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聞言，洛羽心頭一顫。

對他而言，這是最難以接受的結果。

此番他不惜將圖騰戰撂一邊，來探尋這些古神跡，就是想找到七絕女的墓，找到香雪的混沌仙魂。

因為只有這樣，香雪的前世今生，自太初以來的一切，才能完整的糅合在一起。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告訴洛羽，混沌仙魂早已不復存在。

這也許意味著，當年的太初仙子，再也回不來了。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洛羽惆悵，以她的能耐，不可能有人逼她。

青帝指著身後，認真道：「你們進來時，應該看到那無邊的暗黑霧氣了吧？」

「看到了。」

洛羽點頭，事實上，他們在星辰之上時，還看見，昆虛界的半個宇宙，都變成了暗黑星雲。

青帝感慨萬千，「天地初開，萬物都在這個乾坤宇宙中孕育，因果循環，然宇宙之外，卻有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容不下我們。」

「乾坤宇宙之外的至高存在？」

洛羽動容，若有所思，回憶道：

「當年我證道時，也曾感覺到，宇宙之外，好像一雙冷幽幽的眼睛在注視著我，那時我便明白，所謂天道聖人，只不過是我們這個宇宙的極限而已，乾坤之外，肯定有連天地人三書都照耀不到的東西，我稱之為極樂至道，為此，我開創了羽仙九變，以九世羽化，想要衝破枷鎖。」

在洛羽所創的羽仙九變中，最後一變，正是極道變。

玉帝和那些元尊道祖，都不看好他的極道變能夠成功，認為羽仙九變中的第八變——九天變，就已經是天道聖人至高無上的成果了。

聞知洛羽已經於這浩瀚乾坤中證道，青帝凝重幾分，「仙主既已證道，更比我等看得深遠，但願仙主早日跳出輪迴，弄清終極暗黑滅世的真相。」

從青帝口中，洛羽明白了很多東西。

那位宇宙之外，至高無上存在，他們稱之為終極暗黑。

終極暗黑就是什麼存在，是不是更高維度的生命體，亦或者是一種高維度時空意志，目前沒有人能弄得清楚。

因為，這個宇宙內的生靈，似乎是被某種法則給「框」住了，極限就是天道聖人，無法跳出宇宙虛空，去審視宇宙之上的思維。

這一點，不止是修真文明，其實，現代凡人的科技文明，也觸及到了那種概念。

現代科學有一種觀點，認為文明的宇宙，不過是某個五維空間，甚至六維，或更高維度空間生物製造出來的一個空間氣泡。

整個宇宙，都在這個小氣泡里，遵循著萬有引力、能量守恆、光速無法超越這些物理法則，無法打破。

也就是說，人類永遠都走不出宇宙的邊界，因為某種意志不容許。

放在眼下洛羽跟青帝討論的這個話題中，那所謂的終極暗黑，不排除是一個凌駕於天道聖人之上的更高生命，他創造了這個宇宙，同時，又害怕宇宙內的生靈有朝一日超越它所指定的框框條條，威脅到它。

青帝追憶道：「盤古開天後，終極暗黑就開始干預宇宙的進程了，直到有一天，道祖們開闢三界，天祖攜我等開創七界，這兩個事件似乎徹底惹怒了它，它開始以無邊的暗黑魔雲，試圖把整個宇宙重新煉化一遍。

那對於蒼生而言，無疑是滅頂之災，天祖不忍蒼生受苦，便仙魂出竅，自我煉成昆虛界，將暗黑魔雲的吞噬禁錮在了昆虛界內，我等大帝率領眾神，鎮守界內各處要地，道祖們為了一己私心，視而不見，反到趁機驅離了天祖的七絕，導致天祖道身不得不七絕分身以自保。」

聽到這些，洛羽冷笑：「豈止如此，後來那些傢伙更是給她扣上了一頂滅世女魔的帽子，視為禁忌，欲除之而後快！」

聞言，青帝震怒：「這些老牛鼻子，怎敢如此針對天祖？」

青帝太寒心了。

他沒想到，天庭的那些道祖竟然如此歹毒，趁虛而入，一邊享受著天祖仙魂煉化昆虛界，阻擋住終極暗黑滅世的太平，一邊又在三界內追殺天祖的道身。

洛羽收起了怒意，詢問道：「當年上古眾神神秘消失於人間，想來是追隨她，來鎮守昆虛界吧？」

青帝點頭，「沒錯，天祖獻祭混沌仙魂后，我等感動其大義，自願放棄神位，紮根在了昆虛界鎮守關隘，並數次征伐終極暗黑派來的爪牙。」

講到這，青帝不禁唏噓，「這場征伐，註定是一條不歸路，滿地白骨和熱血，自上古以來，伏羲、女媧、帝俊等大帝，皆為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如今不知是否已經隕落，亦或者，還在暗黑星雲里的某顆魔星戰場上征伐。

「我們數次將終極暗黑的能量逼退，可是每次都是徒勞，用不了多久，終極暗黑的魔雲又會捲土重來。」

「最慘烈者，莫過於東皇太一。」

「太一千年前，便已倒在了征伐戰場上，隕落後，太一效仿天祖，捨去轉世重生的機會，將神魂獻祭昆虛界，並且，太一的天寶東皇鍾，更是飛到了暗黑星雲最深處，如一座孤寂的燈塔，為我等偵察敵情，每回暗黑魔雲洶湧入侵，東皇鍾都會響徹不斷。」

「你們進入昆虛界前，想必聽到了鐘聲，那便是東皇鍾在向芸芸眾生敲響警鐘，終極暗黑又回來了。」

聞言，便是洛羽都有些肅穆，「好一個東皇太一，視天帝之位如糞土，戰死沙場，不悔青雲之志，芸芸眾生，皆要永遠將他銘記於心。」

青帝嘆息，「我等縱有青雲不悔之志，也終歸改變不了什麼，只能拖延，然而如你所見，我等早已傾盡所有，此番東皇鐘響，只能盼望天祖道身早日覺醒，天庭道祖們有所覺悟，共同抵抗終極暗黑。」

洛羽直言不諱道：「這麼多年來，天庭未派一兵一卒駐守昆虛界，甚至試圖掩蓋昆虛界的存在，根本指望不上。」

「至於她……」

想到了自己家中的清冷嬌妻，洛羽陷入了矛盾。

許久后，洛羽抬頭目光如炬，「我不想她再背負如此沉重的包袱，這一世，就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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