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夜這才明白，他要輔導的是一個多麼令人頭疼的學生。

但是，他還是開始給她一道道題地講解。

他修長潔白的手指，指著那些對於裴安安來說如同天書的空間幾何題，低沉好聽的聲線在耳邊迴旋。

低頭時，那密長的睫毛，就像一把小刷子，撓動著裴安安的心臟。

「你這裡不應該錯，直接用數學書P37第二個公式就可以了。第5題可以用三角函數中的兩角和公式，tan(A+B)=(tanA+tanB)/(1-tanAtanB)，簡單很多的。至於這裡，看數學書P48……」

宿夜說著，突然抬起頭。

那深邃的目光，瞬間讓正在發愣的裴安安迴光返照。

她忽然明白，如果想讓自己的成績永無翻身之地，請帥哥做家教最好不過了。

「你有在聽嗎？」宿夜問。

「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裴安安豎起一根手指，尷尬地拜託道。

宿夜無奈一笑：「這次要認真聽。」

她秒變乖寶寶：「恩！」

……

還好今天是第一次補習，宿夜也沒多為難她。給她講解完數學試卷，就放她回去了。

裴安安如獲大赦，趁著天還沒黑，飛快地跑回宿舍。凌慕辰看見她進門，眉頭皺了起來：「去哪了？」

她壞壞地說：「怎麼，想知道？」

「……」

「沒發覺你這麼想我啊？」

凌慕辰的眼神躲閃了一下，卻冷冷地說：「考試墊底，臉皮還這麼厚。」

裴安安怔住：「你怎麼知道？」

「一看你，就是成績很差的樣子。」

什麼叫做一看她就是……這理由還能不能再扯一點？！

裴安安怒，卻見他拿起她放在桌上的試卷。她驚慌失措地想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

看到試卷上亂七八糟，錯誤百出的算式和歪歪斜斜的數字，凌慕辰搖搖頭，仍舊是一臉的嫌棄。

「收起你這種討厭的表情！」裴安安兇巴巴地拍了拍桌子。

凌慕辰放下試卷，嗤了聲：「裴安安，你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

「什麼，豬？」

「恩。」

「豬……」裴安安不解地說，「當然是被人養肥宰掉，然後拿到市場上去賣啊，現在的豬肉貴著呢。」

凌慕辰一頭黑線，「我告訴你好了。」

裴安安凝神靜氣，仔細聽，就聽到他悠悠地說：「是笨死的。」

裴安安明白了，她氣惱地瞪向他：「你——你是在嘲笑我笨得像豬對不對？！」

「看來你還沒有笨到無可救藥，值得嘉獎。」

「滾遠點！」裴安安不爽地把自己的試卷收回來。真是恥辱，又被他看不起了。

凌慕辰卻忽然說：「需要我教你么？」

「你會這麼好心？」裴安安一臉的不相信。

凌慕辰知道這不像是他的作風，她會懷疑也很正常。

只是，今天他從走廊上經過時，偶然聽到幾個女生嬉笑著說她成績差，還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了。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讓他不悅，也突然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他不喜歡別人在背後議論她，說她不好。要說，也只能他來說！

但他不會告訴她自己的真實想法，只是說：「閑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