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承擔所有責任,在慘遭公司排擠的情況下,依然勇敢的站出來背黑鍋,沈雲霄這一張牌打的實在漂浪。
他人脈圈子不小,幾個有話語權的博主主動轉發,並且表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勇於承認錯誤,就應該獲得尊重。」
大咖轉發,緊接著就是曾經被沈雲霄捧紅的藝人爭相幫忙,短短半個小時,沈雲霄的微博轉發量突破兩萬。
此前輝煌影業把他丟出來頂雷,他沒有反駁攻擊,更沒說出輝煌影業的半個髒字,現在又以責任人的身份站在輿論的風口浪尖,站足了一個「正」字。
娛樂圈魚龍混雜,沒有幾個人雙手真的乾淨,公眾早就知道其中的套路,而沈雲霄逆風行駛,用媒體的捧吹便是「真正的勇士」。
葉知秋忍不住爆了粗口,「卧槽!勇士?尼瑪人渣居然還能當勇士?這特么是哪國的規矩?」
「你對沈雲霄好像很有成見。」
秦政推高鼻樑上的眼鏡,對葉知秋的義憤填膺表示好奇,沈雲霄的人品在業內褒貶不一,就算髮泄對公眾人物的憤慨,似乎也不需要這麼極致。
葉知秋水晶指甲觸摸顯示屏,沈雲霄那張迷惑女人的臉,被攝影師修理的越發英俊,不知道多少女人為了他這張臉而路轉粉,「前男友。」
秦政的眼角很明顯的抽了抽,「還有這樣的事,葉總以前的審美有些清奇。」
「是吧?」葉知秋嘴角微動,假笑的很明顯,她沒打算掩飾自己當初瞎掉的眼睛,但是萬幸,她不瞎了,然而那個人依然很渣。
這讓她想到聽到過的電影台詞:我會變好,而你永遠是爛人。
你瞧,這就是電影的魅力,這就是電影人堅持初心的原動力。
秦政道,「沈雲霄想洗白,還想翻身,這一招刮骨療毒用的狠,足見他不簡單,我並沒有貶低你眼光的意思,其實……」他頓了頓,「沈雲霄分你分手,肯定不是你的錯,他對自己都怎麼狠心,何況女朋友。」
額……聽他這麼說,葉知秋莫名被安慰,「秦政,你們絕世集團出來的人,嘴巴都很厲害哈!入職培訓的時候有口才這一項?」
「算是吧,聽過我們總裁講話,多少學會一點。」
呵!都跳槽了還不忘稱讚前東家呢。
葉知秋拿起包包和車鑰匙,往裡面喊了一嗓子,「老郭,第一批攝影器材什麼時候能到?」
「明天。」
有絕世集團幫忙,辦事的速度比他們預期快了幾倍,絕世影視部引進的攝影器材跟他們同步,統一送到絕世集團。
「好,你盯著點。」
田甜從工位後面站起來,興奮的喊道,「葉總,張導回復我們消息了,他說對小說題材感興趣,今天下午三點他的航班到濱城,要跟陸總詳談。」
靠!
葉知秋咬牙,「晚晚今天剛飛西雅圖,我跟張導面談,過兩天晏河清回來,咱們一起開劇本會。」
「好的葉總!我現在就跟張導的助理聯繫……」
葉知秋打斷她,「別,我聯繫張導本人。你在玲瓏閣訂個包間,我請張導吃完飯。」
田甜開心的點頭如搗蒜,「嗯嗯!好的葉總!」
太好了,張導肯接拍,這部戲又要大火!
葉知秋把好消息微信給了陸輕晚。
……
長途飛行,陸輕晚在頭訂艙睡了個美美的覺。
舒舒服服休息好,人已經踏上了西雅圖的土地。
陸輕晚用手指扒了扒長發,清秀的小臉兒依然青春靚麗,不見疲憊痕迹。
西雅圖和東八區有時差,當地時間是上午十點,陽光溫暖不急躁,除了略冷,其他感覺都相當好。
陸輕晚深吸一口氣,開機。
「嗯?張導鬆口了?」
實在是天大的好消息!那麼她等下跟晏河清談合作,又多了一個重要砝碼。
給程墨安報了平安,又特意拍了個小視頻發給Neil。
而後,陸輕晚攔車直接去了晏河清下榻的酒店。
晏河清這貨很會享受生活,帶著電腦滿世界飛,選的都是當地最具特色的主題酒店,吃穿用也都走在世界前沿。
陸輕晚以前懷疑過,晏河清只是個編劇,不至於那麼有錢吧?
編劇費再貴,撐死了幾百萬,經得住他這麼霍霍嗎?
腦袋裡的問號拂去,陸輕晚撥通了晏河清的手機。
鈴聲響了將近自動掛斷,晏河清慵懶的悶哼,「誰?」
誰???
這貨竟然不存她的電話號碼?
雖遠必誅!!
「華盛頓州的空氣真好,我也喜歡,這麼好的天氣,很適合出門散步,走親訪友啊!」
晏河清的作息很不規律,跟大多數創作者一樣,喜歡晚上伏案寫作,過上美國時間依然如此,他在那邊悶悶的打了個哈欠,「親友?沒有。」
「現在有了,我!想請大神吃早午飯,大神你起個床先?」
晏河清:「……」
陸輕晚看過耍大牌的,也見過不要臉的,但晏河清這貨實在不好伺候。
他說「你等會兒」,結果陸輕晚在酒店大廳等待了兩個小時。
外國友人懷疑她是流落到美國的難民,連大廳經理都忍不住過來問候,「小姐,請問你是不是迷路了?」
「沒有沒有,我在等人,他就住在你們酒店。」
「需要我們聯繫他嗎?他在哪個房間?」
「不用了,謝謝,我再等一會兒。」
她不知道晏河清在哪個房間啊!
陸輕晚小宇宙在胸腔轟隆隆作響,晏河清再不出現她非炸了他不可!
興許是感知到陸輕晚的耐心忍到極限,晏河清很識相的趕在火山爆發前露了面,「陸輕晚。」
聽到熟悉的母語,陸輕晚電擊般仰頭,入目的是那張許久不見的英俊面容。
似乎比上次見瘦了,稜角分明的下頜更為凸出,跟韓國型男有八分相似,他眉毛如劍柄,被蓬鬆的劉海蓋住了三分之二,只露出眉毛的一角,兩顆深深的眸子慵懶倦怠,鼻樑上低低的垂著一副黑色款邊框的近視鏡,顯得他臉更瘦。
看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好像紅塵已經不在他眼裡。
鬆鬆款款披一條長款羊絨罩衫,V領的方格棉襯衣,系帶的休閑亞麻布長褲,掖了半邊襯衫下擺,腳上踩著日式風格的簡約秋冬季包腳背拖鞋。
左手插在罩衫大口袋裡頭,右手捏燃燒了大半的香煙,煙還沒抽完,已經被他弄得歪歪扭扭。
陸輕晚咧咧嘴,「……」
同樣是搞創作的,如今想來,她不成氣候的傻弟弟似乎更像美男子,而這位,撐死了算個頹廢憂鬱男。
「大神,你來了啊。」
卧槽!!!尼瑪!!
跟我說等一會兒,你要收拾收拾,這尼瑪是收拾之後的樣子嗎?這種程度收拾個毛啊!
陸輕晚,你要忍住,忍住。
微笑,微笑。
晏河清吸了口香煙,「難道不是很明顯?」
靠!!
陸輕晚想揍人。
微笑,繼續微笑。
「大神你想吃什麼?咱們去吃。」
陸輕晚拎起行李箱,很殷勤的捧出笑臉。
這種程度的討好要是再不被領情,她真的會殺人。
晏河清瞥見她的行李箱,無動於衷道,「突然想吃荷包蛋。」
呃???
荷包蛋這種東西,好像酒店的餐廳就有。
「好,咱們去餐廳吃。」
陸輕晚拎著箱子去餐廳,晏河清新庭信步般走在她後面,他做什麼好像跟自己沒關係。
進了餐廳,陸輕晚要去點餐,晏河清幽幽的轉了目光,「他們做的難吃,你去做。」
陸輕晚差點、就差一點,要砍斷晏河清的豬頭,但是她……忍住了,「呵呵,我做?我怎麼做?」
「你想辦法。」
晏河清掐滅了煙蒂,抬步上台階,轉身落座,儼然貴賓模樣,目光清閑的欣賞窗外花草流水。
陸輕晚握緊了小拳頭,「好……的!我去后廚看看。」
你大爺的晏河清,我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