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川看著她，目光幽深而眷戀……好像怎麼樣都看不夠。

他伸出手，替她摘下頭頂上的一片葉子，就看到保鏢走了過來說，「少爺，醫生找您呢，說要給您做個檢查。」

季南川點頭，「嗯，我知道了。」

……

回到病房，醫生和護士已經在等候了。

拍影響檢查，裴安安只能在病房外面等著，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有什麼別的癥狀……

季南川被護士扶回病床上，雙腿彷彿沒有知覺一般，他皺著眉問，「為什麼我的腿使不上勁？」

「少爺，這……」醫生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到，支吾著說不出什麼話，似乎有難言之隱。

「說！」季南川冷聲命令。

醫生身體一震，擦了擦冷汗說，「是這樣的，少爺。雖然那一槍沒有傷到您的重要器官，卻是損傷了您的腿部神經，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季南川瞳孔一縮，「什麼後遺症？」

「這個……」醫生的冷汗流得更多了。

「說！！」這什麼醫生，婆婆媽媽的煩不煩？！

醫生低下頭，心驚膽戰地說，「有可能……會癱瘓！」

什麼？

癱瘓……

「轟……」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季南川耳邊炸開。

他雙眸瞬間失神，「你……剛剛說什麼？」

他猛地揪住了醫生的衣領，「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少爺，這……其實也不是百分百會癱瘓……」

「不是？可我現在已經出現這種癥狀了不是么？」季南川冷笑了聲，臉色罕見的冷酷，「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個瘸子？」

「少爺……」

季南川鬆開了醫生，忽然嘲弄地笑了兩聲。而後，他的笑猛然斂起，抄起床頭柜上的花瓶就沖著他砸了過去，「滾！」

醫生險險地避開，花瓶砸在牆壁上，碎裂成無數碎片！

保鏢被嚇到了，連忙勸道，「少爺，您冷靜點……」

「都給我滾！」

「少爺……」

「你們他媽聽不懂人話？都滾！！」季南川猩紅著眼，怒吼出聲。

少爺一向都是意氣風發，囂張跋扈的，保鏢們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他們知道，少爺之所以會這樣暴怒，是因為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換做是誰，都不願意接受吧！

保鏢們心痛著，跟著醫生和護士退了出去，將病房的門關上。

裴安安自然是聽到了裡面的動靜，驚愕地透過房門上的小窗往裡看去。

病房裡一地的碎片，很是狼藉。

季南川獨自坐在床頭，崩潰地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胸口劇烈地起伏，像是極力在隱忍著某種情緒。

南川……

裴安安的心酸澀著，眼睛不知不覺地就又模糊了。

她正想進去，卻被保鏢勸住了，「裴小姐，少爺現在整個人恐怕很亂，您讓他靜靜吧。您先回去休息，好嗎？這兩天你一直都在照顧少爺，身體會吃不消的。」

裴安安咬住唇，良久，哽著聲音憋出一句，「嗯，我待會兒再過來看他。」

……

心情沉重地回到酒店房間，打開門的時候，裴安安忽然愣住。

一個人正從浴室里出來，他隨意地穿著一件浴袍，濕漉漉的頭髮軟軟地搭在額頭上，勾勒出他稜角分明的俊臉，格外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