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笑了兩聲，道：「我還以為，你會直接上來割我的喉嚨呢。」

朱成渝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我繼續道：「我之前看過不少心理學方面的書，據說你們這些連環殺人狂，都有些特別的偏好。雖然你割女人喉嚨，是為了練刀，但你專門在雨夜殺穿紅衣服的女人，那就說明，在你小時候，曾經有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對你做過什麼事情，讓你永世難忘。」

「住口！」他怒喝一聲，惡狠狠地問，「你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麼？」

「三十七個女人。」我直視他的眼睛，「三十七條冤魂，你該為此付出代價！」

「代價？」他嗤笑了一聲，「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你想要公平，先要有相應的實力。我擁有權力，我就能在山城市呼風喚雨。不管我殺多少人，都沒有人敢動我。」

「是嗎？」我勾了勾嘴角，就在剛才，我悄悄打開了直播間，這次我將攝像頭藏在了耳環里，誰會去注意一隻耳環呢？

而此時，直播間里早就吵成一團了。

【這個男人是誰啊？怎麼這麼囂張！】

【主播趕快把他的臉打腫。這個高富帥簡直是我們吊絲之敵！】

【做人莫裝叉，裝叉被雷劈啊！】

【居然敢對我們主播動手動腳，不想活了！】

他直直地望著我：「既然如此，你沒有必要活著了，下輩子，記得做個正義感沒那麼強的人吧。」

說著，他猛地拔出了刀，我立刻將精神力放出去，將他的刀子擋住，他臉色一變。想要將刀抽回去，但已經晚了，我驟然出手，往他胸口拍出一掌。

這一掌用了我全部的靈氣，他倒飛了出去，我乘機欺身上前，又是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上。然後雙手迅速結了個法訣，往他身上一點：「敕！」

朱成渝發出一聲慘叫，還沒來得及咯血，我又一拳打在她的胸口。

他雙臂在胸前交疊，擋在我的面前，硬生生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我們倆開始過招，你來我往，打得很熱鬧。

我故意將他引進幼兒園中，警察聽到響動，都跑了過來，我大喝一聲：「都別過來！」

警察們一下子就愣住了，互望一眼，沒有再跟來。

我將他引到了那堵牆前。此時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為長長的走廊染上了一層銀霜。

此時，朱成渝已經殺紅了眼，他揚起手中的刀，刀光閃爍出刺目的寒光。橫刀一切，一道內力所凝成的刀光朝我斬來。

我迅速躲閃，刀光打在了那堵牆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牆壁立刻發生了變化，出現了血紅色的沼澤，一個女人驚恐痛苦的臉鑽了出來。

朱成渝大驚，立刻後退了幾步，驚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緊接著，牆壁里又鑽出第二個、第三個，我目光冰冷如刀。說：「這是被你殺死的三十七個冤魂。」

他看到那些女鬼喉嚨上都有一道深深的傷口，臉色頓時就變了，揮刀亂砍，卻被兩個女鬼撲倒在地。

無數的女鬼漂浮在半空之中，面目扭曲。眼中充滿了仇恨。

朱成渝臉色慘白，高聲道：「你縱鬼傷人，特殊部門不會放過你！我朱家、錢家都不會放過你！」

我冷冷地道：「你欠下的債，該你自己來還。」

這時，圍著他的女鬼們忽然分開，那個高級厲鬼緩緩地飛了過來，停在他的面前，深深地望著他。

這個高級厲鬼，手上有一個黑色的胎記。

看到那胎記，朱成渝渾身顫抖如篩糠。

「朱成渝同學。還記得我嗎？」那個高級厲鬼緩緩開口，聲音清脆動人，可以想象，她活著的時候，是多麼的美麗。

「你，你是李巧老師……」朱成渝發著抖著說。

厲鬼厲聲道：「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我？」

朱成渝咬著牙說：「李巧老師，我當年那麼喜歡你，你，你為什麼不接受我？為什麼要跟別的男人結婚？」

「就為了這個。你要殺我？」厲鬼尖聲道。

朱成渝眼中浮現濃烈的恨意：「我恨你，我向你表白心意，你居然敢拒絕我！從小到大，就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如果我得不到，就必須毀掉！我不僅要毀掉你。還要毀掉那些穿著紅裙子，到處勾引男人的賤女人！」

【有沒有搞錯，那可是你的老師啊，她要是不拒絕你才有問題吧！】

【這種亂倫的玩意兒，女鬼趕快殺了他！】

【垃圾男人！】

直播間里全都是女觀眾們的控訴。

李巧發出一聲憤怒的大吼。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朱成渝，還我們的命來！」

接著，女鬼們全都圍了上去，頃刻之間就將他淹沒，鬼物包裹之中傳來男人凄厲的嘶吼，很長時間才停歇。

當女鬼們散開，地上只剩下了一個穿著衣服的骨架。

我走上前去，對那厲鬼道：「你已經報仇了，那個孩子。該還給我了吧？」

李巧衝到我的面前，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任由她掐著，淡淡道：「怎麼，你還想被鞭子打兩下嗎？」

話音未落。我的手中便出現了一條金色的鞭子，她驟然一驚，迅速退開，可見上次那幾鞭子把她打得有多疼。

「把孩子還來，我現在就走。」我說。「不然，咱們就來打個魚死網破吧。」

李巧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鞭子，咬了咬牙，一揮手，一個女鬼便抱著孩子從牆壁之中鑽了出來。

我接過孩子，那些女鬼全都鑽回了牆壁，世界再次安靜下來。

直播間里的觀眾們也喜形於色。

【這特么就是個變態，該殺！】

【殺得好！他要是不死，這世上還有正義公道嗎？】

忽然，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胡青魚沖了進來，我立刻關上了直播。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骨，驚道：「你殺了朱成渝？」

「不是我殺的。」我說，「是那些女鬼殺的。」

胡青魚眉頭緊鎖，說：「你闖禍了！朱成渝的姨婆，在特殊部門擔任委員，就算他不是你親手所殺，也是你引到這裡，他們不會放過你。」

我平靜地說：「三十七條冤魂，我不能讓她們白死。」

胡青魚嘆了口氣：「你呀。就是正義感太強，喜歡多管閑事！好在你上面也有人，而且還是個響噹噹的大人物，想來他們也不敢把你怎麼樣，只是少不了要來找點麻煩。」

我無奈地說：「那能怎麼辦呢？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胡青魚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跟在他身後的安九黎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說：「你……讓胡部長把我關起來，是想自己動手，不讓我卷進來吧？」

我淡淡看他一眼，說：「不，我只是看你不順眼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他愣了一下，恨恨地咬了咬牙，瞪了我一眼，轉身跟上了胡青魚。

我看著他的背影，在心中嘆了口氣，他剛出校門，又是天之驕子，沒有必要讓他因為這個，被上面的人記恨。

現在這種有正義感的世家子弟，已經不多了。

唉，我又聖母了一回。

沒想到，麻煩很快就來了，沒幾天，我就接到了胡青魚的電話，說請我到山城分部去一趟，首都來了人，要問我朱成渝的事情。

我自然去了，特殊部門山城分部建在城東工業園區的地下，我們進入一座工廠的行政大樓，坐電梯下到地下十層，門一開，裡面是一座現代化的部門，到處都是高科技，我還以為自己走進了美國科幻電影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