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沒跟妹妹解釋，總不能直接說真相。

感情這種事情挺私密的，哪怕是父母，也有不能說的時候。

陳瑤沒有追問，按照她的理解，要麼是現在張希雲工作的原因，要麼就是兩人感情不穩定。

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他的。

其實也理解，畢竟張希雲是歌手，剛纔如意的媽媽也說了，她都是在外面忙工作，就算是過年都沒時間回家，太不穩定了一些。

陳瑤比較想不通的是，哥哥陳然是一個比較務實的人，怎麼可能因爲相親，而和張希雲談戀愛？

張希雲忙成這樣，回家過年的時間都沒有，哪裏來的時間培養感情？

總不能網戀是吧！

陳瑤最後也沒想明白，但是陳然這稍微有些糾結的樣子，跟電視劇裏戀愛的人差不多。

她有兩個室友，在找了男朋友以後時不時也會有這姿態，看起來是挺酸人的。

陳瑤跟張如意說悄悄話去了，陳然則是跟張主任商量節目的事情。

衛視頻道的節目，張主任提不出太多建議，他沒去過衛視，現在雖然是節目部主任，負責的都是公共頻道，只能給陳然說說概念，落到細節上，他思維就跟不上了。

以至於大部分時間都是陳然在說，他偶爾點點頭說一點看法。

陳瑤晚上留在這兒和張如意一起，陳然則是要回去，他覺察到張叔心情有點不好，謝絕張叔送他回去提議，自己出門打車。

雲姨收拾好了廚房，打開門就聞到一股子煙味。

她皺着眉頭走過來，見到丈夫背影有些蕭條，望着黑屏的電視愣愣出神，夾在兩指間的煙快燒完了，走過去問道：“崇寧，你這是怎麼了？”

張主任回過神來，將手中的菸頭摁在帶水的杯子裏，才說道：“感覺有點不舒服。”

“哪兒不舒服來着？”雲姨在旁邊坐了下來。

張主任道：“突然有些感慨，你說陳然這小子，我和他剛認識的時候，也就剛進電視臺，我可以幫忙，可以照拂一下。這轉個眼的，他做出來成績，馬上就可能去衛視了。”

“這不是好事嗎？你平時在琢磨怎麼讓陳然更進一步，怎麼他現在有機會了，你反而感慨上了。”雲姨有些不理解。

“就是心裏難受。”張主任悶聲道：“他去娛樂頻道，我還可以替他把一下節目的關，可以替他出出主意。”

“可就剛纔，我和他一起聊聊衛視的節目，我竟然插不上嘴。”

“等他去了衛視頻道，我就真幫不上忙了。”

張主任說完就沉默了。

雲姨也不知道說什麼，丈夫對陳然說是當成侄子，女婿，卻完全是當親兒子看待。

眼睜睜看着陳然從一個實習生，進了娛樂頻道，走到現在要進入衛視頻道工作。

就像是看着孩子一步步長大，最後工作生活自己都插不了手一樣。

當年在張繁枝去當歌手的時候，張主任也曾這樣失落過。

……

陳瑤在第二天早上就趕回家了。

陳然沒在張家，縱然有張如意，她也感覺彆扭，起牀沒多久就趕着回去。

她是在到了以後纔給陳然打的電話。

陳然知道自家妹妹的脾氣，也並不意外。

陳瑤有點像是高中時期的他，臉皮薄，有點內向。

等她真的開始工作以後，就會好很多。

陳然的麪皮也是在大學兼職的時候練就的，現在隨着時間增長，都更上一層樓了。

坐在電腦前，陳然將自己的想法列進去。

昨晚上他回去以後思索良久，纔有了一個定案，現在缺的是時間把它寫出來。

林帆看到陳然在做策劃，好奇道：“你這是在做衛視的新節目策劃？”

陳然搖了搖頭：“不是，是都市頻道的。”

林帆愕然：“都市頻道？你沒弄錯吧？怎麼給都市頻道寫策劃去了？！”

他在娛樂頻道幾年，可是一直把都市頻道當成競爭對手。

現在因爲《我愛記歌詞》和《挑戰麥克風》，娛樂頻道和都市頻道拉開了距離，成了衛視頻道之下獨一個。

還沒嘚瑟多久呢，陳然怎麼就要去幫都市頻道寫節目了？

“你不會是，賺外快了吧？”林帆有些狐疑的說道：“你也太不小心了，這種要做回去做，在這兒被其他人看到怎麼辦。”

陳然好笑道：“你這想法太多了，我這資料都是總監給我的，賺什麼外快。是對方找總監，請咱們做一個節目，最後大家都忙，任務分到我手上。”

林帆一聽也知道自己想多了，不過對陳然的說法感覺牙疼，什麼叫大家都忙，最忙的應該就是陳然。

他估計都市頻道的人看上陳然的策劃，點名要的他，不然總監還不得讓主任來開會。

“都要過年了，都市頻道怎麼還要做節目？”林帆嘀咕一聲。

陳然道：“他們年後要改版，所以要一些新節目，估計是活有點多，忙不過來才找到咱們這邊。”

林帆沒好氣道：“得，人家找你就是找你，你整這麼多借口做什麼。”

陳然笑道：“我這不是怕你難過嘛！”

林帆沒話說了，你這樣我更難過！

總監辦公室。

陳然敲了敲門。

等總監答覆以後才才進去。

“總監，節目寫好了。”陳然將文件遞過去。

楊啓軍稍微驚訝，將文件接過去，“這麼快嗎。”

離年假還有兩天，他以爲陳然會拖到最後兩天才把策劃繳上來，比預想的快了許多。

不過想到當初的《我愛記歌詞》，陳然也是幾天時間寫出來的，而《挑戰麥克風》更是誇張的很，陳然解釋想過類似玩法，但是一個早上將細節填好也是了不起。

比起來現在隔了兩三天，似乎也沒這麼不可理解。

“你先坐。”楊啓軍示意陳然坐下，這纔開始翻開文件。

他對陳然的策劃是挺期待的。

陳然不比其他老資格，他的思維方式總會讓人耳目一新。

比如《挑戰麥克風》，不會有人想到他會在《我愛記歌詞》基礎上做出這麼一檔節目。

仔細看着，楊啓軍眉頭微挑。

“真情？”

這是節目的名字，他稍微咀嚼，沒搞懂是什麼類型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