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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俠蕭金衍 - 第300章 西門金蓮字體大小: A+
     

    蕭金衍擺脫唐不易,向死亡谷深處跑去。

    峽谷岔口太多,半個時辰過去,他也未能與楚別離匯合。死亡谷內,一到夜間,野獸出沒,生人進入,便將性命交給了老天。

    峽谷之中,生出了灰濛濛的霧氣,能見度極低。蕭金衍看到,一路之上,到處是人、動物屍骨,腐爛之後,被冰凍住,形態恐怖。他聞到一種難聞的氣味。

    瘴氣!

    蕭金衍心中一驚,除了猛獸,這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幸虧他體內有逍遙六毒,對毒物已有抵抗力,饒是如此,他胸口依然覺得有些煩悶。

    與楚別離失去聯絡,但願他能躲過這一劫。

    蕭金衍摸了摸懷中楚別離給他的密旨,還有行璽,決定先離開死亡谷。

    楚別離被叛軍圍攻,生死未卜。可以預料,外面亂作一團,若是真讓寶璣王奪權,就算楚別離活著走出死亡谷,怕已是回天乏術。

    如今之際,要先找到左庭王童方。

    他手中有兵權,而且與寶璣王極不對付,若能勸說他出兵,擁護楚別離,楚別離才有一線生機。

    大明、北周、西楚三國,以大明王朝最強盛,皇權都集中在朱立業手中,也最為穩固,而這位皇帝也十分了得,將朝廷群臣玩弄股掌之間,就如李純鐵、宇文天祿這種超絕人物,也都成為他皇權路上的棋子。北周是城邦制國家,各大城邦都效忠拓跋皇室,雖然也有攝政王干政,但對於血統論的國家來說,年輕的君主在朝廷之中依舊有號召力,就算最近在橫斷山、鳳凰嶺打了敗仗,實力有所損減,但也是三國之中不小的力量。唯獨西楚,這些年來集權沒做好,部落矛盾也突出,自從大德三十年楚仇篡位,不到二十年,皇權已幾度更迭,由於非正常繼位,皇帝又沒有朱立業那種王霸天下的魄力,給皇位之爭留下了隱患。

    不知覺間,蕭金衍捲入了大楚王朝的皇權鬥爭之中。他對大楚皇位歸誰沒有興趣,若不是因為楚別離,他也樂得袖手旁觀看熱鬧。但在蘇州城,他與楚別離、李二嬸都是鄰居,這些年對蕭金衍照顧頗多,讓他不能不管。

    更何況,魔教東方暖暖也牽扯進來,而宇文霜也下落不明。

    死亡谷後路已被截斷,前方儘是懸崖,霧蒙蒙一片,還有毒瘴作祟,蕭金衍別無選擇,只有一搏。

    他提聚內力,以弦力去感應山谷之下情形,進入知玄境,弦力的探知範圍,有了極大提升,山谷之中的地形,一一印入識海之中。

    衣袂聲起,唐不易追了過來。

    蕭金衍苦笑,「真是陰魂不散。」

    唐不易殺意已起,「我若不殺你,將來傳入江湖,唐某人哪裡還有臉面?」

    蕭金衍訝然道,「你號稱唐瘋子,還在乎江湖人怎樣評價你?」

    「正因為我是唐瘋子,殺人不眨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唐瘋子,所以才要取你性命!」

    蕭金衍讚歎,「閣下腦迴路清奇,在下自愧不如。」

    說話間,唐不易橫刀胸前,呼吸之間,胸口一起一伏,彷彿有一股力量,正在積蓄,隨時破體而出。

    蕭金衍道,「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唐不易道,「你跳,我也跳。」

    蕭金衍心中一陣惡寒,「我對你沒興趣。」說罷,縱身一躍,向山谷之下躍去。

    唐不易見狀,疾步前沖,凌空躍起,跟著跳了下去。整個人在空中化作一團白色氣勁,直直落入山谷之中。

    轟隆!

    山谷之底,傳來一聲巨響。

    「姓蕭的,滾出來!」

    蕭金衍落下瞬間,長刀刺入石壁之中,借力停住身形,待唐不易跳下去,又翻身回到了懸崖之上。

    他也沒有料到,唐不易從百丈高懸崖上跳下,竟毫髮無傷。他站在懸崖邊,「唐前輩,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下面傳來唐不易破口大罵聲。

    蕭金衍原路返回,來到先前惡戰之處,見峽谷之中滿地屍體,也是一陣頭皮發麻。

    這些人中,有三百餘人,死在了他刀下。更多的人,則是被雪崩之後的冰錐釘死,或被積雪掩埋窒息而死,或困於雪中凍死。

    他這輩子大小惡戰無數,但從未像今日這般大開殺戒。

    蕭金衍收攝心神,施展輕功,出了死亡谷,半個時辰后,回到了漱泉行宮。

    已是深夜。

    左庭王童方所住的別院,有重兵把守,從護衛服飾上看,應該是寶璣王手中的鐵衛。蕭金衍取出薛東來面具戴上,繞過了護衛,進了別院。

    左庭王童方早已回來,此刻正在書房之內,考慮應對之法。今夜行宮之內,寶璣王奪權,他同意交出兵權,勉強保住一條性命,但也相當於被軟禁起來,帶來的護衛,幕僚都已被控制住,書房內只有他一人。

    蕭金衍故意咳嗽一聲。

    「什麼人?」

    蕭金衍從幕後走了出來,站在了童方面前。

    童方有些驚慌,「你是楚寶璣派來殺我的?」

    蕭金衍搖頭,道,「我乃陛下親衛,奉命給左庭王帶來一封密旨,請左庭王勤王救駕!」

    童方愕然,「陛下沒死?」

    蕭金衍只得扯皮道,「他今日獵場遭伏,如今安然無恙,寶璣王意圖謀反,陛下命你率軍誅殺賊人。」

    說罷,將密旨遞了過去。

    童方閱罷,將密旨放在火盆中,頹然道,「如今我左庭王帳兵馬都在城西,距此處二十里,楚寶璣將我困在別院,就算有心勤王,也無計可施。」

    蕭金衍道,「我若能將左庭王帶出行宮,你又有幾分把握?」

    童方本以為必死,聽到蕭金衍的話,冷然道,「楚寶璣早就有殺我之心,若非今夜應對得當,恐早已落得右庭王的下場,若我能歸城西大營,必率十萬兵馬,圍攻行宮,救出陛下!」

    漱泉離宮地勢較高,易守難攻,蕭金衍問,「此處兵力如何?」

    「寶璣王帶來三千護國鐵衛,又接手了右庭王十萬兵馬,但童方征戰多年,也不懼他。」

    「陛下果然沒看錯你。」

    兩人來到門口,童方喊了一聲,「來人吶!」

    四名護衛聽到動靜,連趕過來,蕭金衍迅速出手,震暈了這四人,換了其中兩人的衣服,向別院外走去。

    有人上前盤查,「什麼人?」

    蕭金衍壓低嗓子,「奉命前往行宮向寶璣王回事。」

    「口令!」

    蕭金衍驚訝道,「什麼?」

    那人道,「今日出入行宮,需要報出口令,而且每道關口口令不同,莫說你不知道。」

    童方道,「寶璣王萬歲!」

    「原來是自己人。」說罷,那人讓開路,給二人放行。

    蕭金衍道,「這你都知道?」

    童方道,「我猜的!」

    「一路上關卡眾多,可不能一直靠猜。」

    又到了一處門口,有兩名護衛正在就著花生米喝酒,見到蕭金衍二人,站起身來。

    未等對方說話,蕭金衍先喝道,「口令!」

    一人道,「寶璣王金槍不倒!」

    蕭金衍道,「原來是自己人,今夜事關重大,辛苦二位了,有什麼動靜,馬上報與大人知曉。」

    那人連連稱是。

    兩人離開數十丈,另一人才反應過來,「不是應該我們問他們嘛?」

    「也對,要不你去問問?」

    那人道,「少來這套,一共就三粒花生米,你吃了兩粒,還想騙我去問話,你想吃獨食不成?」

    「不說了,喝酒!」

    兩人一路矇混過關,出了離宮,來到馬廄處,牽了兩匹馬,向山下奔去。

    半個時辰后,兩人來到城西大營。

    今夜事發突然,消息封鎖,寶璣王造反之事,並未傳來。巡夜兵丁看到童方,連下跪道,「見過左庭王!」

    左庭王童方道,「召集兵馬,甲子令。」

    左庭王治兵嚴謹,兵馬召集按軍情緩急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等級,又根據召集人數分為子丑寅卯四級,其中甲子令為最高級別,意思是進入緊急戰備狀態,隨時準備作戰。

    軍鼓以一種極有節奏的方式敲響,軍營之中火把點起,一盞茶功夫,王帳之下十八名武將來到帥營之中。

    這等召集速度,讓蕭金衍佩服。

    待眾人到齊,左庭王童方道:「陛下遭賊人襲擊,慘遭罹難,眾將聽令,整頓兵馬,準備撤離上京。」

    蕭金衍張大嘴巴,幾乎不相信自己眼睛,問,「左庭王,這是何故?」

    童方淡淡道,「我左庭王帳下十萬大軍,乃大楚國之精銳,寶璣王、楚別離之爭,終究是皇家之事。如今形勢不明朗,我只得退兵,暫求明哲保身,待政局既定,再作圖謀也不遲。再不濟,有十萬精兵在手,也可做一方諸侯。如此,倒是多謝蕭壯士,救我脫離苦海。」

    蕭金衍竟無言以對。

    難怪西疆之戰,楚軍被趙攔江打得落花流水,在危難之時,這些諸侯、將軍都各自為戰,只顧考慮自己利益。

    「你是大楚國臣子,陛下有難,你如何不盡忠?」

    童方並不以為然,「十萬兵馬,是我從郭勒草原上帶出來的,名義上是護衛京畿的左庭王,但這些年來,楚國朝廷未給我一分軍餉,我又憑什麼為他們賣命?」

    蕭金衍心中苦笑不已。

    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自己忙活了半天,又給別人做了嫁衣。他婉言謝絕,又道,「令公子如今在離宮之內,你不怕寶璣王找他麻煩?」

    童方道,「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兵權沒了,就什麼都不是了。更何況,星廉長袖善舞,應付那糟老頭子,應該沒問題。蕭兄弟,你救過我一命,也算有功於左庭王帳,不如你與我一起,離開此處,稱霸一方,如何?」

    蕭金衍婉言拒絕。

    童方見留不住他,也不強留,任憑他離開了軍營。

    ……

    西京城上,燈火通明。

    城牆之上,每隔十餘丈,就有一處哨樓,巡夜兵丁,五人一組,劍拔弩張,進入戰備狀態。

    蕭金衍注意到,這些士兵鎧甲與前日出城之時不同,看上去應該是護國鐵衛。

    三千禁軍守皇宮,三萬鐵衛守皇城,左右庭王兵馬各十萬,這便是西京城的兵力部署。

    皇宮禁軍統領紫光已被殺,而護國鐵衛的指揮權,早在半年之前已交給了楚賢,如今寶璣王在離宮之中,那麼西京城內主事之人,應當便是成賢王了。

    蕭金衍心中狐疑,難道,城內又發生了什麼變動?

    數丈城牆,對蕭金衍來說並非難事,關鍵在於如何躲過守衛,他借著月色,施展輕功,如壁虎一般,貼著城牆爬了上去,恰逢一隊官兵經過,他扣下一塊石子,向遠處彈去。

    叮!

    一聲清響,吸引了官兵注意力。

    蕭金衍趁其不備,如一隻夜鳥,翻過兩丈多寬的城牆,落入了西京城內。

    有官兵騎馬,一邊敲鑼,一邊喊道,「奉陛下旨意,全城戒嚴,抓捕叛國逆賊,所有人都住在家中,不得上街,違者殺無赦!」

    百姓聽到這番話,也都知道事態嚴重,連吹滅燭火,生怕引來無妄之災。

    長街之上,到處都是護國鐵衛。抄家、抓人,有些官員府邸亂作一團,喊叫聲不絕於耳。

    蕭金衍躲過官兵,向瓷器鋪走去。

    李沙漠躍入懸崖,生死未卜,阿里兄弟與楚別離也不知所蹤,他消息滯后,在西京城內,唯一能夠仰仗的,只有登聞院的據點。

    才走了沒多遠,忽然有人靠近,蕭金衍正要動手,忽然聽對方道,「薛兄,是我。」

    蕭金衍這才記起,自己還帶著薛東來面具,而說話之人,正是他的「狐朋狗友」黃西鄉。

    與黃西鄉一起的,還有一名妙齡少女,十七八歲,相貌甚是嬌美,只是神態之中,滿是傲慢之色。

    蕭金衍問,「這位是?」

    黃西鄉嘿嘿一笑,「這位姑娘是我新認識的相好,今夜我們出來觀雪賞月,沒想到竟碰到這等事。」

    那少女不耐煩道,「黃郎,你跟他說這些話幹嘛,你認識他嘛,要不要我派我阿爹,將他抓起來?」

    黃西鄉連搖手,道,「是我同道中人。小心肝不要生氣,我們一

    起說句話。」

    蕭金衍心中不悅,「你真厲害,可以隨便抓人的嘛?」

    少女冷哼道,「聽好了,我阿爹是護國鐵衛大將軍潘慶,今夜抓捕叛賊行動,就是他指揮的,你說我有沒有資格抓你?」

    蕭金衍打量著少女,作了個揖道,「原來潘姑娘,失禮了!」

    少女道,「我爹姓潘,我從母姓,複姓西門,小名金蓮,你若再胡說,仔細讓我阿爹拔了你舌頭。」

    蕭金衍嘀咕道,「潘慶,西門金蓮?」

    「不服氣?」

    蕭金衍連道,「服,大寫的服,十萬個服。」

    黃西鄉偷偷道,「怎樣,這個小妞,姿色還不錯吧。」

    蕭金衍道,「相貌沒得說,只是我奉勸黃兄弟,以後喝東西時要小心一點。」

    有士兵見到這邊有人,趕了過來,「你們半夜不回家,在這裡作甚,信不信把你們抓起來?」

    西門金蓮罵道,「狗奴才,你過來抓我試試?」

    那領頭之人認識西門金蓮,這位大小姐,在西京城內惡名遠播,禍禍了不少男子,又看到蕭金衍、黃西鄉二人眉清目秀,滿臉同情的望了二人一眼,跟西門金蓮告罪,連忙離去。

    蕭金衍問,「今夜京城內到處抓人,發生什麼事了?」

    黃西鄉道,「據說是寶璣王謀反,陛下命成賢王平亂,這成賢王倒也是狠人,發起狠來,連自己爹都敢抓!」

    「陛下和寶璣王不是在離宮嗎?」

    西門金蓮道,「兩個時辰之前,陛下與成賢王突然返京,下旨封閉城門,抓捕寶璣王一黨,寶璣王怕是還在離宮做春秋大夢哩!」

    蕭金衍驚道,「陛下回京了?」

    「是啊,許多人親眼見到,一位很漂亮的姐姐,將他護送回來的。」

    「那個漂亮姐姐,是不是個子不高,皮膚很白,中原人?」

    「好像是呢!」

    蕭金衍已猜到,這件事必然與東方暖暖有關。難怪在死亡谷,尋不到楚別離下落,原來魔教出手將他劫走了。

    西門金蓮仔細打量了一下蕭金衍,又看了一眼黃西鄉,覺得這個姓「薛」的倒也不難看,於是道,「反正抓人也看夠了,不如回我府中,一起賞月?」

    黃西鄉佯作不悅道,「這麼說我可要吃醋了。」

    西門金蓮格格笑道,「醋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今夜特意熬制了一份草藥,我怕你吃不消,所以多喊個人來。」

    蕭金衍拒絕道,「我還有事,要去前面瓷器鋪找個朋友。」

    西門金蓮吃定了蕭金衍,「我跟你同去。」

    蕭金衍心說有這個護身符,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三人同行,不多時,來到瓷器鋪前,上前拍門。

    老闆郭城拎著燈籠出來,「蕭……」

    蕭金衍連攔住他,「老郭,我來瞧你了。」說罷,三人進了鋪內。

    郭城認識此女,但他身份特殊,也只裝作不識,道,「有什麼入眼的東西,姑娘儘管拿去。」

    西門金蓮打量著,「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

    郭城諂笑道,「我們店小本買賣,總比不得姑娘大富大貴之家的物件兒。我們整個店的東西加起來,恐怕還不如您腰間這玉墜兒值錢呢!」

    西門金蓮道,「算你有眼光。」

    蕭金衍讓二人在大堂稍候,與郭城來到內宅,問,「京中情況如何?長話短說。」

    郭城今夜徹夜未眠,作為登聞院在西京的據點,他一早就收到了消息,整個情報網路撒了出去,直到蕭金衍入門前,還不斷有消息傳來。

    郭城道,「楚別離被魔教控制,楚寶璣、楚賢父子反目成仇,楚賢怕是要對寶璣王動手。」

    蕭金衍問,「如今,我在登聞院許可權如何?」

    郭城恭敬道,「日前接到李院長傳書,只要陛下未解散登聞院,三國之內的登聞院一切人員,聽從蕭爺調遣。」

    蕭金衍注意到一句話,「陛下未解散登聞院」,這句話蘊含的信息量十足,李純鐵「殺」宇文天祿回京之後,便告病退居草堂,整個登聞院陷入停滯,?如今乾脆將登聞院的權力交給了蕭金衍,怕是老李在京城中的日子並不好過。

    狡兔死,走狗烹。

    終究還是逃不過這條鐵律。

    蕭金衍道,「我要入宮。」

    郭城聞言大驚,「萬萬不可。大人尚且年輕,不要做出這種衝動之事。」

    蕭金衍沒好氣道,「我是去救人,不是去當太監。」

    郭城這才鬆了口氣。

    「我要西楚皇宮之內的輿圖,布防圖。」

    郭城來到書架旁,抽出了一本四書五經,打開之後,中間有暗格,從中取出一張圖,交給蕭金衍。

    「這是我兩個月前從宮中太監處買來的,皇宮之內戒備森嚴,具體情況,我也沒進去過。」

    蕭金衍將之揣入懷中,「足矣。」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兩人從窗戶外看去,只見外面火把林立,有將近百人,將這家瓷器鋪圍得水泄不通。

    「奉陛下旨意,前來捉拿明人諜子,如遇反抗,格殺勿論!」

    郭城聞言,目光如電,望向屋內幾名屬下,有一人眼神閃爍,正要向後院逃去,郭城兩步過去,將他抓住,那人見狀,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向郭城刺了過來。

    郭城十指如鐵,扣住那人手腕,反手一推,將匕首刺入他胸口之中,那人登時氣絕。

    他對其餘人道,「據點暴露,毀滅證據,準備撤退。」

    眾人行動起來,看上去似乎早有預案,有人按下一處暗格,頃刻間,牆內探出幾個噴口,無數桐油傾瀉而出,澆在了文書之上。

    郭城道,「蕭爺先撤。」

    蕭金衍道,「你帶兄弟們撤,我去前廳拖住他們。」郭城還要開口,蕭金衍直接道,「這是命令!」

    瓷器鋪內有秘道,郭城一轉身,率人從秘道中逃脫,蕭金衍將油燈放倒,頃刻間,後院之內,火光一片。

    他來到前院,看到西門金蓮正在沖那些人發火,「瞎了你們狗眼,本姑娘也是明人的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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