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烈也沒生氣，絲毫沒有被她的話給傷害到的樣子，笑著調侃道，「那敢情好啊，這樣你就可以和我相愛相殺了。」
崔曉黎被噎了下，一時之間，就沒有說話。
霍以烈又在那邊笑著說，「其實，他也有可能沒有死，只是回不來了。」
崔曉黎有些惱，「什麼回不來了！你能好好說話嗎？！」
霍以烈笑意盎然地吐字，「海上有個漂亮的海螺姑娘，勾了他的魂，他就不願意再回來了。所以說啊，曉黎寶貝，你還是跟我吧。」
崔曉黎先是被他氣得不輕，不過跟霍塵焰在一起以後，她厚臉皮的功力也有所上升，當即笑眯眯道，「那敢情好啊，以後大污小污叫你爸爸，你千萬別害怕。」
霍以烈一愣，「大污小污是什麼鬼？」
崔曉黎笑得更開心了，「我家老霍的兒子和女兒呀，你願意讓他們叫你爸爸嗎？」
「霍塵焰的兒子和女兒叫我爸爸？」怎麼想就怎麼膈應！
霍以烈在聽筒那端爆了句粗口，第一次率先掛了崔曉黎的電話。
看著屏幕已經漆黑的手機，崔曉黎臉上笑意淡了淡，找到聯繫人撥打唐炔的電話，那邊無人接通。
崔曉黎忽然就有些心煩，她抓了抓頭髮，霍塵焰還是沒有消息。
——
霍連凱約見季舒。說實話，季舒本是不願意的，可是或多或少，這件事都要有個了結，畢竟她的母親她的女兒都因為霍連凱受到了傷害，是，她是怨恨陳芬如，可除此之外，還有些同情與可憐，這大概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
恨之處吧，然而，霍連凱就不一樣了，這個老畜牲壞到了極點，他傷害了很多人，卻還在逍遙法外。
多年未見季舒，這個女人還是那麼美，一如往昔那一見，白皮膚長頭髮，優雅漂亮，多了幾分女人的性感和從容，歲月的沉澱讓她變得更加美麗。
霍連凱覺得他的血液又在沸騰了，比之以往澎湃得還要厲害，一雙混濁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季舒不放，彷彿要牢牢看住她的靈魂。
不管過去多少年，季舒對於霍連凱的眼神，還是本能地覺得噁心和厭惡，只要一想就會想到那些掩攢的事情，更遑論現在和他面對面。
霍連凱激動得不行，伸手就要去握季舒的手，季舒躲得很快，眸光清清冷冷地瞅著霍連凱，「有什麼話就說什麼，別隨便動手動腳的，讓人噁心。」
如果說霍連凱在別的女人面前都是趾高氣昂充滿了算計，那麼在季舒面前，他就完全沒了那種氣勢，完全低聲下氣到了極點。
季舒罵他噁心，他也不覺得生氣，面上帶著笑，「舒舒，我真的很開心，你還是那樣漂亮，我——」
季舒強硬地打斷他的話，「別亂叫人，我和你並沒有任何關心，如果非要稱呼我，你可以叫我李女士。」
「好好好，我不亂叫。」霍連凱的視線沒有離開過季舒的臉，他問，「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季舒冷冷嗤笑一聲，「問這些有意思嗎？說得好像我們曾經是什麼一樣，本就是沒有交集的人為什麼曾經呢？再說了你都一把年紀了，我們不是同一年齡段的人，就算知道了我的事情又能怎麼樣，你的壽命
那麼短，你死了我還活著呢。」季舒這話說得毫不留情毫不客氣，語氣裡面的惡意濃濃，像是在詛咒，霍連凱卻覺得甘之如飴，他眼裡滿是笑意，「你還是像當年一樣，見到我就罵，這嘴巴啊，一點都不留情面，可就是讓人聽得身心愉悅
。」
有那麼一瞬間，季舒被他這態度給氣到了，不過很快，她就無情地哂笑了一聲，「霍連凱，你是變態嗎，就這麼喜歡熱臉貼人冷屁股。」霍連凱還是沒有生氣，他說，「好了，你別生氣，我約你不是為了讓你和我吵，電視新聞你應該已經看到了，霍氏已經不是我的了。這大半輩子，我斗得很累。就像你說的，我都這把年紀了，那些我不爭了
，我也不要了。舒舒，我只要你，我們在一起好嗎？」說著霍連凱激動地攥住了季舒的手，季舒眉頭蹙了蹙，狠狠抽了下自己的手，卻未能夠抽出來，她厭惡地說，「你害死了那麼多人，我怎麼可能會跟你在一起，還有我母親也是因為你而死，更何況，有兒有
女，還有丈夫，你就不要在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霍連凱拔高了聲音，一雙眼睛緊緊鎖著季舒的臉，「舒舒，我的痴心妄想都是當年你給的，十年前你說過的，只要我能夠讓那些女人都消失，你就會和我在一起。」
季舒諷刺一笑，「你聽不明白我那是不屑嗎，我可從來沒有說過後半句話，更何況，你讓她們消失的方式可真奇葩，你那是讓他們消失嗎？你是讓他們死啊！霍連凱，你還是人嗎？殺人起犯法的！」一聽這話，霍連凱臉上浮起了深情的表情，他語氣有些不甘的激動和扭曲，「舒舒，你不能這樣說話，我這樣做，全都是因為我愛你，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別說是殺人了。那個賤種的母親，她讓你生氣了她就該死，我做的沒有錯。陳芬如……這女人，不好對付，她們陳家有些勢力，為了動她，我花的時間是有些長了，雖然她後來沒死回來了，可她現在依然要待在監獄裡面，她會死的，我這半輩子都在奉
行著你的話，那些賤女人都死了，她們都消失了……舒舒，你應該和我在一起……」
「霍連凱，你瘋了！」季舒不敢置信地看著這樣的霍連凱，只覺得可怕，她不敢相信人心可以扭曲到這種程度，「你的意思是，你還殺了很多人？」
霍連凱死死地抓著季舒的手，惡狠狠道，「他們都是阻礙我和你在一起的賤人！」
霍連凱居然已經偏執到這種程度了，季舒既覺得恐懼又覺得噁心。好在，這見事情已經可以有了了結了，剛才他們之前的對話，她都錄了下來，暗地裡也讓警察在一旁監視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