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皖回到別墅,發現傅斯年還沒有回來,問了邦妮才知道,他整個下午都沒有回來,似乎是外出有事。
黎蘇皖就這樣坐在客廳等候著,今天他為她做了太多,她真的想好好謝謝他,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謝意,但就是想看看那張熟悉的俊臉。
等待了片刻,黎蘇皖想做點什麼,這個點他應該在外面吃過了晚餐,不然就幫他煮一份安神粥吧。
打定主意后,黎蘇皖催促邦妮去休息,自己去了書房,粥煮好剛擺放到桌子上,別墅的門就被推開,她急忙轉頭,看到那抹身影后,忍不住迎了上去,「你回來了。」
「嗯……」傅斯年對著她擠出一抹淺笑。
黎蘇皖盯著那張俊臉,總覺得今天的他有種說不出的疲憊。
發生什麼事了嗎?難道他是去看老爺子,老爺子的情況不好嗎?
黎蘇皖原本想問,話到嘴邊還是轉移話題,「不知道你下午有沒有吃飯,我煮了粥,你喝一點吧!」
說完她轉身想去廚房幫他拿勺子,剛邁出一步,就被後面伸過來的兩條雙臂箍住。
黎蘇皖怔了一下,下一秒,那張俊臉湊了過來,將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窩內,略帶疲憊的道,「讓我靠一下……」
黎蘇皖幾乎沒有聽到過傅斯年現在的這種語氣,認識這麼久,無論出什麼事,他都氣定神閑,跟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幾分調戲,今天的狀態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到底是因為什麼事,讓他感覺這麼累呢?
黎蘇皖想著有些心疼的握住了他的大手,一語不發,試圖用意念給他力量。
二人就這樣靜靜的待了約莫五分鐘,傅斯年才鬆開她,語氣有所好轉的詢問,「做了什麼好吃的?」
「沒什麼……就……一碗粥……」
是不是有些太簡陋嗎?
傅斯年牽了下唇角,拉著她向餐桌走去,她原本打算坐在餐桌對面,傅斯年卻拉著她,跟自己坐在一旁,並且沒有讓她坐在椅子里,而是直接拉著她坐在了自己懷裡。
黎蘇皖的小臉不爭氣的一紅,小聲呢喃著拒絕,「你放開我,這樣你怎麼吃飯!」
「怎麼不能吃?」傅斯年像是在反駁她一般,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拿著勺子往嘴裡送粥。
黎蘇皖怕自己壓到他,不停地悄悄蠕動著,蠕動了幾下后,傅斯年放下筷子看向她警告,「你要是再亂動,我就不吃這個了,改吃你!」
「……」黎蘇皖急忙乖乖的筆直的坐在他腿上。
傅斯年牽了下唇角,繼續手下的動作詢問,「今天的活動怎麼樣啊?」
一聽到這個,黎蘇皖立馬來了興緻,「特別好……那些老師和孩子們太感人了……」
說完她看向傅斯年一臉感激的道,「傅斯年,是你找的人買下了那一塊地方吧,謝謝你……」
讓那些老師和孩子們不用顛沛流離!
傅斯年牽了下唇角,「你開心就好。」
「還有你送的那些東西,孩子們都特別喜歡,老師們一直在說,你是她們的恩人,讓我請你過去,她們好好謝你呢。」
「你就代替我接受感謝吧,我做的這些都是因為你。」傅斯年神色淡然的道。
是她讓他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沒有她,他才不會做這些事。
黎蘇皖盯著那張側臉,心裡一動,又被感動的無以復加。
好事都是他做的,他卻讓自己幫他領功勞,哪裡有這麼傻的人。
喝完粥,二人就上了樓,傅斯年洗漱的功夫,黎蘇皖打開手機,下意識的點開了微博的熱搜榜,最近因為她的頻頻出現,她似乎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不由自主的就會點進來看一眼。
今天的榜單總算沒有她的名字出現,但顧清歌又被放了上去,還同時佔據了兩個。
顧清歌恢復狀態以及蹭熱度未捐款明星。
第一條是各個角度拍攝的顧清歌照片,她一掃之前的狼狽和落魄,一個慈善晚會換了三件風格各異的禮服,整個人看起來意氣風發,完全聯想不出之前的樣子。
第二條是網友們又在扒這個聲勢浩大的慈善晚宴,誰去蹭了熱度卻沒有捐款,其中顧清歌的名字赫然在列。
有一部分網友在一起罵,還有一部分網友在維護顧清歌,說她身體狀態不好,又發生這麼多事,接下來的許多活動被取消,不捐款也情有可原。
黎蘇皖扯了下唇角,將手機放到了一旁。
她終究是想不通,同樣是人,為什麼到顧清歌這裡就能這麼寬容,到她這裡就感覺她呼吸也是錯的。
不一會,傅斯年就洗漱完畢上了床,他一語不發的擁著黎蘇皖,什麼舉動都沒有。
黎蘇皖感覺到他有心事,卻又不好意思問,就任由他這樣抱著。
許久,傅斯年才沉聲開口詢問,「皖皖……如果有一位你以為已經離世很久的故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你會怎麼樣?」
黎蘇皖怔了一下,雖然不明白他話中的用意,卻還是下意識的道,「很開心啊……」
這不是應該的嗎?
「那如果你覺得她當年的事故很蹊蹺,而且前後邏輯不符合呢?」
「這……」黎蘇皖思忖了幾秒,還是如實的道,「比起這些,我覺得他活著比什麼都不重要,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再計較也沒有什麼意思吧。」
傅斯年扯了下唇角,將她擁的更緊的道,「睡吧。」
如果一切真的像她想的這麼簡單該多好?這麼多年,為母親報仇是他活著的唯一目的,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怎麼跟傅明哲抗衡,可是突然之間她卻活著回來了,不但如此,她甚至還對他隱瞞了一些事,讓他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
他是要像皖皖說的那樣,無條件因為她活著的事高興,開始……查一查當年的真相呢?
無論如何,剛才鬱結的情緒,在回到家之後,似乎瞬間好轉了不少。
她現在似乎成了他的避風港灣,無論多大的事,只要有她在身邊,就都變得不那麼重要。
黎蘇皖感覺他的行為舉止很怪異,這讓她愈發堅定了今天一定有事發生的念頭,她突然有些頹敗。
他總是默默的為她做這麼多,可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就這樣在自責的想法中,黎蘇皖也很快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