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醒了。

可是就這樣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整個人不聲不響，但是眼淚就是不聽的從眼角滑落。

夏央央緩緩的走到她的床邊。

夏央央對旁邊的護工說道：「你們先走吧，我在這裡陪著。」

幾個護工對視一眼，然後就離開了病房。

夏央央坐在鳳凰的旁邊，握住鳳凰的手。

沒有說話，自己的眼淚也掉了出來。

但是夏央央知道自己不能哭。

她哭的話，鳳凰會更加的難受。

夏央央擦掉眼角的眼淚。

說道：「三姐，堅強一點好嗎？」

這種話說出來容易。

但是做到卻很難。

夏央央想到父親當年去世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那種渾身像是被掏空的感覺，只覺得生不如死。

鳳凰好像根本沒有聽見夏央央的聲音。

連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就是定定的看著天花板。

夏央央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現在說什麼都覺得無力。

夏央央只是靜靜的坐在床邊，抓著鳳凰的手，默默的陪著。

從深夜一直到凌晨。

房間的正面是一扇落地的玻璃窗。

窗帘並沒有拉上。

第一縷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

初春的陽光非常和煦。

外面溫暖生機勃勃，窗外的池塘邊上開滿了迎春花，大片大片明艷的黃色，開成了燦爛的一片花海。

但是屋子裡面卻是清冷的厲害。

雖然暖氣開的十足。

但是還是如同置身冰窖一樣。

六點的時候，阿水和小五都來了。

看到鳳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趴在床邊哭。

對大家來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是一場浩劫，一輩子永身難忘的浩劫。

阿水和小五帶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他們一直守在高悔之的病床邊。

高悔之還沒有清醒。

顧祁琛也一直守在那裡。

厲之謙後來過來了。

手裡拿著食盒，帶來了早餐。

厲之謙對夏央央說道：「小七，吃點早餐吧。」

夏央央說道：「我不餓，不想吃。」

夏央央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幾乎跟鳳凰一個狀態。

但是夏央央心裡也清楚，鳳凰心裡應該比她難受一萬倍。

厲之謙走了過來，將一碗粥放到夏央央的手中：「多多少少要吃點，你也一夜都沒睡了，乾爹最心疼你，乾爹要是醒過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估計會很難受，不要讓他老人家更加擔心了。」

夏央央勉強喝了幾口粥。

是雲錦記招牌的海鮮粥，以前夏央央很喜歡吃，只覺得鮮香不膩，吃在嘴裡入口即化。

但是今天每喝一口，都像是喝著岩漿一樣，一路滾燙直到心裡。

胃裡也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灼燒一樣，翻江倒海，夏央央一點都吃不出粥的味道。

夏央央喝了一點。

就對鳳凰說道：「三姐，你也吃一口，就吃一口好不好？」

鳳凰毫無反應。

她默默的流淚。

夏央央幫她擦都擦不幹凈。

枕頭上基本上都是她的淚水。

她的眼神空洞紅腫，眼睛裡面血紅，看上去根本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夏央央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夏央央無助的，難過的看著厲之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