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生病語氣還是一去既往的霸道。
姜婉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在霍珩一不安的注視下緩緩點頭保證:「不走,陪著你,我保證你醒來能看到我。」
「嗯……」
得到了保證,霍珩一才在藥效下沉沉睡著。
姜婉婉雖然也困,但沒敢睡過去。
直到給他起完針她才得以休息。
哪怕是在睡覺,霍珩一還是緊緊攥著姜婉婉的袖子。
見狀,姜婉婉有些哭笑不得,輕輕將他的手放到一邊:「該慶幸今天穿了有外紗的衣服么?」
手裡的東西突然消失,霍珩一呼吸立刻變的不穩,逐漸紊亂。
姜婉婉嚇了一跳,忙從一邊抽出一件外套塞到他手裡他才平息。
「明明睡著這麼乖……怎麼清醒了就那麼不講道理呢?」姜婉婉撩撩霍珩一額頭的碎發,指尖輕輕戳了戳他高挺的鼻樑,「等醒了好好解決吧。」
草草洗漱了一番,姜婉婉臨睡前確認了一遍霍珩一的溫度,確定他沒有燒起來,這才放心在他旁邊睡著。
姜婉婉因為和霍珩一之間的矛盾也一直沒休息好,幾乎是閉眼就睡了過去。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在夜色下依偎著,說不出的和諧溫馨。
至於霍珩一——
更是疲憊,一覺到了天亮。
清晨,是他先一步醒來。
霍珩一一動身,就感覺到頭部劇烈的疼痛,他忍不住低吟一聲,抬手按壓了幾下太陽穴,薄唇也因為不舒服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身邊的姜婉婉好似察覺到什麼,輕輕翻動了下。
她一動,霍珩一馬上感覺到,動作猛的一頓,視線看向旁邊的人。
在看清是誰后,他眸子驟然一縮,眸底劃過一抹詫異。
婉婉?
昨天喝的太醉,霍珩一對昨晚的印象不是很清楚,只隱隱約約記得好似在醉意中看到了姜婉婉,還有褚清沄。
腦袋幾乎炸裂的疼讓霍珩一忍不住低吟出聲。
好幾天沒有見姜婉婉,也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他自然很想在她身邊多留一會兒。
可他明顯影響到了她。
姜婉婉輕蹙了下漂亮的眉,睡的不太安穩。
怕打擾到她,霍珩一起身在床邊駐足了很久。
定定看了姜婉婉半晌,他才不舍的扭頭下了樓,在離開前他將室內溫度調高了幾度,又下樓吩咐廚房準備一份姜婉婉平時喜歡的早餐。
「昨天她什麼時候來的?」
霍珩一揉著太陽穴坐到大廳沙發上,聲音低沉的問著傭人。
傭人沒明白霍珩一問的到底是姜婉婉還是褚清沄,愣了一下。
霍珩一心裡亂的很,下意識拿酒,結果拿了個空,眉頭當即皺了起來:「酒呢?」
「酒、就被夫人吩咐收起來了。」傭人被問的嚇了一跳,忙解釋,「夫人說近期都不允許您碰酒。」
聽是姜婉婉的吩咐,霍珩一眉頭松展開,淡淡頷首:「那就不喝了。」
傭人:「……」
「昨天……」霍珩一對昨晚的印象幾乎不存在,他擰了下眉,「發生了什麼?」
他語氣深處夾雜著一抹希冀。
是……
婉婉回來?不生氣了?
當睡醒看到姜婉婉睡在旁邊時,霍珩一差點沒按捺住心中的思念,衝動的將人帶進懷裡狠狠吻住她的紅唇。
傭人倒是理解霍珩一為什麼沒印象。
喝的爛醉又高熱。
「您昨天喝了很多酒。」傭人一五一十的告訴他,「老夫人來看您狀況不太對,就勸了幾句,還吩咐我們將酒撤了,可您在老夫人離開后再次下樓喝酒。」
褚清沄?
不應該是姜婉婉?
霍珩一眉頭輕擰了下,靜待傭人接下來的解釋。
「老夫人離開后一會兒夫人就急匆匆回來了,很擔心您的樣子。」
「夫人看您身體不適,就叫了一聲,老夫人直到醫生來才離開。」
霍珩一眼底的一絲微光漸弱,重歸無波,唇角勾起一抹類似自嘲的弧度。
原來是他媽去找的婉婉……
難怪她會回來。
想起今天早上醒來姜婉婉蜷縮著距離他一段距離的睡姿,霍珩一心底又是一痛,認定她是礙於褚清沄才回來照顧他。
「我知道了,下去吧。」
傭人不知道為什麼霍珩一聽到姜婉婉回來關係他不但沒高興反而氣壓更低,戰戰兢兢的退下去。
霍珩一有意避開姜婉婉,想在她醒來前離開。
可他又貪戀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遲遲沒有離開。
詢問過簡單的情況后,霍珩一再次上了樓,想多和姜婉婉多相處會兒。
等一會兒他就離開,會在她醒來前離開。
可——
等霍珩一上樓,看到的就是正坐在床上歪著小臉看他的姜婉婉。
霍珩一眸子一縮,條件反射的扭頭就要下樓,腳步略帶幾分匆匆,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抬手正要打招呼的姜婉婉看著他的背影一臉懵,手懸在空中半天都沒放下。
她眨了下眼睛不是很確定。
所以她這是被嫌棄了還是怎麼?
還是她身上有病毒?跑這麼快?
一瞬間姜婉婉腦海里冒出三個大字——大渣男!
她辛辛苦苦照顧了他半天,結果呢?
霍珩一倒好!
看到她居然跑?
還是不帶一絲猶豫的那種?!
姜婉婉差點氣炸,深呼吸了好幾口她才冷靜:「你給我站住!」
霍珩一腳步一頓,停是停住了,可依舊沒回頭看他,語氣冷靜平淡:「樓下我讓傭人準備了早餐,你下去用點,快到上班時間了,儘早起來洗漱。」
叮囑完一句,他步伐不停的就要下樓。
姜婉婉一看他要跑,忙再次喊住他:「我有話想跟你談談,你等我一會兒。」
姜婉婉跳下床先是跑到霍珩一面前打量了下他的臉色,發現他的臉色竟然又有些發白,不由得擔心的皺了下眉,低聲喃喃:「不應該啊,還沒退燒?」
踮起腳打算試探下霍珩一額頭的溫度,結果姜婉婉踮起腳發現自己沒穿高跟鞋才到霍珩一下巴,根本碰不到。
「……」
輕扯了下他的領帶,姜婉婉有些小鬱悶:「你低低頭啊,太高了。」
霍珩一黑眸深處劃過一抹罕見的茫然,似乎沒有聽懂姜婉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