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央央的聲音似乎讓顧祁琛醒了過來。

竟然不是幻覺

真的是夏央央。

顧祁琛的眼眸一瞬間變得沉邃無比。

聲音也冷卻到零點以下：「你來這裡做什麼？」

夏央央轉頭。

對上顧祁琛的眼睛。

但是餘光卻是看到顧祁琛嘴角青紫，

大概是剛剛被顧朝寒動手打的。

夏央央說道：「顧祁琛，我想找你說說話。」

夏央央的聲音難得聽上去那麼平靜，那麼溫柔。

這讓顧祁琛竟然覺得些許恍惚。

夏央央已經多久沒有用這種語氣同他說話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他們每一次再一次，三句話沒完就開始針鋒相對，互相傷害。

顧祁琛也覺得很累。

那種累是從靈魂深處發出來的一樣。

可是他又不能放手，只能無止境的較量，妥協，然後看著海嘯再次崛起。

他們多久已經沒有像是這樣這樣了。

連顧祁琛的聲音也溫和一些：「小寒的手怎麼樣了。」

夏央央心裡溢出一絲酸澀。

直到這個時候，顧祁琛還是關心顧朝寒的。

在他的心裡永遠是用長輩的姿態包容著他。

夏央央開口說道：「我已經沒事了，不過你怎樣養，他那一拳，好像不輕。」

夏央央的目光落在顧祁琛的嘴角邊緣。

借著窗外不甚明亮的月光，夏央央看到顧祁琛嘴角青紫一塊。

但是同時，也看到顧祁琛無奈的，緩緩地勾起嘴角：「是不輕，總覺得他還是個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成長成大人了。」

夏央央也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顧祁琛，他已經25歲了，你永遠不要將他當成一個孩子，一個孩子會做出設計搶奪盛源的事情來嗎？」

夏央央終究還是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她不過是想給顧祁琛提個醒。

但是夏央央也知道，自己這個提醒是多餘的。

顧祁琛是那樣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懂顧朝寒的目的和野心。

才放縱他這樣做。

夏央央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就是顧祁琛根本不想同他爭。

顧祁琛卻是突然笑了：「夏央央，你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

夏央央覺得顧祁琛的笑容晃的她有點頭暈。

她是真的很久都沒有看到顧祁琛這樣笑了。

心裡突然覺得特別對不起顧祁琛。

他曾經是那樣一個高高在上，孤高清冷的天之驕子。

可是被她一步步消磨成如今的模樣。

顧祁琛轉過頭，將目光從夏央央的臉上挪開。

然後開口說道：「打算什麼時候跟小寒結婚？」

連顧祁琛自己也驚訝於自己竟然能夠跟夏央央如此平靜的談論這個事情。

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抵觸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可是就這樣平靜的從唇間吐出來，彷彿心臟已經麻木。

夏央央笑了笑，也是平靜的說道：「這個，隨緣吧。」

夏央央並不想解釋。

因為解釋這個東西，往往帶著一種明顯的目的性。

站在顧祁琛的跟前說跟顧朝寒沒有一點關係。

這些話，夏央央解釋了無數遍。

但是顧祁琛沒有一次是聽進去的，

這個男人君臨天下，大多數時候都是事情的主導者。

而這樣天生王者的男人都有一個缺點。

那就是只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