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得知消息的西河,快馬加鞭趕到醫院,看到好端端坐著的六兒,一時間喜極而泣,抱住她死活不肯撒手了。
六兒被他抱的太緊,咳咳咳乾咳幾聲,「老公,悠著點,我沒被子彈打死,要被你掐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心急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都好好的嗎?讓我看看!」
西河仔細將她全身檢查一遍,確認沒問題,再次將人抱在懷裡,大男人的眼淚,竟然溢出眼眶,失而復得感覺,他實在不想再經歷了。
一顆心被放在火上烘烤的滋味,真特么的不好!
六兒眼眶灼熱,兩行淚奪眶而出,「我也怕見不到你,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萬一紅門的人先找到我們,會不會直接給我們一槍,好在我們先遇到了程先生,他救了我和五姐。」
西河拉著六兒的手,恭敬的跟程墨安道歉,「程總,欠你的人情,我恐怕這輩子都還不上了,但是你有任何需要,我一定義不容辭,肝腦塗地!我的命,六兒的命都是你給的!」
程墨安這次難得沒有跟他們客氣,而是很認真回答,「會有那一天,你可要記住今天的話。」
「你放心,我西河絕對說到做到!」
陸亦琛感覺自己的存在有點多餘,人家都是一對一對的,他當電燈泡不合適,「你們忙,我問問老五的手術進行的順不順利。」
啪嗒!
手術室的燈熄滅了,率先走出白大褂主治醫生。
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純正的美國面孔,「程先生……」
陸亦琛剛張開口想問點什麼,誰知醫生越過他,捨近求遠找姐夫打招呼。
程墨安頷首,表示他繼續。
「這位女士的傷口不在要害位置,但由於處理不及時,又高燒不退,傷口感染面積大,需要好好靜養,麻藥消退,她就會蘇醒,我會隨時觀察她的情況。」
「多謝皮特教授,改天我請你吃飯。」
皮特教授意味深長看他,「這句話,我聽到好幾次了,什麼時候真的請我一次?」
程墨安笑,「今天?」
皮特教授求饒的雙手合十,「今天就放過我吧,手術太耗精力,我要去休息。」
陸亦琛被支派送皮特教授,晚晚好奇的問,「老公,你怎麼在哪兒都有認識的人啊?」
程墨安沒有避諱,直言回答,「我也在泰國受過傷,當時皮特只是這家醫院的普通外科醫生,後來我出資擴建醫院,作為最大的股東,提拔他為外科主任。」
陸輕晚難以掩飾滿臉的驚訝,「什麼時候?傷了哪裡?為什麼會受傷?」
看她太緊張,程墨安輕鬆的拍了拍后肩一個位置,「這裡,三年前,絕世集團在普吉島有一家酒店,當時我來看工程進度,發生一點意外。」
陸輕晚一顆心忽上忽下,很想現在就扒開他的衣服看看,傷口癒合的好不好,「老公,你好辛苦,我以後不亂花錢了,你賺錢好辛苦。」
西河:「……」
六兒:「……」
絕世集團的總裁,賺錢比撿錢還快!他辛苦什麼鬼??
陸亦琛回來時,聽到姐夫說酒店,舉了舉手問,「姐夫,哪個酒店是你的?」
「你們住的就是。」
他們住的??普吉島最豪華最高端的假日酒店,地理位置優越,五星級標準,客流量驚人,姐夫海外資產好牛掰啊,每天躺著都賺錢。
陸亦琛咬咬牙,「姐夫,我再去刺激刺激傑西卡!!」
一個破工廠就想娶他姐,他要用酒店的招牌砸死他!!
對,砸死他!
等待六兒蘇醒的過程,晚晚的電話響了,看到號碼,她先偷偷觀察了程墨安,確定他沒發現,才溜達出病房,接聽。
「咋了?」
那邊是容睿,「陸總,你對咱們劇組是不是太放心了?撂挑子直接閃人,看沒看今天的新聞?」
她幾天都沒看國內的新聞了,每天跟打仗一樣,看什麼新聞,「怎麼了?你長話短說吧。」
容睿頗有些隱忍的吸了吸鼻子,「也不算什麼大事,林可盈死了。」
「啥?她不是在監獄嗎?怎麼會死?」
林可盈坐牢沒多久呢,以她的身體情況,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死吧?
意外?人為?突發疾病?
她想不通!
就算沈雲霄沒有耐心,想儘快處理掉她,監獄裡面怎麼殺人?這其中有貓膩!
容睿當然也不知道內幕,「網上有人說,她受不了監獄的刺激,自殺了,也有人說她有心臟病史,突發疾病,還有人說她在監獄跟人發生衝突,被誤傷,各種版本都有,你去論壇看看,現在是最火的新聞。」
陸輕晚對林立松沈雲霄他們的事,一點也不關心,誰死誰活跟她無關,「輝煌的股票跌了嗎?」
「奇怪的就是,沒有跌,反而上漲了,沈雲霄痛失愛妻,在記者招待會上哭的全國女人跟著心碎,他現在又是國民好老公了,真特么蛋疼。」
靠!
要不要臉了!
「先不管這些,劇組有什麼動態?」
恰好容睿打來電話,那就順便問問。
「你問劇組,還是問我?我的話……最近挺好的,就是天熱,後背長痱子,你不在劇組,挺想你,估計是想你想的,我都瘦了。」
「滾粗!」
陸輕晚怒掛電話。
然後,微信來了。
球兒:「晚晚,庄慕南是個好苗子,唱歌一絕,我給你發一段他今天練唱的歌,我保證你愛上他!」
陸輕晚點開微信的語音連接。
她沒有耳機,只好開外放音。
優雅清雋的歌聲,徐徐傳遍了醫院的長廊,稀釋了煩悶焦灼,如清流,如微風——
撥開不相關的人海
獨缺你的時代
風華裁作留白
抖落一身塵埃
……
奔去緊握記憶的藤蔓
一幕幕關於你的卻轉淡
無怪乍暖還寒
天意自知冷暖
艷羨徒然因果循環
……
而我只緘默回味驚鴻一瞥
輾轉過一年又一年
……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永世不變!
……
庄慕南有著民國時代的儒雅,他的歌聲也是如此古典有韻味,一首《一身詩意千尋瀑》他唱的情深意濃,好像自己就是金岳霖,只要林徽因歲月靜好,他願意備胎到老。
六兒聽著沒有伴奏的歌,竟然眼睛冒紅心,「晚晚,這是誰?卧槽,歌聲好溫柔!告白呢?」
陸輕晚關掉音樂,抬頭看到程墨安的明眸,訕笑著呵呵呵,「老公,這個是……」
「庄慕南吧?唱的很好,想出唱片了?我給你介紹渠道。」
「啊??你……不吃醋嗎?」
程墨安好像很釋然般,「不是不吃醋,是突然感覺大禹治水的方法很好,不能堵,要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