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隱忍……

又帶著點點瘋狂！

不是楚鈺一貫和風細雨的節奏。

蘇櫻頓時就醒了一半，眼中含著迷離的霧氣，就見眼前的雙眸已深到了極致，那人的唇齒還在她之上誘哄碾壓，始終帶著曾呵護的憐惜。

蘇櫻的腦袋還不算太清醒，任憑男人抱著，伸手在他背後安撫的輕拍。

隔了許久。

楚鈺總算把她放開，啞聲道：「抱歉。」

這種情況下都能保持一份理智恪守，該說真不愧是楚鈺嗎？

蘇櫻把楚鈺的腦袋勾下來，輕聲問：「你……怎麼了？」她邊說，邊掀開被子要讓楚鈺躺進來，驟然湧入的冷氣讓蘇櫻皺了下眉。

楚鈺瞧見，連忙又把被子壓下，蘇櫻的手就碰到楚鈺發間。

「你的頭髮怎麼是濕的？」她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又想叫人，卻再次被楚鈺親了口。

男人的聲音低啞繾綣：「只有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蘇櫻瞪他一眼，也是完全沒有了睡意：「去拿塊布來。」

「好。」

楚鈺先給她找了件衣服披上，蘇櫻把步接過，著手替楚鈺擦拭起頭髮來，一邊說，還一遍戳著男人後背，抱怨著嘟囔。

「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就別要亂折騰啊……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嗯？大半夜不睡覺的……」

她說著還打了個哈欠，楚鈺的聲音很低很低。

「對不起，我本來只是想看看你，然後去別的房休息……吵醒你了。」

蘇櫻懶洋洋的：「我們成親還沒剛三個月，你就想同我分房睡，楚楚，以後你要府里的人怎麼看我？」

楚鈺一愣，隨即輕笑。

他很想回頭去看蘇櫻的雙眼，又或者再親上一口，可身體剛動一下，又被蘇櫻戳著背警告。

「你別亂動啊，等下我不小心扯到你頭髮可有你疼的……那麼漂亮的頭髮，扯斷了可不好……」

楚鈺當真不再亂動。

便是沒有燭光，暗色中，只餘一片寧靜的美好。

楚鈺那顆心再次騷動了起來，這次再也不是不安，反而如泡在香甜的蜜糖里，整個人都黏膩膩了起來。

「江兒——」

他忽然開口，「如若有朝一日，你發現我並非你想象中……那麼好，你會如何？」

蘇櫻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過來。」

楚鈺照做，只見她的瞳孔在暗色里黑得發亮，猶如灼灼烈日映照在他心田，隱隱要燙出一個洞來，她笑了笑，眼中溢彩流光。

「楚楚，我怎麼就沒發現呢，你原來……那麼不要臉？」

她的聲音綿軟甘甜，語調戲謔：「哪怕外邊的人把你誇成天上的神仙，但你本質里……也不過是個人而已，是人就註定有七情六慾，貪嗔痴恨，做不到面面俱到、十全十美。」

楚鈺臉上綻開一個笑容，語氣輕快了不少：「是啊，是我想茬了。」

蘇櫻的眼珠一轉：「放心，只要你待我好，哪怕偶爾鬧點小性子……」她伸手在楚鈺姣美的臉上掐了把，「有你那麼好看的臉在，我也不會怎麼你的——」

「你可以儘可能地恃美行兇。」

楚鈺摸了摸臉頰：「那可還得多謝這幅容貌得江兒賞識。」

蘇櫻揚眉一條，便是恣意之姿。

「知道就好。」

她捉住楚鈺冰冷的手，放到被子里，打了個哈欠又說。

「楚楚，已經很晚了。」

楚鈺這才脫去外衫，小心地躺進被子里，不讓自己的冰冷之軀碰到蘇櫻，然而那人卻主動貼過來，被凍得輕顫，卻也不曾放開她。

小姑娘眯著眼，在他眼瞼上親了親。

「好了，美人兒，陪本宮就寢吧。」

楚鈺彎了彎唇，把蘇櫻抱到懷裡，總算心滿意足地闔上了雙眼。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