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上的時候,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
舒唯伊將早餐做好,準備去喊簡博堯起床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不在卧室了。
找了一圈,她才發現他躲在陽台的角落裡,此時正打著電話。
「知道了,等我回來在處理吧。」簡博堯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舒唯伊將腦袋探了出來。
她此時還圍著圍裙,對著簡博堯做著一個可以吃早餐的手勢。
簡博堯沖著她一笑,隨後回了她一個ok的手勢。
很快,簡博堯結束通話。坐在餐桌上看著舒唯伊做著簡單而溫馨的早餐,俊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吃完了我們就出發。」簡博堯喝著面前的小米粥,對舒唯伊說道。
「啊?」舒唯伊還沒有反應過來,很快她又想起了,「好的,我知道了。」
溫馨的早餐結束之後,舒唯伊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將長發束成馬尾,看起來格外的乖巧。簡博堯亦穿著一件差不多款式的黑色風衣,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情侶裝。
兩個人上車之後,車子緩緩朝著城市郊區的方向駛去。
看著外面淅淅瀝瀝下的小雨,舒唯伊輕輕皺著眉頭,有些擔心雨會越下雨大,這樣出行可能會不方便。
簡博堯今天的話很多,整個人沉默寡言,只一心開著車。
舒唯伊由於昨晚睡得少,上了車之後,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她被簡博堯叫醒。
「唯伊,我們到了。」簡博堯此時已經下了車,他撐著一把黑色的傘,懷裡抱著一大束鬱金香,站在舒唯伊的車門前,輕聲的說道。
小女人睜開水眸,張望著面前這面前一望無際曠野,感覺很是陌生:「這是哪兒?」
「墓地。」簡博堯伸出手,牽著舒唯伊下了車,沉聲回答。
舒唯伊的瞳孔倏地擴大,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麼了。
簡博堯帶她來墓地,是要看誰呢?
「我母親的墓碑就在這塊。」簡博堯緊緊將她護在懷裡,沒讓她淋一滴雨,兩個人一邊走著,一邊說著。
「抱歉,我忘記買花了……」舒唯伊一臉愧疚。
「沒關係,我早就準備好了。主要是帶你過來看看她。」簡博堯無所謂的說著。
蜿蜒的小徑,由於下雨的原因,滿是濕潤的泥土,泥土中散發著一種莫名的氛圍,瀰漫在空氣之中,很是清新。
舒唯伊眨了眨恍惚的雙眸,微微側頭,看著身旁的高大男人,想到他曾經的遭遇,心裡一陣酸澀。
簡博堯,他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呢?
幾分鐘后,他們來到一個墓碑前,墓碑上的女人長相恬美,笑得格外溫暖。
墓碑上寫著家母康安妮之墓,幾個大字。
簡博堯將傘遞給舒唯伊,自己則半跪下來,隨後將懷裡的那束鬱金香放了下來。
「媽,我來看你了。」低沉的男聲,帶著莫名的壓抑,輕輕響起。
站在簡博堯身後的舒唯伊,眼眶瞬間酸澀,她亦跟著蹲了下來,一隻手拿著傘,目光虔誠的看著墓碑上的女人,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媽,這是我的妻子,舒唯伊,我帶她來看看你。」簡博堯繼續說著,視線緩緩轉向舒唯伊,示意她喊人。
舒唯伊頓時有種想哭的衝動,她忍著,啞著嗓子終於喊了出來:「媽,我是唯伊,這麼久才來看你,抱歉了。請你放心,以後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博堯的。」
稚嫩的聲音帶著無比的篤定,不知是風吹痛了她的眼睛,還是雨水打到臉上,舒唯伊的眼淚嘩啦的落下。
簡博堯沒有想到舒唯伊會這麼說,他目光感慨的看著舒唯伊。
隨後,他又說道:「媽,我現在過得很好。很快,我就會查清楚當年的一切,為你報仇。」
最後那句話,凝滿了簡博堯的恨。
舒唯伊臉色倏地一緊,小手主動伸出,捂住簡博堯的手。
她其實,並不希望簡博堯被仇恨蒙蔽了心。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簡博堯和舒唯伊離開了墓地。
「謝謝你今天帶我來看你的母親。」重新上了車之後,舒唯伊對簡博堯說著。
「原本應該早點帶你過來。」簡博堯的聲音很低沉,說著輕輕捏了捏舒唯伊的小臉。
「待會我送你回家休息,昨晚你睡得太早了。」沒等舒唯伊說話,他又繼續說道。
「嗯?那你呢?」舒唯伊眨了眨微微疑惑的雙眸。
「我得回公司,還有點事。」簡博堯淡淡微笑。
舒唯伊點點頭,很乖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突然輕如羽毛:「博堯,我希望你永遠開開心心的。」
她的這句話剛剛落下,簡博堯握著方向盤的手倏地收緊,暗沉的雙眸瞬間變得更加幽長了。
他又何曾不懂舒唯伊的言下之意,她希望自己活在仇恨中,但有的事情,他必須要去做。
「好,乖。」許久,簡博堯終於回應著她的話,男人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薄如蟬翼的吻。
午飯時間,簡博堯將舒唯伊送回家之後,緊接著便來到了公司。
他剛回到辦公室,霍以安便進來了。
「博堯,這是厲爵送過來的請帖。他們的公司開在我們對面的那棟大廈,說要開個開業酒會,邀請了MG的一些高層們,大家都不敢接這個請帖,你去嗎?」霍以安眉頭深鎖的問著簡博堯。
簡博堯目光玩味的盯著那張請帖看著,嘴角勾起饒有趣味的淺笑:「當然得去。」
「不知道厲爵這次葫蘆里賣的又是什麼葯,這個傢伙真是太過分了,竟然直接將公司開在我們對面,這分明就是挑釁。」霍以安有些意外簡博堯的回答,他氣憤的說道。
「不用生氣,誰知道又能開多久呢?」簡博堯收回幽長的眸光,話語意味深長的響起。
「我讓你查的資料,查的怎麼樣了?」沒等霍以安說話,簡博堯又繼續說道。
「喏,查了這麼多年,終於查到了當年和康伯母相撞的那輛車的車主到底是誰了!之前他隱瞞身份這麼多年,如今真是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我早說過了,我不用拐杖的那天,就是為我母親報仇的那天!」簡博堯的眼底猛地閃過一抹凌厲,語氣充滿殺意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