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個世界,我會找到你。
這句話就如一塊磐石,重重得壓在蘇櫻心頭,叫她卑躬屈膝地再也無法直起腰。
又化作一根尖銳針,在最柔軟的心臟處反覆碾壓戳刺,直到那裡血肉淋漓也無法停止。
這種生悶的疼叫蘇櫻無所適從,整個身體都蜷縮了,可陸璟川那直直的眼睛,又斷絕了她全部逃避的可能。
剎那間。
名叫「理智」的琴弦崩裂!
「別找了……你別找了啊!」她邊哭邊吼,「我早就走了,你一個人在後面一個勁的找找找,是要做給誰看啊!」
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什麼也看不到。
現在這個人故意將這一切都攤開在她面前,是要做什麼啊!
直接愧疚死她嗎?
「不是為做給誰看,是我自己這麼想,也就這麼去做了。如果一定需要什麼理由……朝朝,你離開后對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陸璟川解釋,順勢低頭去親吻蘇櫻的唇角,「雖然花了點功夫,你看……這不是找到了嗎?」
這個——
瘋子!!!
蘇櫻有史以來第一次,側首避開了陸璟川的動作。
「但是我不想你,一點也不。」她的聲音就跟表情一樣,又冷又硬,「我在別的世界過的很好,以前的事……我也全部忘記了,你——我不管你現在是誰,都不要再來找我了……」
他對她的執念比她所想的還要嚴重。
已經成了魔。
一個不慎,就會將自己焚毀!
已經不能用正常的方法對待他了,而這一切都是她造就的,她必須讓他回到正軌。
哪怕是……
以傷害彼此的方式。
「放過我吧。」
最後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喪失了最後一絲力道。
「是嗎?」
陸璟川的語氣卻柔得像踩在棉花里,然而下一秒,他就捏著蘇櫻的下顎,逼迫她跟自己對視。
男人並不意外的看到了少女眼角濺出的淚花,唇角揚起一個明滅不清的笑。
「朝朝,你說謊了。」
「我沒有!!!」
「你有的。」
陸璟川說話,飛快俯下身,那薄唇再度壓在蘇櫻嘴上,恣意碾壓,後者鐵下心腸咬了下去,男人也絲毫不收斂,就這唇齒間的血腥氣繼續放肆。
分離后。
他整個唇染上了自己的血,像午夜出沒的致命血族,而那雙眼嘖真真切切的泛起了紅意。
陸璟川舔著自己的唇,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以為自己已經掩飾得很好了,但因為這次的意外不小心又失控了,被你發現了。」
他一擼頭髮,邪魅極了。
隨即死死扣住蘇櫻的手。
「花了那麼大的功夫好不容才找到你,抓到你,不過是個長得跟你某個亡夫有幾分肖似的傢伙——就是他真的出現在我面前又如何?」
「朝朝,這一次你註定是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放開手。」
陸璟川說著,低下腦袋,在蘇櫻的唇上又親了口,「我的。」
遊走到下巴上,「我的。」
停留在脖子上,「我的。」
降落在鎖骨上,「我的。」
匍匐在胸襟的柔軟處,他忽然化吻為咬,惡狠狠道。
「——我的!」
深紅的眼,猶如奪食的餓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