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火深幽的看著她,看她嬉皮笑臉的,眼神比以往柔和了幾分,「你只要下藥就行,其他什麼都不用做。我讓左弩送你回去。」
林水芸一頭霧水,覺得心裡沒有底啊。
她什麼都不用做,怎麼死?
車上
左弩遞給林水芸一張紙和筆,說道:「按照順序填好了,下車后給我。」
林水芸狐疑的接過,打開,是張問題調查表。
她掃了一眼,開玩笑的問道:「填好了這個抵路費嗎?」
「你廢話真多,填就好了,以你現在的身份,難道還會讓你吃虧嗎?」左弩意味深長的說道。
現在的身份?
林水芸覷左弩一眼,臉微微發紅,心中有種異樣的悸動在流淌著。
她低頭,填寫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最想要做的工作?
警察是哥的夢想,她想做的是記者吧,直接披露某些陰暗面,就算領導不讓發,她還能直接PO在網上,多爽啊,不像卧底那麼憋屈。
第二個問題是:準備生幾個孩子?
林水芸拿筆戳了戳腦袋,美瞳中有些迷濛。
「老大喜歡孩子,越多越好。你寫多多益善吧。」左弩提醒道。
「你們老大這麼喜歡孩子,為什麼現在還不結婚啊?他不像找不到女朋友的人,心裡有愛的人?」林水芸試探性的問道。
左弩擰眉,「你得意思是嫌我老大老?」
林水芸搖手,微笑著說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他那麼優秀,不應該啊。」
左弩的表情輕鬆了一下,看著前面,說道:「優剩劣汰,沒聽過嗎?」
「呵呵。」林水芸笑了,並且覺得很好笑,捂著嘴巴,咯咯咯咯的笑。
左弩微微不悅,睨向林水芸,「笑什麼?你不認可。」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像左先生這麼優秀的人,肯定也是剩下的吧。以你這種優秀程度,我有種預感,未來兩年,你還會繼續淘汰其他選手的。加油。」林水芸開玩笑的說道,舉起拳頭,給左弩打氣。
左弩聽出了這段話的怪味,臉上怪異,說道:「右弩比我更優秀,我總有一天會被他淘汰的。」
「噗。」林水芸噴笑了,「改天我要是有機會見到右弩,一定會把您對他的讚揚一字不差的轉告的。」
「別。」左弩立馬開口道,看到她眼中的狡黠,知道她是開玩笑的了,送她一個白眼,繼續開車。
「那個,左先生。」林水芸歪著腦袋看他,打探性的問道:「秦逸火說我今天必須死,但是她又沒具體說我應該做什麼,我是怎麼死的啊?我應該怎麼假裝啊?」
「你不用假裝,只要給我老大下藥就行,我老大暈過去后,我就直接拔槍把你斃了,但是不是真搶,是麻醉劑和血漿,你直接昏睡過去,像是死了一樣,裝都不用裝。」左弩解釋的說道。
原來如此。
林水芸提出自己的疑問,「你們就不怕我睡著了打呼?」
「我也深表懷疑,我老大說,你睡覺不打呼。」左弩解釋的說道,眼眸瞟了一下林水芸手中的紙,問道:「你寫好了?」
「哦,沒。」林水芸繼續填寫。
對於準備生幾個孩子這裡,她是這樣寫的:看老天安排。
第三個問題是:有什麼夢想?可以寫一個以上。
林水芸認真思考著。
她有兩個夢想。
第一個,希望哥哥儘快好起來。
現在看哥哥真的好起來了,她也算夢想成真。
第二個夢想是,希望把害死爸爸媽媽的兇手繩之以法。
但是,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的事情。
林水芸快速的在紙上寫道:「希望世界和平。」
她寫好了,遞給左弩。
左弩掃了一眼最後林水芸寫的答案,搖了搖頭,「你最後一個答案能夠改下嗎?不然,我估計我老大會累死,這個願望太大了。」
林水芸心中有些怪異的感覺,「我寫的夢想,你老大會幫我實現?」
「那當然,不然讓你填幹嘛,不過,你也要寫靠譜的啊!你怎麼不寫,我要征服宇宙呢?」左弩嫌棄的說道。
林水芸收回紙,想了一下,「我能晚點時間給你嗎?」
「老大讓你下車前交,必須下車前交,他說,你寫什麼願望都可以,不過,靠譜點的啊!」左弩提醒道。
林水芸看向窗外。
雪已經停了,馬路上的雪被清了,但是花園裡,綠化帶上,屋頂上的雪,還是厚厚的一層。
白茫茫的,在陽光下閃耀著精光。
林水芸看著,看著,腦子裡一片空白。
「你快到家了,不寫了嗎?」左弩催促道。
林水芸緩過神來,寫道:「希望秦先生笑口常開,平安,幸福,健康,心想事成。」
她寫好后,疊成了四方形,遞給了左弩。
左弩很好奇,「你寫的什麼?」
林水芸微微一笑,開玩笑的說道:「寫的你希望的事情。」
車子停到了她小區的門口,林水芸從車上下來,朝著電梯走去。
左弩偷偷的打開了她填寫的表,看到芸妞寫的答案,嘴角往上揚起。
看來,芸妞對老大,是真愛啊。
他樂了。
*
林水芸回去,看到蝶舞守在她的門外,著急又擔憂的樣子。
蝶舞看到林水芸,跑過來,皺緊了眉頭說道:「芸姐,你總算回來了,我們昨天打你手機都打不通。」
「可能是手機沒電了,怎麼了蝶舞?」林水芸擔狐疑的問道。
「林越出事了,他昨天晚上跑到《在水他方》來問我們,哪個人是玫瑰姐,然後把玫瑰姐砍死了,現在被警察帶走了。」蝶舞焦急的說道。
「什麼?」林水芸震驚得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說道:「林越把玫瑰姐砍死了?怎麼可能!林越是不會傷害任何人的。」
「芸姐,是真的,玫瑰姐是山哥面前的紅人,現在山哥很生氣,我們該怎麼辦啊,林越該怎麼辦啊?我媽還等著我寄錢回去救命呢。」蝶舞著急的快要哭了。
林水芸的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漿糊,她先打開門,進去,拿出手機,果然沒電了。
先充上電,開機。
手機上噼里啪啦的來電顯示的簡訊,有蝶舞他們得,有宋靳軾的,有全哥的,有山哥的,還有陳警司的。
「蝶舞,你先出去。」林水芸吩咐道。
蝶舞擔憂的看著林水芸,想了一下,從林水芸房間出去,幫她關上了門。
林水芸先給全哥打電話過去。
全哥接聽了,怒氣沖沖的說道:「好啊,林水芸,你是故意的吧,讓你哥來砍死了玫瑰。」
「全哥,就算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啊,玫瑰姐那麼照顧我,我怎麼可能讓我哥去砍死玫瑰姐,我哥智商不行,我懷疑他是被人利用了,全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調查出真相。」林水芸解釋的說道。
「那你昨天怎麼不接電話,你是心虛跑路了吧?」全哥陰冷的質問道。
「我昨天在我男朋友家裡過夜了,手機沒有電,我也是剛知道這件事情,再說了,全哥,如果我真的要殺玫瑰姐,我肯定找一個外地的跟我不想乾的,智商正常的人去干啊,我怎麼可能會找我哥呢。」林水芸試著說服全哥。
「你先去完成我昨天吩咐你的事情吧。」全哥狠厲的說道。
「我哥那邊呢?」林水芸擔憂的問道。
「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愛莫能助。」全哥憤怒的說道。
林水芸先掛了電話,心裡像是被什麼揪著,酸澀的疼,腦中特別的煩躁,越是煩躁,越是想不出辦法。
她又給陳警司打電話過去,紅著眼圈說道:「頭,我哥出事了,一定要救救我哥,否則我也活不下去的。」
「你哥怎麼了?」陳警司還不知道情況。
「我把我的情況跟我哥說了,我哥怕我今天會出事,就去砍死了玫瑰姐,現在被警察抓了起來,陳警司,你一定要幫我。」林水芸著急的說道。
「什麼?你明知道你哥腦子不好的,你還跟他說這些,你哥不知道你警察的身份吧,要是你哥不小心說出來,你自己都死無全屍,如果去宋先生身邊的話,可能還會暴露宋先生。
芸妞,我昨天就跟你說清楚了,要想安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宋先生的身邊,現在好了,你哥出事了,你也不保。」陳警司責罵道。
「救救我哥吧,我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了。」林水芸眼圈都紅了。
「我救不了,他是殺人,而且,他不是卧底,玫瑰也只是普通人,不在我們調查範圍內,你讓我怎麼救,就算你找宋先生,他能救得了你,也救不了你哥啊,現在全哥是不是還讓你去下藥?
他肯定對你恨之入骨,你去下藥,必死無疑的,現在去投靠宋先生還來得及。」陳警司建議道。
「你到底是真的關心我,還是只關心你的仕途?現在出事的是我哥哥!你還讓我去宋靳軾身邊,我哪有心情去做其他的事情!」林水芸不淡定的說道。
「林水芸,注意你的態度,你現在是跟上司說話的口氣嗎?」陳警司嚴肅了起來,聲音冷了好幾分。
更冷的,是林水芸的心。
她對陳警司徹底的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