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放在床上，然後轉身去放水。

從柜子里他拿了套女裝出來，是新的，是每年每季度他給她買的，可惜四年之後才拿給她穿上。

他給她脫衣服，將她身後的長發高高的豎起來，他動作很慢很暖，像是生怕就驚擾了她一般。

如同嬰兒一般的呵護著，將她抱入浴缸，他又拿過乾淨的毛巾，打濕水，笨手笨腳的給她卸妝，很認真。

戰子墨眼鏡取了，但是頭髮還是很凌亂的樣子，他很專心的打理著她。

「你這樣做是為了減輕罪孽，還是想繼續在我面前扮演上帝？」林小暖問道。

「不。」他說，「我是在贖罪。」

他欠她太多，帶著兩個小孩她的日子是怎麼過的？這些年就真的是沒用他一分錢，哪怕是卡就在她那裡。

想到這裡戰子墨心裡堵的慌，他讓他最愛的女人受了多少苦？

她生孩子的時候痛不痛？是誰陪在她身邊？可有過危險？他只要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很難受。

「贖罪。」林小暖喃喃自語，沒有阻止他，任由他給自己洗澡。

他全程呵護溫柔至極，她默默的享受也不說話。

洗頭的時候他輕柔的問她溫度合適不合適，手上力道重不重，十分的細心。

最後他給她裹好浴巾，林小暖主動送上雙唇吻住他。

戰子墨有些驚訝，他低聲問道，「為什麼吻我？」

林小暖鬆開了他，她說，「你要的就是我的身體吧。」

戰子墨不語，抱起她，將她放在了床上。

林小暖平躺著安靜的看著屋頂，「為什麼要這樣？」

「不為什麼。這是我該做的。」戰子墨回答道，「你替我生了兩個孩子，這些事情我欠了你四年。本應是我在身邊照顧你，但是我卻沒有。」

「欠了你四年，利息是一輩子。在家等我。」他俯身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你要去哪兒？」她問。

「我要去公司處理下世紀之約的事情。」戰子墨解釋道，「你先睡會，我讓子洋給你送飯過來。

說完他轉身走進浴室，洗頭，換衣。

出來的時候林小暖真的閉起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假睡著了。

戰子墨坐在了床邊看著她，那張臉幾乎沒有歲月的痕迹，還是他最愛的那張臉。

是他親手將她的快樂泯滅了，現在他的任務就是找回她的快樂。

戰子墨走了，林小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心裡沒有內疚，這是報復也是有另一層意思。

她實在看不慣亞瑟那副嘴臉，一旦世紀之約從墨暖公司上市，他能拿到的東西遠遠不止合同上的那麼簡單。

而賣個一個小珠寶公司，她相信，以戰子墨的實力壓下這件事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所以，她不後悔，也不自責，隨他去處理吧。

她躺在床上覺得很累，回來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真的一直在撐著，撐的很累。

這刻她感覺很放鬆，有些昏昏欲睡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敲門聲弄醒了。

「稍等。「她起身穿上了衣服，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戰子洋或者是蕭茹。

「林小暖。」蕭茹果然在門外敲著門，聲音很大，很粗暴。

林小暖整理好了衣服，開門，就看到了蕭茹。

四年了，蕭茹變漂亮了，很漂亮，她本身就漂亮，但是四年不見她更有韻味了。

整個一土豪富太太的模樣。

「土豪。」林小暖笑。

「呸。」蕭茹驕傲的擠進身來，「我是窮逼。來，我伺候主子吃飯了。」

兩人笑，有的東西不會隨著時間的改變而改變，比如她和蕭茹。

蕭茹將手中飯菜放下，「快來吃吧。」

林小暖也不客氣，「很久不見，不知道子洋的廚藝怎麼樣了。」

「只有進步沒有退步，要是退步了他會挨揍的。」蕭茹笑，笑的很美。

林小暖低垂下了眼帘沒有說話。

蕭茹癟癟嘴，「小暖，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林小暖抬頭給她一個寬慰的笑容。

「我不喜歡現在的你。」蕭茹很直接的說道，她坐了下來托腮望著她，「我還是喜歡原來的林小暖，沒心沒肺的多好。」

「是嗎？」林小暖漫不經心的挑著飯。

「是啊。以前的你多好，你不要這樣死氣沉沉的好不好？」

蕭茹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也還是很心疼她。

不等她答話，蕭茹又道，「你說你也真是的，我是你最好的閨蜜，你在法國四年居然一點消息也不給我。」

「我給你戰子墨不就知道了嗎？」

「知道了不就正好么？可以好好的折磨折磨他。」蕭茹摩拳擦掌的，似乎很興奮的樣子。

林小暖忍不住笑了，「你很想我折磨他嗎？是不是這幾年他做了什麼事讓你很生氣啊？」

蕭茹看著她，「小暖，你在套我的話吧。」

林小暖沒做聲。

「其實這幾年他什麼都沒做，跟行屍走肉似得。」蕭茹聳聳肩，「不過只要你開心隨便怎麼折磨他都行，我覺得他不會反抗的。」

「行屍走肉？不是有個薔薇嗎？」

「別提那個女的，整的跟似的，我看到就心煩。」蕭茹不耐煩的說道，「那女人我接觸的倒不多，只是聽說過而已，反正戰子墨從未帶回過家裡來，倒是因為長得像你，所以在公司挺照顧的。」

「也算是沾你的光現在衣食無憂名利雙收了，所以我很不爽她。對了，你回來了那女的死開沒？」

「她瘋了。」林小暖平靜的說道。

「瘋了？」蕭茹很驚訝。

「是的。」林小暖點頭，「她說自己懷了戰子墨的孩子，然後被戰子墨給嚇瘋了，現在在精神病院吧。」

「乾的漂亮。」蕭茹笑的奸詐，「早就該這樣了。這個女人很討厭，她已經得到了原本她不該得到的很多東西，到最後反而是越來越貪心了。」

「自作孽不可活。」林小暖補充道。

「恩，那這樣說來戰子墨其實還是不錯的對不對？」蕭茹撞撞她。

林小暖沒說話。

蕭茹立馬開口道，「但是，不管他做什麼，咱們都不能輕易的原諒他，對不對？」

林小暖被逗笑了，蕭茹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讓她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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