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找他作甚?
他可以感覺的出來,原主不認識城主,他是對城主這個稱呼一點情緒都沒有的。除非是城主早已得知他火蓮教教主之子的身份?不然為何又邀他一敘?
沒想到他最初進城主府的設想倒是能實現了……
楚謹然心裡疑惑了這麼多,然而時間卻只不過過了一瞬。他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從自己的思緒抽出。
便對僕人道了聲『稍等。』之後回身拿出些銀錢遞與蘇徹:「你去買些認字的書和筆墨。」他囑咐道:「你買好之後我若是還未回來,便自己先練字,等我回來教你。」
蘇徹乖巧的點頭。
見蘇徹應下,楚謹然方看向僕人:「走罷。」
「諾。」僕人垂眸斂目,轉身在前帶著路。
這一帶的客房大概成個『回』字形。而楚謹然與蘇徹的居處便處於裡面的小口處,之前還未察覺到什麼,現下楚謹然便有些回過味來了。這客房布局的隱晦含義應與九九八十一巷是一樣的,厲害的人住在裡面,因為裡面安全。張武一行人中,獨獨他住進了這裡。不知他有什麼厲害之處……能得城主如此厚待。
出了這片客房區,便是好山好水的花園。不過山都是假山,水只是片湖,城主府中的花園不似別家的精緻,卻自然樸素,別有一番趣味。但楚謹然眼下卻沒心情賞山賞水,他心中思量著事情,不解城主叫他有何用意。僅是認識他這個火蓮教教主之子,想安撫他嗎?……不,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可他對城主又有什麼用處呢?
楚謹然蹙眉想了想,心中喃喃:火蓮教教主之子……火蓮教教主之子……火蓮教……楚謹然猛然醒悟,不由得頓住腳步,竟一時回不過神來。
直至僕人奇怪問道:「您怎的了?」方才醒了。
便是道了句無事,請僕人繼續在前道路。看著周圍粗獷而富有野趣的景色,楚謹然微微閉了閉眼,平復下自己的心緒。心中卻止不住地懊悔:他怎可忘了此事?
魔人不惜花了那麼大的代價下界,屠殺火蓮教滿門的原因是什麼?不是因為他對火蓮教教主懷恨在心……而是火蓮教有一至寶令他垂涎罷了!
『七彩聖蓮』,便是這至寶的名字,也不知這魔人從哪得來的消息,知這七彩聖蓮的厲害,便是拼了命也要下界搶它。而楚謹然則因原著中寫過魔人擁有七彩聖蓮一事,便下意識的忽略了他帶來的『蝴蝶效應』。
說不準此時的魔人並未獲得七彩聖蓮呢?
所以城主方要請他一敘?想讓他拿出七彩聖蓮當誘餌,誘出魔人?
但原著中卻分明寫過倖存下來的火蓮教傳人身上並無七彩聖蓮……
這麼胡亂猜測也沒用,楚謹然乾脆回想原著中這一情節:唔,首先,魔人-大概是在中期出現的。身為魔人,他自然要秉承魔人一貫的優良傳統不斷作惡。加炮灰必有定律:既,作死挑釁主角。蘇徹雖對他沒什麼厭惡的情緒(準確來說,他對誰都沒什麼情緒),但魔人一趟趟的不斷想要置他於死地,是個人都煩,於是蘇徹便歷經了一番艱苦卓絕的戰鬥把他幹掉了,順便收穫強力至寶一枚。
接下來,便是讓楚謹然百般不爽的情節了。
主角被n·t·r了。
那個恬不知恥不要臉專挖人牆角的男人就是火蓮教傳人。不要臉的男人本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拼盡全力奪回至寶,不僅因這至寶的強大,而且這至寶也是他對火蓮教的唯一回憶。他原先本已查出魔人行蹤,正想著拚死奪回至寶,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主角這個程咬金。沒有手刃魔人為門人報仇不說,便是連至寶都被主角奪去了。不要臉的便對主角懷恨在心,其實他與多年前一樣,沒有認清自己的實力,便是去了,也只能成為魔人手下又一縷怨魂。
可他怎會知道這些?恰逢身為主角後宮之一的女人(其實是苦追主角不成,不甘心便自稱為主角女人之一的妹子),心情煩悶,出來買醉。不要臉的一直潛伏在主角附近,自然,他也知道這女人的身份,便起了奪人之妻,讓主角戴綠帽的心思。
不要臉的仗著自己那張即便在美人如雲的修仙界也難得的臉,又加之裝出來的溫柔神情,恰巧『偶遇』了妹子。以自己溫柔的話語,全世界好像都只在乎你一人的眼神,最重要的是俊美無儔的臉蛋,成功撫慰了妹子被主角拒絕而煩悶的心。一來二去的,妹子就被不要臉的勾搭上了。
楚謹然想到此處,真是恨不得把那小三男抽他個千百遍,可現在,這個不要臉的就是他自己……
他心情煩悶的閉了閉眼,罷了罷了,今後多多補償蘇徹便是了。
至於那個妹子?
說到底,她也是個求之不得的可憐人,況且她和主角又沒有什麼實質上的關係……好吧,歸根結底,楚謹然不願欺負女子。不僅是女子,老、弱、幼,若是欺負那些人,便會讓他有種罪惡感。且那罪惡感會使他心情極差,之後便是忍不住要去補償。
何必為了這個讓他幾天都睡不好覺呢?
正恍神間,僕人恭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俠士,城主院落到了。」
楚謹然抬眸,驀然見一莊重威嚴,深沉壓抑的院落。
怎會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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