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塞西莉亞對於帝國形勢也沒有進一步的了解了。而且她說的這些情報，至少有三到五天的延時性，並不一定非常準確。

這封授予白曉文北地大領主，可以便宜行事的特許狀，是中樞行省通過特殊渠道送到白石城的，在路上花費了兩天時間。

也就是說，尼古拉斯四世是兩天前送出的緊急聯絡。

「有很大的情報空白……」白曉文皺眉說道，「按照塞西莉亞的說法，尼古拉斯四世的皇位應該是比較穩的，畢竟他掌握了中樞行省，而且麾下的帝國軍團，應該都是支持他的，否則古拉曼斯不會被他輕易趕出中樞行省……」

頓了頓，白曉文繼續道：「西沙行省的貴族私軍，在戰鬥力方面，應該是不如帝國軍團的。就好比當初在北地抵禦遺民入侵，那麼多北地貴族的私軍糾集起來，充其量也只是炮灰而已，真正的精銳仍然是尼古拉斯帶過來的帝國第一軍團。」

「那能讓尼古拉斯四世許下這麼大的好處，希望得到哥哥的支持，說明他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呀。」小君說道。她也看完了信件內容，儘管對古拉丁語不是特別精通，但還是能感覺出字裡行間的那份急迫。

「對，這說明古拉曼斯陣營一定有額外的力量加入，有可能是帝國軍團的倒戈，或者是一批大貴族改變了原有的觀望立場……」走進來的喬蕊，也加入了討論。

白曉文輕輕敲動桌面，思索著說道：「這兩種可能性都不是特別高，以尼古拉斯四世在軍隊中積累的威望，加上正統皇室的大義名分，軍團倒戈的可能性很小。另外，貴族這種生物，向來是以明哲保身為第一目標，在形勢明朗之前很少明確站隊，更何況古拉曼斯是劣勢一方。」

白曉文站起身說道：「相較而言，我更願意相信，是外來的勢力改變了力量對比，導致尼古拉斯四世失去了對帝國局勢的掌控，才想著死馬當活馬醫，求助於我。」

「那我們該怎麼辦？」李淑儀問道。

「對於我們來說，最大的限制是時間。」

白曉文搖搖頭，「如果能正常匹配進凱恩位面，我有信心發掘出至少第二段主線任務，這樣就有較為寬裕的時間，可以幫助尼古拉斯四世打贏關鍵戰役。但現在，永久封地令只積攢了四五天的停留時長，遠遠不夠。」

「一場關鍵戰役，應該用不了多久吧？」李淑儀道，「在黑潮位面，地脈走廊的最後一戰，只花了不到一天的時間。」

「戰役本身，也許用不了太長時間就能分出勝負，但圍繞這場關鍵戰役作出的前期籌備，卻是極其重要的，」白曉文搖頭說道，「黑潮位面的關鍵戰役也是如此，假如我們事先沒有集齊七聖器，那場戰役絕無可能幹凈利落地拿下大主君。而在凱恩位面，前期的準備，地形的調查，戰場的選擇，小規模遭遇戰的處理……都需要時間！」

可惜的是，尼古拉斯四世的特許狀，只能影響到白曉文在金雀花帝國的活動範圍，無法延長白曉文的停留時間！就算尼古拉斯四世想讓白曉文一直停留在凱恩位面，也是無法做到的，這超出了皇帝的權力範圍。

白曉文思忖了一番，緩緩說道：「現在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過來。

「塞西莉亞，你回到領地之後，把事務交接一下，立刻動身前往中樞行省！找到尼古拉斯四世。」

白曉文說道，「記得從白石領兵團中抽取一支精銳隨行，不需要太多，盡量選擇那些經驗豐富、小隊長以上級別的老兵，要有一定的帶隊經驗。」

塞西莉亞點頭答應。

「見到尼古拉斯四世之後，跟他說明我的情況。我在凱恩位面能逗留的時間有限，只能在關鍵戰役打響的時候現身，帶著我的夥伴幫助他打贏一場大戰！而這場關鍵戰役之前的所有準備工作，包括戰略決策方面的建議，全部通過你來轉達。」

「我來轉達？」

「沒錯，你可以自由往返兩個位面，這是我們唯一的優勢所在，」白曉文說道，「我每天都會在固定時間召喚你。你攜帶中樞行省收集到的情報，交給我作出判斷，然後回去，將我的建議轉呈給尼古拉斯四世……這樣做雖然很麻煩，而且遠不如我親臨凱恩位面的效果，但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白曉文如果親臨凱恩，可以從很多別人注意不到的細節中，洞察到重要的情報線索，從而及時作出戰爭決策。

就好比當初在遺民先鋒攻城戰的時候，白曉文在戰場上先一步看出了尼古拉斯王子的誘敵之計，預料到遺民先鋒軍的潰敗，提前率軍迂迴截擊，一戰殲滅了遺民先鋒。

換做其他人幫白曉文收集情報，跨位面交給白曉文，就沒有這麼機變靈活的反饋速度了。

這就要求白曉文有把控大方向的戰略部署的能力，作出大方向上的決策，而不是一城一地的細化策略。

可惜沒有跨位面的通訊手段，警戒之石這種東西只能傳遞「是與否」的簡單訊息，而凱恩位面的魔法通訊，依託於魔網進行，同樣不支持跨位面。

塞西莉亞答應，約定好了下一次召喚的時間，預計是塞西莉亞抵達中樞行省，第一次面見尼古拉斯四世之後，便匆匆穿梭回去。

白曉文畫出了凱恩位面的粗略地形圖，看著金雀花帝國的五大行省，發了一陣呆。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遇……」

白曉文吁了口氣，「對於我們來說，凱恩位面的地位極其重要，我們和凱恩位面的聯繫，比其他任何位面都更加緊密！歌莉婭所在的亞倫位面都只能排在第二位。如果能協助尼古拉斯四世打贏這場戰爭，我們的領地必然會迎來一次飛躍式的發展。」

「剛好體驗一下這種坐鎮地球，遙控指揮的感覺。」喬蕊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