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果可以重來。
寧珊一定不會做當初的決定。
也更不會聽從父親的命令。
她這一輩子到現在,唯一讓她後悔的事情。
是當初在陽城當著所有人的面,撕毀了那張婚約。
十年之約,如兒戲。
可是這兒戲一般的十年之約,卻給身後的那個男人帶來了無法磨滅的傷害。
這樣的傷害,誰能來償還。
誰都無法償還,即便是寧珊本人。
現在也無法償還那一次的傷害。
而對西門狂來說,你是我的女人。
即便是撕毀了婚約,也是我的女人。
最起碼身體要必須屬於我。
這個初夜除了我西門狂,不屬於任何人。
即便是現在西門狂不會用身體去征服。
但這初夜,也必須屬於西門狂。
算是你死,身體也必須是完美無缺的。
我的東西,即便是扔掉,也不許任何人沾染。
這是此刻西門狂的心裡。
在西門狂的手進去的那一刻。
他安心了。
初夜依舊在。
在衝破保護膜的那一瞬間。
寧珊一聲慘叫,全身僵硬了起來。
最後狠狠的咬住了西門狂的另外一隻手。
西門狂的手指都感覺快要被咬斷了。
西門狂卻沒有多餘的動作。
右手直接從寧珊的身體之抽了出來。
鮮血順著寧珊的大腿,以及西門狂的右手。
一點一點的滴落了下來。
那鮮紅的血液,像是十年之約的契約。
這一刻,被它的主人親手衝破。
此刻下面最後一聲怒吼。
摩羯手裡的巨斧把最後的武者劈成了肉醬。
西門狂鬆開寧珊的身體。
寧珊一拳捶在了西門狂的胸口。
但卻只是用體力在捶打,沒有用魂力。
西門狂騰空而下,落在了摩羯的身。
冷聲的道:「告訴你的父親,這是我西門狂身為九宮閣弟子,送他的見面禮。」
西門狂揮手,在摩羯的騰空之下,躍出了整個院落。
站在摩羯身的西門狂。
抬起右手,在月光下,望著右手那鮮紅的血液。
緩緩的放到了鼻尖嗅了一下。
「是我西門狂的,誰也拿不走,即便是你死。」
此時的寧珊忍著下體的疼痛。
再次召喚冰弓。
強行拉起冰箭,一聲怒罵:「王八蛋··············我殺了你·············。」
砰砰砰··············。
無數的冰箭直接從天扎了下來。
可是西門狂的頭頂之,那冰箭全部扎在了結界,無法穿過。
地面四周也都是冰箭。
摩羯揮出一斧,嘭的一聲巨響。
四周的冰箭全部炸裂開來,成為碎片散落一地。
「後會有期············。」
西門狂留下四個字,消失在了黑夜之。
寧珊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了一樣。
撲通一聲倒在了房頂。
下體的疼痛傳遍她的全身。
但這樣的疼痛遠遠無法抵擋內心之的痛苦。
痛哭,唯有痛哭·············。
整個院落之,已經成為了血海。
地的屍體成片。
而坐在房頂的寧珊,趴在那裡,痛哭不止。
雖然身體和心靈都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不知道為什麼,在西門狂衝破那十年之約的薄膜之後。
寧珊突然感覺到了莫名的心安。
沒錯,是心安。
那感覺,好像是自己小心翼翼保護了十幾年的東西。
終於可以完好無缺的歸還給了它的主人一樣。
是慶幸,是安心,是徹底的放鬆。
寧珊不敢想象,如果剛剛的那一刻。
自己的十年之約薄膜已經不在了。
那個男人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會暴怒?
甚至有可能殺了她,或者是把她賣給青樓。
這種事情,寧珊都不敢相信。
幸好·············幸好自己在做錯了一件事之後。
卻守住了另外一件事。
這是不幸的萬幸。
她這輩子註定要和這個男人成為世仇。
不管是私人恩怨,還是兩家的恩怨。
即便要成為一輩子的仇人。
那做一個心安的仇人。
是他的東西,寧珊也不想欠他的。
可是那種失落感,卻在一次涌心頭。
像是自己最後一件可以和他有牽連的東西,也被拿走了一樣。
這一夜,寧珊這樣躺在房頂之。
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
流幹了眼淚之後,望著天空的星星,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鮮血順著她的大腿,染紅了兩條腿。
此時的西門狂讓曹爽帶著摩羯回了黑水鏢局。
而自己一個人帶著桃花前往了青雲樓。
沒有去初秧的房間。
而是單獨開了一個房間。
進入房間之後,西門狂整個人像是癱瘓了一樣。
撲通一聲,倒在了地。
嚇了桃花一跳。
不過看清楚之後,才發現這個男人身體完全沒問題。
西門狂沒有沖澡,也沒有床。
只是整個人躺在地,然後捲曲著身體。
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的樣子。
桃花突然莫名的感覺到了一點心疼。
原本想要刺殺他的想法,也消失了。
自己來到了陽台,望著外面安靜的夜。
等到回來之後,西門狂已經躺在地睡著了。
但依舊是那個捲曲的姿勢。
初秧什麼都沒有做。
只是在西門狂的面前坐了下來,望著眼前這個男人。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桃花伸手把臉的面具卸了下來。
那美如畫的臉蛋,在夜色之,顯得更加的俊美。
那是一種讓人無法褻瀆的性美。
而這一夜,青雲樓房間里的西門狂。
和那個滿院子都是鮮血,房頂的寧珊做了同樣的一個夢。
那是一個飄著雪花的下午。
身穿錦衣的少男少女,在雪地里不停的打滾著。
少女被凍得臉都紅了,嘴唇發紫。
兩個人堆起了兩個雪人。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雖然看去沒什麼區別,但在兩個孩子的心,卻是區分開來的。
因為一個是其的男孩,另外一個是其的女孩。
他們用自己的性別堆出了兩個雪人。
兩人累的靠在了雪人間。
女孩對著男孩喘氣的道:「狂,我明天要走了。」
男孩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用手在雪地滑動著。
他太寂寞了,從出生的那一刻起。
他知道自己背負了什麼。
更知道自己身有什麼,不能出府門。
不能和任何人多接觸。
更別說交朋友了。
碩大的西門府,他可以隨意的玩耍。
但是卻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下人被命令不能和少爺多說話,要尊敬少爺。
父親卻要忙著各種的軍事,因為剛到這裡不長的時間。
他幾乎是好幾天都不回一趟家。
母親更是要不停的接待臨城前來的客人。
好不容易終於有了一個朋友。
他的生活不再孤獨。
可是女孩突然道:「我明天要走了。」
這讓男孩無法接受,可又能說什麼呢。
他不能張嘴挽留,因為他自己知道因為什麼。
自己的身份,自己的魂魄,註定了要孤獨。
但這孤獨的日子太難熬了。
不能修鍊魂魄,甚至連交朋友的權利都沒有。
男孩只能是低下頭,什麼都不說。
女孩看男孩不說話,低著頭。
突然轉過身來,雙手捧起了男孩那通紅的臉蛋。
一臉認真的道:「狂,我們一定會見面的,一定會。」
「因為我要做你的妻子,誰也分不開我們。」
男孩終於鼓足勇氣道:「多長時間?」
女孩道:「十年,十年之約,這是我們的約定。」
「誰要違反約定,誰是小狗············。」
一句小狗,讓兩個孩子突然再次笑了出來。
男孩翻身來,抱著女孩,在雪地開始不停的打滾。
「你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
「我不是··············。」
「是是··············小狗小狗···········。」
彷彿在院落之的那兩個雪人,也笑了起來一樣
那一年,他六歲,她也六歲。
可是那一句承諾,磕在了男孩的心。
·····························
擁有很多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有更美好的東西填充新的記憶,也不會在乎其的任何一樣東西。
所以她變了。
可是你的人生當,除了枯燥,只剩下一件東西的時候,它會成為你的信仰。
所以他認真了,認真了十年。
但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