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
兩名海關早就注意到男人的猥瑣背影，本來便有上前查詢的想法。
這時“明妮”掏出照片以後，兩名海關警官馬上把手指向遠處。
挎着揹包的男人腳步一停，頓時就看見一名海關拿手指他。
這一瞬間男人握着包裏的槍開始發抖，渾身發顫，滿頭大汗的不知如何抉擇。
女海關則是馬上拔腿衝向對方，擡手指着男人大聲喊道：“抓住他！”
“我是高級督察明妮！抓住那個人！”
明妮的聲音迴盪在長廊，前後左右七八個站崗的海關，馬上掏出警棍四面撲向目標，準備跟隨“madam”逮捕罪犯。
而罪犯則是驚恐的轉身就跑，嘴裏哆嗦的輕聲念道：“別抓我！別抓我！別抓我啊…”
“嗙！”後方的兩人海關立即撲住男人，男人求生欲爆發，馬上一陣掙扎，用肩膀甩開兩名海關。
他作爲一個吸毒者很清楚被“販毒”被抓的下慘。
這和死掉沒區別！
“別跑！”明妮旋即快步追上，一腳從後面把男人踹翻。
“啪嗒。”男人趴倒在地上，明妮掏出手銬上前逮捕。
男人一個轉身順勢掏出手槍對準明妮。
此時此刻。
他已經被逼到極點！
可他根本沒膽子開槍！就算握着手槍瞄準着對方都沒膽子！
然而下一刻，明妮手銬的眩光卻閃過他的雙眼。
這一刻男人全憑本能的扣下扳機。
“砰！
子彈正中腦袋。
明妮一個退步掀翻在地。
”madam！”
幾名海關止住腳步，臉色蒼白，愣愣看着毒販手上的手槍，滿頭大汗的慢慢後退。
四周過關的旅客們馬上驚慌逃走，驚叫着四處逃竄。
關力回過頭看向道友。
他一瞬間感覺到莊sir的吩咐大有深意，可他根本抓不住實質性的證據，無法斷定這一切是意外還是莊sir的手筆。
不過，這並不妨礙關力心頭驚懼，雙目瞳孔猛縮，最後掏出一根香菸。
可能做事不留痕跡。
這纔是真大佬！
而道友則是渾身驚恐的放下手槍，腦袋一下被鮮血槍聲驚醒，丟掉手槍大聲喊道：“我不想殺人的！”
“我不想殺人的啊！”
“不想啊！”
道友滿臉絕望。
海關人馬則低下頭，按着對講機，用肩上對講機很快喊來支援。
十幾名端着槍械、戴着頭盔、綁着防彈背心的海關武裝迅速趕到現場，兇狠的衝到“毒販”面前，把罪犯蠻橫的雙手提起，就像提着一頭死豬。
敢槍殺海關高級督察！這個毒販死定了！
“是他！是那個人讓我運毒的！是他把槍給我的，你們抓他！抓他啊！”男人在被人拖着離開時，扭頭看向遠處的關力。
就算他腦袋再秀逗，此刻也察覺到陰謀的味道，回憶關力的話只覺得步步是套。
根本不用海關審訊，他便馬上當場指正關力，想要把關力給拉下海。
這時“嘩啦”一聲，幾道槍口頓時對準關力是，六名海關武裝開始踏着步子，緩緩圍攏上前。
兩名海關馬上掏出手銬準備上前抓人。
關力卻不換不慌的掏出一個證件，慢慢掛着脖子上，單手拿起證件展示道：“掃毒組、高級督察關力。”
“我也收到情報前來口岸抓人的。”關力臉色平靜，絲毫看不出異樣，兩名海關來到關力面前，拿起證件一看果然是警隊的高級督察。
而且還是掃毒組的高級督察……
“是掃毒組的。”海關警長擡起手，海關武裝才放下槍口，解除攻擊狀態。
不過，以目前海關和警隊的關係，再加上有一名高級督察命喪當場。
海關人馬對關力的態度可不算和善。
這時便朝關力講道：“阿sir，跟我們走趟吧。”
“應該的。”關力面帶微笑，收起脖子上的證件，轉身與海關走進談話室。
關力對這一切早有預料。
而阿芬前任卻直接被拖進羈留室，而且邊走邊喊：“不可能！不可能！你們官官相護！互相勾結！”
關力不再看他。
臉上卻浮現輕蔑的笑容。
……
“明妮死了？”十分鐘後，莊世楷收到消息。
只見他坐在署長辦公室內，一手拿着電話，一手翻着報告。
這時他聽見消息只是輕輕應道：“嗯。”
“我知道了。”
正如關力猜測的一下，海關現場的幕後確實有黑手。
不，這不是黑手，是靚仔的身影。
莊世楷先調查好“明妮”的值班表，得知“明妮”今天會在口岸值班。然後再設計“道友樂”去送批貨，另外還多給“道友樂”一把手槍。
接着掐準時間給海關打舉報電話，便讓“殺劫”陡然浮現。
要是“道友樂”不開槍，或者沒有打死明妮，就證明兩個人都命大。
莊世楷不會再去爲難“明妮”。
因爲“明妮”該扛的扛過去了。
他與“明妮”再沒有恩怨，接下來與海關過招，便是高層交鋒，輪不到高級督察來扛。
沒辦法，他作爲大佬總要說到做到。
把關力那口氣出完。
可惜“明妮”真是個命大的女人，莊sir隨手佈置一個小局，真的就被一槍爆頭幹掉了。
嘖嘖，最小几率的手槍上演了。
死掉也沒話講。
至於那個“道友樂”本來便是廢材毒瘤，讓他當替死鬼算是廢物利用，根本不值得可惜，肯定會被關力弄死。
“關力怎麼樣？”莊世楷最關心的還是下屬。
標叔則在電話裏答道：“沒事。”
“掃毒組警司把他撈出來了。”
“不過…海關好像意見很大，把死人的帽子叩我們頭上了。”
這點莊世楷並不覺得意外，畢竟事情做的沒有證據，但卻有痕跡。海關雖然拿警隊沒有辦法，但是卻能搞清楚裏面的東西。
他們根本不需要證據，推演出答案便能記仇。
莊世楷卻是笑道：“怕什麼。”
“關係本來就不好。”
旋即，莊世楷掛掉電話繼續辦公。
正如他所言的那樣，本來警隊與海關就在爭鬥，多一筆賬少一筆賬有差別嗎？總之都要分個勝負，勝負一分賬目也就清了。
莊世楷坐穩內定贏家的位子，自然是不怕多記幾筆賬。
……
隨後一個月的港督府會議上，警務處長與海關署長多次爭辯。
據真實消息傳遞，
兩者爭辯的點主要就是關於掃毒、緝私的權限。
海關署長甚至要求“水警區”轉交海關管轄。
這當然被警務處長強硬拒絕。
警務處長隨後又提出警隊應具有“最高優先權”的意見。
這馬上讓雙方矛盾加劇！
加上“明妮”的死、警官衝突更加強烈！
而“最高優先權”並不是指警隊要沾染其他部門的權利，只是申明警隊要在八大紀律部隊當中，具有最優先的執法權。
警隊不可能插手其他部門的職責，因爲這是政體問題，港督不可能答應。
但最優先的執法權又不一樣。
這只是說明警隊在辦理案件過程中，有需要其餘紀律部隊配合時，海關、廉署、消防署、懲戒署等紀律部隊都該優先配合警隊而已。
僅這一條就是降爲打擊。
不僅打擊海關的野心。
也能對其他紀律部隊產生影響。
你想想看警隊都有優先執法權了，到時海關還怎麼和警隊搶案子？警隊說要辦誰！你就要辦誰！
你想自己單幹？不好意思，警隊不允許！你只能當小弟！
當然，警隊忙不過來漏點小案子給你，那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就得感恩戴德，多謝大佬了。
而這條法例對其他紀律部隊的影響較小。
因爲警隊本就無法廉署的案子。
懲戒署、消防署、入境署等本身便要配合警隊。
因此，其他部隊反應都不是很強烈。
懲戒署、消防署等還和警隊站在一邊。
搞的港督都頭痛。
海關則是強烈抨擊！
廉署也有些猶豫。
畢竟，按照莊世楷的想法“最高優先權”成立後，影響最大的是海關，其次也有些小影響。
比如警隊遭遇廉署調查的高級警官，假如正在辦理案子，廉署不得進行傳喚。
這條又給警隊爭取到一點生存空間……
也不會有過份的政治影響。
……
一個月後的某天。
週一，早上。
總署。
警隊安全例會結束。
莊世楷一身白色制服，拿着一個文件夾走出會議室。
葛白站在旁邊，扭頭朝莊世楷講道：“莊sir，到我辦公室聊聊。”
“是，長官。”莊世楷笑着應道。
五分鐘後，警隊高層散去，兩人坐在處長辦公室的沙發上。
一名年輕的洋妞端來兩杯咖啡，輕輕放在兩人面前，隨後合攏玻璃門退出辦公室。
葛白處長拾起咖啡杯，輕輕抿下一口咖啡，笑着說道：“總督府討論的結果出來了。”
“出來了？”莊世楷眼前一亮。
全港最高層的一次長期激辯，終於在一個月後得出答案。
而且看葛白的表情，好像警隊佔到便宜了。
也對，警隊作爲最大紀律部隊，有懲戒署、消防署等部門支持，面對海關署肯定會佔到便宜。
畢竟，海關論武力只能算紀律部隊第三。
警隊好兄弟懲戒署排第二。
“對！海關那裏有線報……”葛白處長緩緩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