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可……
一旦套路被拆穿,這特么就尷尬了呀!
傅時城此時此刻,就陷在這種難以言喻的尷尬氣氛里。
他承認道。
「安安,對不起,因為你最近都不怎麼理我,我感覺我們之間能說的話越來越少,距離似乎也……」
他頓了頓,「越來越遠——」
傅時城的語氣急促起來:「我感覺我就快要失去你了!安安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只是想你多看看我,像以前那樣……」
蘇櫻歪了歪腦袋:「像以前哪樣?」
傅時城以為她有所動容,露出喜悅的笑。
「安安……老婆……」
蘇櫻笑得很淡:「傅時城,我們已經解除婚約了,請你不要再用這種充滿誤會性的辭彙叫我——裘小姐聽到也會不高興的。」
傅時城連忙解釋:「我跟她、我跟她已經……已經……」
蘇櫻挑眉。
已經什麼?
已經不出來了。
怕是兩個人還沒有斷乾淨吧!
「噓——」
蘇櫻點了點唇,沖傅時城比了個噤聲的姿勢,說道:「一路以來都是你在說話,可不可以讓我也說兩句?」
傅時城煽動嘴唇:「……你說。」
蘇櫻最後看了他一眼,視線轉到天邊,以一種講述他人故事的平靜語調,徐徐說起。
「以前的事,我始終不想說太多,因為每每對比現在,都……我們都已經長大,肩上背負著太多的重擔和責任,已經不是那個因為喜歡就能恣意妄為的年少時代——看啊,你現在是傅少,西裝革挺,再跟小混混打架,又像什麼樣子?」
蘇櫻說著玩笑話,唇角勾起。
傅時城也跟著彎了彎唇,內心卻一片酸澀,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安安,如果可以……我不想做什麼傅少,我只想做少年時不顧一切守護這你的傅時城。」
「但那可能嗎?傅時城——」蘇櫻喊他,「回不去了。」
「我……」
傅時城欲言又止。
蘇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又悠遠地似落在天際,她說。
「從前有個人叫沈琦安,她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喜歡到……哪怕你跟她說地球是方的,她也會不顧一切的點頭說——『是呀』。」
蘇櫻笑得溫柔,傅時城卻哽咽了喉頭。
「她年少時的全部夢想呢,就是快點長大,扮成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再嫁給你。很蠢很沒有志向……是不是?」
傅時城拼盡全力才勉強發出一個音。
「不……」
不蠢。
我愛她啊!
可蘇櫻甜蜜的目光忽然變冷。
「因為太蠢,所以後來,她理所當然的死掉了。」
「是你殺死她的,不過到死,這個蠢姑娘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目光平靜,她的聲音溫和。
可傅時城卻彷彿渾身被刀子捅遍一般,兩腿都扎滿了血窟窿,都快站不住了,喉嚨被惡魔狠狠掐住,縱使心底有無數辯詞,現在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蘇櫻看著他,漾開一個溫柔至極的微笑,眼底卻浸滿哀傷。
「傅時城,她不會再喜歡你了。」
「因為那種感覺,真的……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