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眸子陰鷙如鷹,看著就不像是在開玩笑。顧向北的喉頭滾動了一下,訕笑道:「那……我叫她安安?」
「恩?!」那眼神更加威逼。
「知道了知道了,叫同學,總可以了吧?」
顧向北哭喪著臉說,凌慕辰這才放開了他:「你只要管好你家那個就好,我家這個,別打她主意。」
說完,他就噎住了,對自己一陣無語。
我家……?奇怪,怎麼越來越順口了。
而且威脅人這種事,他從來不屑於做的,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
醫務室。
天色漸晚,宿夜輸完液,接到一個電話,臉色變了變,就跟裴安安說有事先走了。她正悵然若失中,也有一個電話打到了她的手機上。
她拿起來,接通:「喂?媽。」
那頭的裴媽媽溫柔地問:「安安,最近還好嗎?」
「恩,我很好啊。」裴安安笑著說,「腰好腿好吃嘛嘛香!」
她可不想讓媽媽擔心。
而凌慕辰走到門外時,聽到的就是這一句。
呵,這丫頭還撒謊。
「那就好。」裴媽媽問了一些生活上和學習上的瑣事之後,又問:「怎麼樣,跟慕辰關係如何了,有進展嗎?」
「還不是老樣子,我真的感覺跟他超級不搭!」裴安安抱怨了一大堆。說他人太冷,難以相處,了無生趣……歸納起來就是,跟他在一起,她快悶死了。
聽到這些,凌慕辰的臉又拉了下去。
「是嗎?」裴媽媽嘆口氣,「其實慕辰小時候不是這樣的,但是後來突然就……唉,總之安安你別太介意,好好跟人家相處,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裴安安嘴上乖乖應著,心裡卻在盤算,自己還有多久才可以解脫。
裴媽媽又絮絮叨叨地講了幾分鐘,結束通話后,裴安安鬱悶地吐了一口氣。
真是的,十句有九句不離凌慕辰,媽媽就那麼喜歡那個冰塊?
這時,醫務室的門被人打開,凌慕辰臉色陰冷地出現在門口。
「咦,回來了?」裴安安有些意外。
凌慕辰一言不發,沉步走了進來。
「去打球了?」見他頭髮還是半濕,裴安安伸手拉了拉他襯衫的袖口,卻被他一把甩開,高冷傲嬌到令人討厭。
他居高臨下,涼涼地看著她說:「輸完了,可以回去了?」
裴安安撇撇嘴,抬頭看了看,藥水確實已經沒有了,便叫醫生過來拔針。
離開醫務室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裴安安張了張口,很想問凌慕辰是不是特地回來接她的。可他的臉色冷得瘮人,斟酌了一下,也就沒有問出口,只是跟在他的後面。
看著他高帥卻冰冷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忽然有些悶悶的,還有點心虛……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他突然停下,她猝不及防,一頭撞了上去。
鼻子撞到他堅實的後背,痛——
他回過頭,表情漠然,裴安安捂住鼻子瞪他:「冰塊,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你自己蠢。」
「那你突然停下來幹嘛!」
「別跟在我後面。」他淺色的唇張合著,語氣不善:「滾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