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節操秀下限是她的殺手鐧,行走江湖多年還沒遇到什麼正八經的對手。
但陸輕晚敢摸著胸發誓,有膽子直接說幫她脫庫子的絕對沒有,在聽到陌生男人建設性的提議之前,從來!沒有!
在膀胱爆炸和晚節不保這場艱難的選擇戰中,陸輕晚選擇……
她兀自淡笑,狡黠的眸子閃閃爍爍,「你來。」
男人一怔!
兩隻手依然是剛才的姿勢,並沒有動真格。
陸輕晚豁出去,徹底拼一把,「愣著幹什麼?既然不給我鬆綁,那就來吧,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可以戰死餓死流血死,但絕對不能被尿憋死!」
她水哦的義憤填膺,此時她的最大的地方顯然是體內液體。
男人又怔了怔,這女人瘋了吧!
陸輕晚縮了縮腿,「但是在你碰到我之前,有幾個小細節希望你知悉,」她笑,狡猾又嫵媚,「第一,我是陸亦琛的親姐姐,你家老大發狠心找他報仇,我弟弟肯定會來的,只要我不死,你對我做的一切我會原封不動告訴他,都時候他怎麼對待你我可就管不住了。」
男人:「……」
真心快……快要憋炸啊!
「第二,你開動腦筋好好想清楚,你們家老大真心想殺了我嗎?」
男人這次不再怔忪,他能想到老大的用意,弄死陸輕晚不在他的計劃之內,所以陸輕晚應該不會死。
萬一他碰到她,看到不該看的,那麼死的人就是他。
提醒完畢,陸輕晚吸吸鼻子,「好,你可以動手了。」
她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男人再傻也懂得怎麼應對。
兩分鐘后,陸輕晚被鬆開手上的鐐銬,但腳上的鏈子那廝死活不給打開。
在簡陋到令人髮指的廁所解決了個人問題,陸輕晚渾身通泰。
身上舒服,腦子隨之清醒。
陸輕晚甩甩手上的水跡,小小的薄唇恣意上揚。
「我說哥們,你們還沒找到我弟弟嗎?」陸輕晚環臂靠門框,她細腿露出一截潔白的腳踝,被鐵鏈子勒出了通紅痕迹。
男人在抽煙,腳邊解開的鐵鏈子堆成一坨,看到陸輕晚出來,他只是掃了眼,「找到了。」
這下輪到陸輕晚怔忪!
這麼快?
可是他們並沒有發視頻,小琛怎麼會知道?
男人陰沉沉的冷笑,「你以為自己很聰明?」
「自我感覺還行。」
男人枉顧她的廢話,「鏈子,你自己套上,還是我幫你?」
這次不存在猥瑣嫌疑。
陸輕晚心說你開什麼玩笑,我豈會再被你控制?
她指指男人的香煙,「煙癮犯了,給我一支。」
為了重獲自由,她只能先破戒,但是陸輕晚想著以自己驚人的意志力,再戒也不是難事。
大家都是煙癮,一支煙的感情還是有的。
香煙焚燃,陸輕晚抽的很慢,「你們是什麼組織?走私?販du?拐賣?養雞?」
「咳咳!」淡定的男人終於被刺激到咳嗽,一口煙嗆的他連咳幾聲,但他沒回答。
……
開機,便意味著曾經瘋狂逃離的日子再一次捲土重來。
陸亦琛認命的閉了閉眼睛,少年濃密的睫毛覆蓋眼底無奈,華燈在他臉上波光流淌,一如雲圖。
「別思考人生了我的大作家,你姐在他們手上,還不趕緊出發?」
陸亦琛此時後悔莫及,他鬱悶的狂捏太陽穴,「早知道這麼麻煩,說什麼我也不會隱瞞我姐,直接跟她說我就是作者多好,她不來首爾就不會遇到這群狗。」
「喲,稀罕!咱們的花樣美男竟然會自我反思了呢!趕緊的吧,再晚一點你姐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要被做成畫板。」
「嗯。」
陸亦琛啟動引擎,車子利劍般穿入深不見底的夜。
……
同一時間,濱城。
程墨安在書房辦公,neil推開門,小小的腦袋超爹地這邊扭,水汪汪的眼睛里這會兒沒有星光,只有大問號。
「有事?」
neil揉揉小鼻子,腳步輕快的跑去,「咱們明天去不去韓國?」
程墨安垂眸看了眼兒子,繼續辦公,「明天不去,你媽咪要談工作,這次的合作內容複雜,咱們去了只會打擾她,影響媽咪的進度,這種情況你也不希望看到。」
neil不服氣的撅嘴,「什麼叫打擾?我和媽咪在一起可以激勵她,督促她,而且媽咪說過,看到我她心情就好心情好效率高,多簡單的道理,所以……」
「所以你現在乖乖去洗澡睡覺,今天沒有睡前故事,爹地相信以你現在的年齡和閱歷,並不需要人哄著才能入睡。」
程墨安說完,在文件後面沙沙簽字。
「人家沒有媽媽的孩子像根草,我覺得我也是。」neil幽怨的小眼神別提多委屈了。
程墨安無言的看他。
接收到爹地的信號,neil百般不情願的聳聳肩膀,「好吧我去洗澡,不過今晚我要睡在你房間。」
因為爹地被窩裡有媽咪的味道!
打發走兒子,程墨安暫停手中的事,不知道晚晚是否達到了目的。
他給晚晚發了個微信,「怎麼樣?順利嗎?」
發完,他安靜的對著手機等待了幾分鐘,沒有迴音?
還在忙?
接著,程墨安將電話打過去,聽到「無人接聽」的提示音,程墨安的暗色眉宇驟地一擰!
而此時的程思安,站在烈烈風中,一身筆挺的作訓服,迷彩服包裹他的高大的身材,手腳修長挺拔,宛如立在寒風中的一座豐碑。
「報告!」
肩膀上扛著一杠一星的少尉大踏步跑過來,筆筆直直的站好給他敬了個軍禮。
程思安揮手算是允許,繼續眺望夜色中的濱城。
少尉字正腔圓,風聲並且減弱他的彙報氣勢,「首長,目標出現,五個人開著車牌號為濱a4560的黑色越野車,正從青松路來市區,無法確定車上有什麼東西。」
程思安威嚴的面部冷淡無表情,「想知道是什麼東西,攔下來不就行了?」
少尉刷地將手舉到額跡,「是!請問首長,團滅還是活捉?」
陳思安看了眼天空,今晚的星星很亮,沒有什麼雲,月光傾瀉在房頂,好一片海晏河清的盛世景象,但熟睡的老百姓怎麼能想到,這盛世之內藏著多少罪惡?
「活捉,問出幕後老大,端了他們的老窩。」程思安依然面色平淡,端一個違法犯罪團伙,被他說的像吃火鍋。
少尉了解的嘿嘿傻樂,「首長,你真是好脾氣,警方讓咱們協助辦案,咱兄弟衝鋒陷陣,雜碎處理的七七八八來他們才來,結果功勞還給他們,您就不生氣?」
何止不生氣,首長好像每次都很開心樂意。
程思安道,「軍警不分家,不要製造內部矛盾,功勞給誰無所謂,老百姓安全最主要。」
少尉狂點頭,「是!」
首長啊,您的三觀怎麼那麼正?
少尉領了命令,一路大步跑。
程思安輕嘆,「你以為我多樂意?還不是看那小子的面子。」
嘀咕完,程思安重新架好望遠鏡,這一夜恐怕又要通宵。
嗡嗡嗡。
他迷彩褲震動,手機屏幕上是程墨安。
「你不在家?」程墨安問。
程思安站在樓頂,風刮的臉微微涼,他在軍隊習慣了粗糙環境,對市區這點涼風無感,「在外面辦點事。」
「多久回來?」
程思安要想知道幾點回去,那幫兔崽子怎麼折騰他暫時還看不出來,「怎麼?有事?」
「我聯繫不到晚晚,擔心她在首爾的安危,一個小時后飛首爾。」
程思安看了眼腕錶,「哦……一個小時我估計回不去,你走的話,家裡只剩下neil自己……我爭取儘快,你走吧。」
反正阻攔程墨安不可能,他只能從自己這邊擠時間。
「好!」
「二弟,你會不會太小題大做,興許只是手機沒電或者沒看到,你大張旗鼓飛過去,動靜鬧的有點大啊。」
「值得。」
兩個字結束了兄弟對話。
「值得?」程思安搖搖頭,為了陸輕晚,二弟徹底變了,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能讓他鋼鐵心腸的二弟天翻地覆?
首爾,荒郊野外。
陸輕晚絞盡腦汁拖延了大半個小時。
還不見她弟弟的蹤影。
「轟!」
那扇破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發狠勁兒踹了一腳,陸輕晚腦袋被聲音拽去看。
「把她帶上,走!」
陸輕晚蒙圈兒,走?什麼情況?什麼人來了嗎?為什麼要走?
男人掐滅了煙蒂,涼涼的目光看陸輕晚,「不想死就跟我來。」
「哦!」
不想死,她當然不想死。
陸輕晚嘩啦啦的腳步跟上他們,來到了戶外。
你特么……
風好大,好冷,陸輕晚凍的打了個寒戰,雞皮疙瘩噗啦啦掉。
她還沒看到北斗星,由遠及近突然有兩道遠光燈,從光移動的幅度來看,車速至少有一百二十碼,這個速度可以說相當帥相當牛皮。
陸輕晚心臟蠢蠢欲動,她喜歡!
接著,頭戴面具的男人身披呢大衣、嘴叼雪茄,慢條斯理的走來。
陸輕晚默默罵了句死變態!
雪茄男人吐了吐濃厚的煙霧,對眼前的燈光相當滿意,「有勇氣,有膽子,準備迎接。」
迎接?
陸輕晚表示不理解他們的套路?難道不該敵人見面分外眼紅?不該能動手就不要瞎逼逼?
這幫人什麼節奏?
「是!老闆!」
陸輕晚很快就知道,她太……天……真……了!
人家所說的歡迎,不是列隊送花啦啦隊,人家是荷槍實彈!!
只聽到凌亂的腳步從四面八方齊聚一處,不過轉眼功夫,三十多個彪悍男人各自拿著武器,整整齊齊排列兩隊,中間留出一台車的路。
這邊是所謂的歡迎?
陸輕晚堯咬牙關,小白牙深深潛入嘴唇。
小琛,姐錯了,姐不該讓你來!你回去吧!姐求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