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很快就開了。

顧朝寒站在門口。

顧朝寒看到夏央央，似乎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

直接轉身：「進來吧。」

他說話的語調十分陰冷。

夏央央只覺得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夏央央進去，將門關上。

顧朝寒走了兩步轉過身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夏央央說道：「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這麼做？」

顧朝寒卻是突然笑了：「沒想到什麼，沒想到我真的在董事會上將舅舅趕下台，自己坐上了盛源董事長的位置，但是央央，這些我通通都告訴你的。是你毀約了。」

夏央央開口：「昨天是……」

夏央央雖然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她想解釋，但是她今天過來好像又不是來解釋的。

甚至，夏央央當時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見到了顧朝寒要說些什麼。

顧朝寒突然靠近，抓住夏央央的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央央，只要你答應跟我離開，我將所有的一切都還給舅舅，只要你願意跟我走，我們可以立馬就離開。」

夏央央卻是猶豫了，將自己的手從顧朝寒的手裡抽出來：「顧朝寒，我不能跟你走。」

顧朝寒眼底燃出來的一絲光亮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

他往後退了一步，卻是轉身：「那你今天過來是做什麼？」

他的一隻手仍舊因為受傷噓噓的垂著。

但是卻忍不住捏起了手指。

夏央央看到了，走過去：「顧朝寒，你不要這樣，你這樣，你的手永遠都不可能恢復，難道你要當一個殘廢嗎？」

顧朝寒冷笑：「如果這樣能夠讓你記住一輩子，愧疚一輩子，也值了。」

顧朝寒的話讓夏央央覺得脊背發涼。

夏央央說道：「顧朝寒，你……」

顧朝寒突然轉過身，一向斯文內斂的他竟然笑的有些陰冷：「夏央央，你知道我昨天看到你出現的那一刻，我有多開心嗎？我覺得我終於觸到了我的未來，我覺得我終於可以擺脫這一切，擺脫舅舅的陰影，可是當你跟舅舅離開的那一刻，我真的很絕望，絕望，你知道嗎？」

「昨天出現那樣的事情，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說實話，夏央央仔細想想。

如果昨天顧祁琛沒有出現，或許她真的就跟顧朝寒一起離開了。

但是光是想想，夏央央又覺得后怕。

如果是那樣，夏央央也一定會後悔。

但是現在的情況，夏央央也後悔。

總之無論她做出怎樣的抉擇，其實都是錯的。

「意外，夏央央，當時我就在二樓，只要你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我都會不顧一切，可是夏央央，如果當時我衝下來，你會留下嗎？」

夏央央沉默。

顧朝寒笑著：「其實我知道，從舅舅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輸了，徹底的輸了，我提出了那麼多條件，依舊不能讓你放棄，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舅舅的一句挽留，是我太失敗了。」

夏央央說道：「可是顧朝寒，在我心裡沒有輸贏，我跟你走了，你就贏了嗎？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肯放手，這麼偏執，這麼痛苦，為什麼還是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