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不禁問:「尊師,你如何得知?」
「蠱來自於木之氣,聖王和我們來到東夷神王境,目的就是為了吸收這裡的木之力!」
辰星明白過來,看著聖王從嘴裡吐出一口黑血來,連他的眉毛都因為薄冰而變得發白。
雖然他和聖王平時鬥嘴的時侯很多,但是現在聖王非常痛苦,他急得掉下眼淚來:「聖王,你可一定要挺過這一關,要不然,連我也看不起你!」
「咱們是兄弟,你不能死啊,你死了之後,要我如何過?」
他轉頭看向夏塵:「尊師,你幫一幫聖王吧。」
夏塵嘆了一口氣,他的靈力屬性屬於暗屬性,哪怕是能呈現火的法術來,也微乎其微。
蔡阿蒙在一旁桀桀怪笑道:「沒有用的,金蠶蠱被它吃進肚子里以後,就會存在於他的心中,那可是劇毒之物,彙集了東夷神王境所有的毒物之毒,他只有死去!」
辰星的兩隻眼睛幾欲突出眼眶:「如果聖王死了,我要你去陪葬!」
夏塵道:「辰星,你的火系術法應該比我更加厲害一點兒,這樣吧,你使出一些火系法術來,試著讓聖王的胸口保溫度。」
辰星點點頭,一團火焰出現在辰星的掌心之中,他拿著靈火靠近聖王的胸口,發出對方的心跳幾乎是每一刻鐘才跳那麼一次。
聖王陷入幻覺之中,他好像處在一處萬年寒冰形成的冰窖之中,那裡奇寒無比,他凍得瑟瑟發抖。
距離他不遠處,有一個三歲大小的孩子,對方正用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
「你是誰?」聖王問。
小孩也在問:「你又是誰?」
「我叫袁朗。」
「我叫小蠶!」
「小蠶?」聖王念叨著這個名字,猛地醒悟到,對方可能就是金蠶蠱。
想到這裡,他積蓄剩餘的真氣,猛地打向小蠶。
但是看到對方烏溜溜的眼珠,和天真無邪的表情,他不忍心下手。
「小蠶,你在這裡做什麼?」
「這裡是我的家。好長時候沒有陪我一起玩了,你來陪我玩好不?」
聖王殺伐一生,還真得不知道什麼是好玩的,想了半天,他道:「我們來於剪刀石頭布吧?」
「剪刀石頭布,那是什麼東西?」
聖王忍著寒冷,把剪刀石頭布的規則給小蠶講了一遍。
小蠶與聖王玩得很開心,不過,聖王無奈地發現,跟一個小孩玩,他都老是輸。
難怪尊師總罵他很笨。
玩了一會兒之後,聖王實在凍得不行了,用兩手抱著膝蓋,全身打著擺子。
「叔叔,叔叔,你很冷嗎?」小蠶問。
聖王點點頭。
這時,小蠶道:「我知道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不冷,你等一下。」
小蠶拿出一根針來,咬牙又咬牙,那個樣子把聖王看得想笑,又有一股憐惜之情,油然而生。
最後,他用針扎破自己的手指,擠出綠豆大小的一顆透明血液來,放到聖王的唇邊。
「袁叔叔,你只要吸收了我的血,就可以不冷了。」
聖王道:「謝謝你!」
小蠶嘿嘿一笑,露出缺了幾個牙齒的嘴,看起來可愛極了。
吸收了小蠶的血液之後,聖王的身體變得暖和起來,就在這時,他聽到外面辰星的鬼器狼嚎:「聖王,你這麼年輕就死了,真是英年早逝。」
想到辰星,聖王的心口一暖:「小蠶,我過幾天再來陪你玩,可以嗎?」
「嗯。」小蠶乖巧地點點頭。
出了冰洞的門之後,聖王睜開眼睛,看到辰星居然掉淚了,哈哈笑道:「辰星,你居然哭了,還是個爺們嗎?」
辰星原以為聖王會死去,結果對方活得好好的,還在譏笑他哭了,一把推開聖王,辰星道:「我才沒哭……就是剛才眼裡進了沙子。」
聖王從地上坐起,向夏塵叩頭道:「尊師說得沒錯,這金蠶果然是個造化。我蠶食了金蠶之後,看到它活著,並且擁有自己的靈智。並且,我現在能清晰地感覺到我的心成了第二個丹田,那裡積蓄了不少的木屬性的靈氣。」
夏塵點點頭:「能醒過來就好。」
「什麼,你居然和金蠶達成了協議?」蔡阿蒙不可置信地看著聖王。
聖王冷哼道:「那當然得感謝你這個老太婆了,要不是你放出了金蠶蠱,那我還沒有辦法將它吞噬。」
蔡阿蒙千算萬算,就是算漏了一點,那就是金蠶的靈智不過相當於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他所能依靠的,就是他的宿主。
想到徒勞為別人做了嫁衣,蔡阿蒙又哭又笑:「你們是不是以為金蠶蠱就是我最強的蠱,那你們就錯了,我還有這個!」
她拿出一盞將要乾枯的油燈來,只見一層淡淡的黑光繞在她的身體周圍:「萬能的蠱帝啊,我願用我所有的壽靈,換來心蠱燈亮著一天。請你成全!」
聖王三人見到如此弔詭的景像,心頭同時一驚,同時出手攻向蔡阿蒙,但是他們的攻擊竟爾被反彈了回去。
蔡阿蒙盤腿坐在地上,手裡舉著一盞看不見燭火的古燈。
「我怎麼看不這盞燈亮著?」辰星奇怪地問。
夏塵面色變得冰冷無比:「你當然看不見這盞燈亮著,因為這盞燈的燈焰是黑色的!」
「黑色的燈焰?」聖王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蔡阿蒙的眼睛如同修羅一樣張開:「你們必死無疑!」
「一!」她念叨著第一下時,三人猛地感覺到心口一疼,如同萬千根鋼針扎著,哪怕聖王有金蠶蠱護佑,但是還感覺到心絞疼。
似乎在冥冥之中,三人的心與蔡阿蒙的心綁在了一塊兒,她的心跳一下,他們的心也跟著跳一下。
這樣的情景,更加詭異莫名。
「二!」蔡阿蒙數第二個數。
如果說上次是萬千鋼針在扎,那麼這次就是一把鈍刀在他們心口猛地剜了一下。
三人面色發白,倒在地上。
夏辰出手抵抗,混沌劍意猛地爆射而出,卷向蔡阿蒙的護盾,但是,才攻出一半的距離,他的心頭再次感覺到疼痛,不能主導混沌劍意,只是將地上斬出一道長長的千丈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