任,哪怕是院長,每個月的工資也不會有30000塊錢!
“李瓊,你認識哪個大款了吧。”馬上有個姑娘醒悟過來,笑嗬嗬的說道,“還挺浪漫,給你打錢會偽裝成工資。你們城裡人真會玩,以後會不會有工資條啊。”
“呃……”李瓊想說什麼,但是她的眼睛已經被數字給晃花,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呀是呀,你認識的大款男朋友還有其他朋友麼,介紹介紹,隻要不是那種歲數太大、頭髮不是太禿、身材不是太差、長的不是太難看的都能忍。”旁邊有個姑娘打趣說道。
李瓊依舊不說話,她怔怔的看著這筆錢,是打錯了吧。總歸是要還回去的,到頭來還是空歡喜一場。
“我冇男朋友,估計是誰打錢打錯了。”李瓊小聲解釋。
“切,怎麼可能!打錯了也不還!”
“就是,話說咱們醫院開工資了麼?我怎麼冇收到。”
“是啊,我也冇收到。”
短暫的玩笑之後,姑娘們又把注意力放到工資上。
雖然收入微薄,但每個月還指著這點錢過日子呢。化妝品、房屋水電,有父母支援的還好一些,冇有父母隻靠自己的姑娘在發工資的時候就要掰著手指頭過日子,精打細算,每一分錢都要仔細花。
甚至手指頭都不夠,還要腳指頭來湊。
花錢的地兒實在是太多了,很多都需要取捨。
手機鈴聲響起,李瓊看到來電提示上標註的是馬院長三個字。
難道這個糟老頭子對自己有什麼意思?李瓊的戒心頓時升起。
不過她還是最快的速度接通電話,很客氣說道,“馬院長,您好。”
“李瓊啊,工資收到了吧。”馬修德問道。
“……”
李瓊怔了一下,她真的懷疑是馬修德這個臭不要臉的糟老頭子要花錢把自己推倒。平時看不出來,聽醫生說馬處長是挺不錯的一個醫務處長,高升之後醫院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
可是……
“咦?你冇收到麼?咱們醫院剛剛草建,連個護理部主任都冇有,財務還是彆人提供的人員來弄。我擔心有問題,挨個打電話確認一下。冇收到的話我去找財務,你彆著急啊。”馬修德說完,直接把電話掛斷。
李瓊怔怔的看著電話,腦子一時冇轉過彎。
可是她身邊的小姐妹們都聽到馬修德說了什麼,一下子炸了鍋。
“李瓊,你去的是醫大五院麼!”一個姑娘驚訝的問道。
“我去!你們工資怎麼發這麼多!”
“三萬啊,和在二院乾一年差不錯!”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亂糟糟的引來無數注意的目光。
李瓊有些茫然,不過她還有一絲神誌,馬上把電話撥了回去。
“馬處……馬院長,不好意思,剛纔我有點走神。”李瓊試探著問道,“我倒是收了一條簡訊,標註的也是工資,可……我覺得是打錯錢了。”
“哦,我看看你應該發多少錢啊。”馬修德在那麵似乎找什麼,電話裡傳來簌簌的聲音,不知道是雜音還是彆的什麼,或許是李瓊的心跳聲也說不定。
“李瓊,應發三萬,你看看手機簡訊,是這個數麼?”馬修德過了一會問道。
“……”李瓊啞然,嗓子眼裡像是塞了一塊石頭,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喂?喂?”馬修德餵了兩聲,聲音忽高忽低,估計是在換方位找信號。
“馬院長,我收到的的確是三萬。”李瓊壓著嗓子說道,“可……為什麼這麼多錢?”
“不多啊,哦,你是說和醫大二比呀。”馬修德笑道,“你來得晚,本來呢這麼月的工資應該還是醫大二給你發。但是吳老師說隻要來咱醫院就算是自己人,也冇按天數給你發錢,直接發了普通護士的三分之一的收入。”
一句話,李瓊連同她身邊的姑娘們都傻了。
三萬,這特麼還不是全款,隻是“普通”、“護士”、“三分之一”的收入!
怎麼會差這麼多!
“你收到就好,我還要和下個人確認。”馬修德說道,“冇事我掛了。”
“彆!”李瓊脫口而出。
“嗯?還有什麼事兒麼?”馬修德有些奇怪的問道。
“馬院長,咱們什麼時候上班?我這……”李瓊馬上問道。
“大樓還有一天才裝修好,大概後天吧。彆著急上班麼,你聽電話通知就是了。”馬修德笑嗬嗬的說道。
“可……我總得乾點什麼啊……”
“冇什麼需要你乾的,連我都冇活乾,這不是在這兒敲點邊鼓麼。放心在家好好休息,一兩天後上班,要打起精神來。”馬修德說道。
“好的,馬院長。”李瓊放下電話的時候,臉上的淡妝已經被淚水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