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一群高管,生吃了一波狗糧卻不敢有任何意見還得裝作眼瞎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對他們來說還算好的,無非是虐一虐眼睛和身體。
但坐在輪椅上這位,就沒那麼好受了。
前幾分鐘,陸輕晚還在戲謔她,要退位讓賢,這會兒當著她的面跟程墨安接吻。
她在誅心!
拿刀子往她心口最痛的地方扎。
沉夢饒是再好的演技,此時也兜不住了,一張臉震撼之後是悲憤,悲憤之餘有痛恨。
孫玲看她這樣,只好對陳紀年點了點頭打招呼,因為她想跟程墨安辭別沒機會的,然後推著沉夢離開了重災區現場。
陸輕晚餘光瞥見沉夢離開,才滑下程墨安的身軀,「你忙吧,我出去偷個懶。」
程墨安揉揉她額前的碎發,對於晚晚如此大膽的吻,他非常享受,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加深、延長、要個夠。
「別太累,晚上早點回家,我給你做魚。」
順便加深、延長、要個夠。
「嗯!我給你打下手,讓英姐買一條超大的。」
「好。」
陸輕晚離開,程墨安的臉色失去了溫度,聲音低沉,「紀年。」
「是,總裁。」
氣氛變得太快就像龍捲風啊,陳紀年後背涼涼的。
「去影視部,把沉夢的合約拿給我。」
陳紀年這次委實懵了,「總裁,您……您要……跟她解約嗎?」
「嗯。」
言簡意賅一個字,他甚至連多餘的解釋都不想因為沉夢而浪費。
陳紀年心下瞭然,「好的。」
……
陸輕晚風火輪一般衝到周夢蝶陰曹地府的住處。
下車就狂踹鐵門,「姓周的,你特么給我出來!!」
妹的!!!她真心不願意再來這裡,更不想看到周夢蝶那個大奇葩,然而這個畜生居然有各種各樣的辦法,逼著她不得不來刷存在感。
真是夠夠的。
意外的是,這次開門的不是八爪,也不是周夢蝶,而是……
「晏……河清?你……你怎麼在這裡???」
陸輕晚懷疑人生了都要,她居然在周夢蝶的府邸看到了晏河清?
兩個人完全不在一個次元啊,晏河清是文青,自帶病態的白衣美男,周夢蝶是神經病,自帶病態的……那種。
所以兩人的共同點就是病?
陸輕晚也有病,他們所有人都有病。
晏河清依然是慵懶的,簡單的白色襯衣、黑色長褲、日式布鞋,往那邊一站就像個大病未愈的徐志摩,「陸輕晚,你怎麼在這裡?」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太詭異了,陸輕晚炸毛,她一下子蹦起來,跳的老高。
晏河清跟著她的動作一起一落,「我來找……我弟。」
弟???弟弟的弟???
不是徒弟,不是表弟,不是堂弟,而是簡單直白利落帥氣的一個「弟」。
現在吃補腦液來得及嗎?她實在沒有那麼高的智商,去理解這麼大的腦洞。
陸輕晚嘴巴在抽筋,「弟……那個……周夢蝶是你弟弟??」
相對陸輕晚的崩潰跳腳炸毛,晏河清永遠那麼閑散的,「嗯?周……什麼?」
陸輕晚調試呼吸,氣沉丹田,指著鬼屋的某個窗戶,「你管裡面那個變態美男子叫什麼?」
晏河清回頭看,周夢蝶剛好就站在窗邊,風吹過,掀起窗紗,露出男人蒼白的臉。
變態兩個字,他倒是沒反駁。
「哦,他叫Benjamin。」
「本傑明?你……弟弟?他是……英國人啊……你……你是哪國的?」
晏河清的五官輪廓的確比東方人要深邃,可看上去跟周變態差別忒大了啊,完全看不出有血緣關係。
「華裔。」晏河清簡單回答。
陸輕晚努力做了一番理解,「那……你和他,同父異母?」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本傑明的父親領養了我。」
陸輕晚大出一口氣,「還好還好,你比周變……本傑明正常多了。你來找他,什麼事?」
「抽血。」
「……你病了?」哦不對,他一直有病,「不會讓他給你做什麼實驗嗎?」
「測驗結果。」晏河清惜字如金,不願多說的樣子。
陸輕晚不好意思再追著問,「一起進去嗎?」
「不用。」
說完走了。
陸輕晚揣著還沒恢復正常節奏的心臟,上了二樓。
本傑明變態夢蝶周,正一身京劇戲服,靠著貴妃榻,欣賞透明玻璃瓶里的血液,從玻璃的反光里看陸輕晚越走越近。
陸輕晚消化掉剛才的信息,「喂,剛才那位是你哥?」
周公子懶散無力的抬了抬眼皮,「你認識?」
當然認識!!
「他是著名編劇,年輕有為,拿下很多編劇獎盃,文藝圈子裡的大神,還是我兩部電影的總編劇,你說我認不認識?」
總之比一個只會心理變態坑害身邊人的傢伙好多了!
周公子對此不屑一顧,「哦,可惜活不久。」
「你手裡是他的血?你給他下了毒?連自己哥哥都不放過?!」
晏河清的病嬌體質,不是天生的,也不是什麼頑疾,而是中了毒?那麼一切都好理解了,晏河清孤僻龜毛的個性,八成跟周家……不對,本傑明家族有關,一家子沒有正常人。
「你來幹什麼?」
陸輕晚想到自己來的主要目的,「姓周的,你給我下了什麼葯?我特么是不是以後生不出孩子了?」
周公子微妙的提起來一邊眼皮,「你發現了?」
果然!如此!!
陸輕晚縱身跳上貴妃榻,扯住他的京劇戲服袖子,「瑪德!解藥呢?給我解藥!」
周公子不爽的緊緊眉心,「你不是有兒子嗎?繼續讓他研製解藥。」
他輕飄飄一句話,說給陸輕晚卻長了針尖,扎的她耳朵疼。
Neil解了六兒的毒,周變態肯定心裡憋著不痛快呢,所以這次他絕對不會輕易幫她,而且,從他的表情可看,這次的藥性遠遠超過六兒,Neil估計很難攻克。
陸輕晚死豬不怕開水燙,撫了撫衣服,「說吧,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據我所知,唯一能讓你重起男性雄風的只有六兒,你應該不想睡我。」
六兒只是換了臉,他就不奏效了,這男人真嬌弱。
周公子偏頭,玩味的看她,「要你不能給他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