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尊如釋重負，真的很想抱著曹清歌親上一口。

曹清歌說道：「我們基本已經掌握了合泰化工的情況，需要找個地方討論一下。」

葉尊把女兒和徒弟交給曹清歌和燕玲，去找李東亭，「李市長，我們需要個能安靜討論的地方，討論后才能有結論。」

李東亭道：「這沒有問題，那合泰化工大樓不是擺設，裡面有很好的會議室。」

葉尊沒有顧忌什麼，直言道：「在我看來那就是擺設，有蓋這樓的錢，整個廠子都可以好好翻新一遍了，更換一些機器和設施，重建食堂，提高員工的生活水平，這比面子工程有意義的多，魏秉忠父子，要臉不要未來，可最後臉和未來都失去了。」

李東亭也不得不同意葉尊的話，「你說的對，把錢花在面子上，真的得不償失。」

「走吧，去會議室，」葉尊道。

李東亭看了眼手錶，「還是先吃午飯吧，十二點了。」

葉尊道：「按人頭安排盒飯吧，只要不是這食堂的水準就行，我媳婦兒是工作狂，她一定要把手上的事情做好才行，不會浪費一分一秒。」

李東亭在心裡，把葉尊這對夫妻和魏秉忠那對父子作比較，只能得出一個結論，自己為什麼會興起把兩坨屎跟兩顆鑽石擺在一起，這麼荒謬的想法？

「好吧，我們現在就去會議室，」李東亭道。

合泰化工大樓的內部也足夠的氣派，可也只剩下氣派，估計是沒有多餘的錢做更多的內部裝飾了，整個大樓都顯得極為空曠，根本就沒有這麼多人需要在這麼大的樓裡面辦公，有的樓層所有人都算起來也不足十個，這樣的面子工程做的，可謂豆腐渣到了極致。

會議室更是如此，因為沒有錢，一個將近三百平的會議室，只有中間區域有個長六七米的橢圓形會議桌，配上十幾把老式白鋼紅PU革摺疊椅，寒酸到了極點。

曹清歌的職業素養體現出來，她並不在乎周圍的環境如何，她只需要一個相對安靜和封閉的空間，有桌有椅就足夠她做事情，讓所有人都坐好，然後請不相干的李東亭等人都出去。

葉尊搬了三把椅子，放在空曠的角落裡，跟女兒和徒弟老老實實的坐著，看老婆和葉氏員工整理數據和七嘴八舌的討論。

曹暖暖要說話，葉尊馬上豎起手指放在嘴邊，「噓，小聲說話。」

「哦哦，」曹暖暖馬上會意，用氣聲道：「爸爸，我餓了。」

曹暖暖這個樣子簡直萌穿宇宙，葉尊把女兒抱過來，然後從寰靈戒中拿出糕點，分別給女兒和徒弟，「你們先吃點兒，等會兒就有飯吃了。」

在吃的上面，曹暖暖從來不挑食，好吃就多吃，不好吃就少吃，反正不餓著就行，自己吃了兩口還不忘給掰下一塊喂葉尊，看到葉尊吃下去，小丫頭就美滋滋的笑，笑的純凈。

騰笑笑不同於暖暖小精靈性格，恬靜中自有一種悠然自得，小口的吃著糕點，眼睛卻看向那熙熙攘攘的會議桌，耳朵也在聽著曹清歌他們的討論，這個光怪陸離世界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她正如一塊海綿一樣，瘋狂的吸收著一切知識，一如奪舍以來的葉尊，不放過任何時間，不停的充實自己。

葉尊早就注意到徒弟的學習狀態，他幾乎可以斷定，這二徒弟未來的成就一定在肖玉兒之上，雖然肖玉兒現在已經開始努力，但有時候成就差的就是那麼點兒主動。

歷時一小時，曹清歌他們的討論總算有了結果，李東亭也敲門送來盒飯，因為之前合泰化工的食堂給大家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李東亭還不忘道：「這些是我要市政府的機關食堂趕製出來的，衛生和味道方面，請各位放心。」

曹清歌道：「先吃飯！」

眾人各自去拿一份盒飯，回到座位上吃飯，葉尊也去拿了兩盒，在曹清歌身邊坐下，給徒弟和女兒把盒飯打開，讓她們吃。

葉尊剛要問結果如何，曹暖暖就說道：「爸爸，你為什麼不吃？」

葉尊其實並不用吃飯，他吃飯只是為了體驗凡人生活罷了，可女兒這麼問他只能說，「爸爸不餓。」

「爸爸要吃飯！爸爸不吃，我也不吃！」曹暖暖的小倔強一上來，還是很有些氣勢的。

葉尊投降，「好好好，爸爸也吃，」說著去拿了一盒，坐回來，吃了口飯菜，「好了吧？」

曹暖暖馬上就笑了，「嗯，爸爸好乖！」

葉尊哭笑不得，轉頭問妻子，「怎麼樣？什麼結果？」

曹清歌把嘴裡的飯菜咽下，「可以接盤，但前期需要大量投入。」

「嗯，意料之中，」葉尊點頭，「你先吃，吃完再詳細說給我聽。」

等都吃完，曹清歌用自帶的紙巾擦擦嘴，「合泰化工過去就生產兩種產品，聚乙烯和聚丙烯，也就是PE和PP，但都是生產出顆粒就賣出去，利潤並不高。」

「你是打算把下游生產也囊括進來？」葉尊馬上道。

曹清歌眼中異彩連連，靠近葉尊的耳朵，小聲道：「我老公太完美了，智慧無人能及。」

猝不及防的一頓誇，讓腦子開始飛速運轉的葉尊措手不及，笑道：「先說正事兒，個人崇拜回家再說。」

曹清歌嬌媚的白了葉尊一眼，繼續道：「合泰化工生產出來的PE和PP顆粒質量還算不上最佳，這是因為除了污水處理，所有的生產設施都老舊不堪，如果全面升級改建，就能生產出歐梅標準的優質顆粒，這樣一來，我們直接拓展到下游，生產出來的產品無論是在國內賣，還是出口，都沒有問題。」

「合泰的工人怎麼樣？」葉尊問道。

「在PE和PP顆粒的生產上，都是熟練工，很不錯，」曹清歌道。

葉尊陷入沉思，然後拍板道：「既然要做，就做最好，對標梅國品牌『特十惠』，現在大街小巷都充斥著特十惠的店鋪，主打各種水杯水壺，我們有絕強的價格優勢，只要在安全標準上用歐梅標準，干廢他們不難。」

曹清歌嘆為觀止，「你天生就是戰略家，我只想到了擴展下游產業，你連跟誰對標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