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外面。
程墨安挺穩車,陸輕晚跳下車,一路小跑打開賓士的後備箱。
裡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禮品盒子,終於找到了送給程墨安的粉紅色包裝盒,盒子右上角貼了個大紅色絲絨蝴蝶結,粉嫩喜慶的不得了。
「送你的禮物!」
雪花在禮盒上慢慢的飄,一朵一朵,映著女孩期待的眼睛,遠處還在播放的聖誕英文歌更加跳躍活潑。
知道是她編織的圍巾,程墨安的手還是太激動、太開心的有點發抖,他指點過太多數額咂舌的項目,簽署過太過生死攸關的文件,可是這一刻的緊張竟然讓他有點拘謹。
「不喜歡禮物嗎?」陸輕晚扁扁小嘴巴,準備收回去。
「喜歡!」
被她追問,喜歡兩個字終於脫口而出。
等不及上車,程墨安拆開禮盒,裡面靜靜躺著疊放整齊的圍巾,他喉結滾動,「老婆,能不能給我戴上?」
「好!!」
陸輕晚拿出圍巾,準備把包裝盒丟掉,被程墨安接走了,「留著。」
陸輕晚傻笑,男人矯情起來,好像沒有女人什麼事兒啊。
簡單的把圍巾繞著他脖子纏了兩圈,兩邊分別垂下一段,暖融融的感覺取代了他平時冷漠的氣質。
像個超級無敵大暖男。
「圍巾有點丑,戴在你身上好好看,果然啊果然,顏值決定一切。」陸輕晚驕傲的扯了扯垂下來的兩段圍巾,很有成就感,「喜歡嗎?我自己織的!」
程墨安用一個緊到不能更緊的懷抱回答她。
他喜歡,喜歡的不知道怎麼說他的喜歡。
今天被抱了好多次,陸輕晚的少女心被他給抱的滿血復活,不愉快的事故也沖淡了。
一條圍巾那麼感動嗎?都不捨得鬆開她了嗎?
「東西太多了,開我的車回去,你的放在這裡。」
程墨安脖子里系著她送的愛心圍巾,還沉在幸福里沒回過神。
見他不說話,陸輕晚著急忙慌的解釋,「你不要看著我傻笑啊,我好認真的!我的車比你的貴,放在這裡我擔心。」
「嗯?」程墨安清醒,「你的車比我貴?」
頂配的千萬豪華座駕VS賓士,價格上來說,似乎處於秒殺的優勢。
「對……啊!我車上有禮物,那可是我的一顆顆真心,你的有嗎?」
「嗯,你的車最貴,你的車價值連城,這麼豪華昂貴的車,我有點不敢坐啊。」程墨安說著笑了。
「要不你討好我一下?」陸輕晚雙手背身後,噘嘴索要親親。
雪依然在紛紛飄揚,晶瑩的雪落在她臉上,融化。
程墨安環住她的腰肢,彎腰去吻,橘黃燈光拉長他的身影,鋪陳在冰雪上。
與月同輝,與光同塵。
他吻的用力,不滿足的深深探索,撬開她的齒,把蘋果的甜味捲入自己的口中,「夠不夠?不夠的話咱們換個地方繼續?」
陸輕晚小臉兒一熱,「走啦回家!」
……
濱湖別墅靜悄悄的,聖誕樹的霓虹燈還亮著,院子里沒有車,可見程爸爸他們已經走了。
程墨安抱著陸輕晚下車,「明天可能要被罵一頓。」
陸輕晚噗的笑了,「看你挨罵其實挺好兒的,而且呀,你可能被他們給忘了哦,今天媽媽給我打了好多個電話,都沒打給你。」
我得寵,你失寵,就是醬紫的。
程墨安苦笑。
她開心最重要,那些被他拒接的電話就當沒發生過吧。
客廳放著禮物盒子,陸輕晚想過去打開看看,被程墨安給拉住了手腕,「明天再看,他們送的無非是珠寶首飾,沒什麼稀奇。」
珠寶首飾很貴的好不好?她稀奇。
「聽話,先睡覺。」程墨安幫她脫掉外套,讓她先上去洗澡。
陸輕晚想想,「嗯……早點睡,不養好精神明天怎麼去看外公?」
看她上樓,程墨安才拿出手機。
「孫隊長,有什麼進展?」
孫超走出太平間,王傑的屍檢報告出來了,他有嚴重的毒癮,直到死亡,體內還殘存著大量的海-洛-因,人當場死亡,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線索就這麼斷了。
「程先生?哦……王傑已經死了,他生前使用的手機估計早就被他有計劃的銷毀了,如果他不是始作俑者,後續的調查估計有難度。」
程墨安擰了擰眉頭,「你懷疑背後還有人?」
這個想法跟程墨安如出一轍。
歐陽清清腦子愚鈍,不是第一次被人當靶子,這麼大的局她一個人布不出,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在暗中操作。
對方的終極目標是晚晚。
若是不揪出這個人,晚晚還會面臨危險。
「目前只是懷疑,還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我們會追查王傑近期接觸的人,大面積撒網,爭取早一點還原真相。」
程墨安對警方的承諾並不十分相信,他們的辦案周期整體上太長了。
「那就辛苦孫隊長了。」
他電話剛結束,大哥的號碼打了進來。
「墨安,還沒睡呢?」
「大哥不也沒睡?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祝我節日快樂?」
程思安吸了一口煙,嘴唇發出吱的聲音,「我祝你節日快樂,你能真的快樂?聽說你今天去了警察局,跟晚晚有關?」
程墨安淡淡的笑,「連大哥都知道,看來明天我公司的公關部門有的忙了。」
「是陳副局長給我打的電話,你的事誰敢往外捅?找死嗎?事情到現在還沒明朗,心情很差吧?大哥陪你聊聊?」
兄弟倆平時的交流少之又少,見面時倒還好,大哥去了軍區兩人幾乎斷聯繫,軍區的事情繁忙,程墨安不喜歡麻煩他,兩人都不喜歡把關心掛在嘴上。
程墨安雙腳墊高踩茶几邊緣,脊背靠沙發,脖子上還掛著晚晚送的圍巾,家裡暖氣溫度足夠高。他戴著也沒覺得熱,舒服的不捨得摘下,「聊什麼?」
「你是不是也覺得此事蹊蹺?晚晚的表妹為什麼要陷害她?一家人有必要搞的烏煙瘴氣?」
大哥這麼一說,程墨安好像猜到了一樣,「大哥,你在軍區生活的太久,思想實在單純,繼承家產,剝奪別人創造的財富,永遠是人的劣根性所在,晚晚的存在,威脅到了一些人的利益,自然有人看不過去,想讓她跌倒。」
程思安又深深吮了一口香煙,「一家人還明爭暗鬥,不嫌累?還是軍隊的生活簡單幹脆。」
對此,程墨安只能唏噓,不管在哪個位置,明爭暗鬥都存在,只是戰鬥的方式不同罷了。
「你打電話給我,不是口頭的招兵宣傳吧?」
「不要一提到軍區你就敏感,晚晚的事我打過招呼,他們會儘快辦理,濱城就這麼大,晚晚接觸的人就這麼多,嫌疑人走不遠。」
這一點,程墨安認可。
「所以呢?」
程思安給他打電話聊晚晚的事,大概只是拋磚引玉,事實上的確如此。
沉吟片刻,程思安用不太嫻熟的語調,盡量事不關己的淡笑,「聶灃你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