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漾開深邃的濃黑，宛若能將人一切的情緒都吸納進去。

慕夜白怔了怔，卻依舊說：「傷我的人……是夏瓷，這一切……」

被人騎在身上瘋狂地亂捅，被送到男人身下毫無尊嚴的恣意玩弄……

這股恨意太強烈了！

強烈到他必須全數發泄出來才能堪堪轉好。

「我知道。」

蘇櫻再次打斷他的說話，在慕夜白一片愕然里，平緩地說道，「所以……可以請你幫忙保密嗎？」

什麼慕夜白沒聽懂，她繼續道。

「多謝你這次幫我找她，但事情最後發展成這樣還害你深陷險境……這些都是我的過失和責任，我就此向你道歉。先前允諾給你的人情債，只要你需要，我也隨時做好了償還的準備，但唯一一點——」

「只有這件事，我懇請你能夠保密。」

「你……知道？」

慕夜白跟著念了遍，「你知道把我捅成這樣的是她，甚至將我擺成那幅模樣或許也是她的手筆……她就是個誘餌！不對——她以自身為餌，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算是這樣……」

「你要求你我替她保密？」

「是。」蘇櫻毫不猶豫地回答。

慕夜白卻整個呆住了，他看著眼前的人，她的眉目依舊美好柔和，透著對自己的關心，但在細微處，也依舊帶著不容任何人改變的強硬。

「喬唯——」慕夜白提聲，「為了夏瓷，為了這麼個東西，你瘋了嗎？！」

語氣過分激烈，慕夜白一時沒喘過氣，直接牽動傷口，疼得咳嗽不止，蘇櫻想抬手替他紓解，又被慕夜白厲聲叫住：「別碰我！」

他咳了好一會，才慢慢止住，蒼白的臉上居然再度出現那種恣意之感覺。

「把我害成這樣，我不去追殺她到天涯海角，居然還要我替她保密……她憑什麼？」他的桃花眼恢復了熠熠的神采，但更多的是只有自己知曉的痛楚。

「咳咳……你又憑什麼？！」

「不憑什麼。」蘇櫻低著頭，語氣卻很執拗，「她欠你的，算我頭上，我來還。等你好些，手能拿起刀子時，隨後可以在我身上戳洞玩……」

「呵。」

慕夜白一聲嗤笑，面色極差地提起，「咳咳……那後面我……」

「如果你想，也可以找人這樣對我。」蘇櫻沒有半點猶豫地回答。

「喬唯，她要殺我！要毀了我！你還一門心思為她說話……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你就那麼喜歡他嗎？……是不是無論她做什麼，你都會原諒她？」

她在你心裡就那麼重要嗎？

蘇櫻緩緩地，點了下頭。

慕夜白忽然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也撕心裂肺：「抬頭。」

蘇櫻抬頭。

就見他的桃花眼因這番笑意顯得溢彩流光，漾起迷離的眼波，稍許盪一下，便能勾魂奪魄，那慘白的薄唇也多了些血色，襯著他白皙的膚色。

似食人的魔物。

而慕夜白那雙忽明忽暗撩情桃花眼就這麼深深鎖定在她身上。

「那是不是我現在叫你像個女人一樣，躺下給我玩後面，你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