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低下頭去，整個人顯得很卑微，卑微到塵埃里。

決定和他在一起，就要讓對方明白她的心意。

「千暮煙！」

厲南爵一把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擁緊幾分，哪怕是碰到傷口了，他依然緊擁著她。

「厲南爵，快放開我，碰、碰到你的傷口了……」千暮煙受驚地尖叫著喊道。

想要起身，身子卻被他的大手桎梏著無法動彈。

「千小暮，把臉抬起來。」厲南爵沉啞的聲音在她的頭頂揚起。

千暮煙聽話地抬頭，他炙熱的呼吸壓下來，薄唇覆上她的柔唇，「千暮煙，我一直在等你明明白白地，認認真真地說愛上我，依賴我！」

她也有說過，但是他確定那並非是她出於本能說的，而是迫於畏懼他才說出來哄他。

「可、可是你不覺得我很卑賤嗎……我是因為你拿命救我才對你說這些……」千暮煙眸底浮起一抹暗傷，滿滿的歉意。

「難道你想說給一個死人聽？」他眸色陰沉，捏著她的下巴，緊繃著俊臉說道。

「不要！」千暮煙一聽，心臟砰地一聲跳動著，「我認清了自己的心，我明白了自己對你的感情……厲南爵，謝謝你願意愛我疼我信任我……我被傷害過後，就把自己藏起來，甚至是不再相信愛情……」

她的聲音在顫抖著，愈說淚水流得愈多。

「千小暮，你那麼可憐，怎麼不早點來到我的身邊？」他炙熱的氣息瞬間變得沁涼陰寒，「哪怕我們沒有任何交集，現在你是我的女人了，我心疼你的過去，那些人，都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千暮煙小臉愈發蒼白，心底的傷口千倉百孔，卻被他治癒了，她看著他的眼眸，啞聲問道，「厲南爵，你真的不介意我的過去嗎？」

她彷彿是在認證什麼一般。

在陽台時，千朵以句句狠毒的話直戳她的心扉。

一無所有的她，拿什麼做厲南爵的女人？

厲南爵吻著她的唇瓣，許久后斂眉，沉聲說道，「千暮煙，我不管你的過去愛過什麼人，遭受過什麼事情，但是你既然成為了我厲南爵的女人，這一切，你都不需要去追憶和留存記憶，我會親手手刃那些令你前半生痛苦的人。」

千暮煙聽著他的話，心底又湧起了另一股駭浪，她搖頭說道，「對不起，我還是無法做到狠絕，哪怕他們要我的命，我也無法以牙還牙地去對待他們，畢竟他們真的走投無路了……」

她甚至是不知道千正和現在的情況如何，但是從千朵以吸毒，名聲一落千丈，千城奉到處躲債，羅秀群也活得像個怨婦一般。

他們都得到了懲罰，都得到了報應。

也許是因為她曾經走投無路過，所以才更加地懂得寬容和放下。

不寬恕眾生，不原諒眾生，是苦了自己。

對於過往的一切，她都會原諒，都會放下，重新起航。

遇到厲南爵，她甚至是感覺到這是一種福報，是逆境中的人生，讓她等來了厲南爵。

「這麼說，對於那些傷害你的人，你都要原諒他們？」厲南爵眼底漸漸地浮起兩道陰冷的寒光，盯著她蒼白的小臉，薄唇緊抿著。

已經不知道是用愚蠢，還是軟弱，還是善良來形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