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皖聯合兩個設計師,加班加點,終於在紀念日舉辦的前一天將所有衣服趕工趕了出來。
安以陌聽到這個的時候嫌棄黎蘇皖做這種出力沒錢賺的事,得知是皇甫軒的拜託后,立刻變了臉,主動親力親為的幫她們聯繫其他需要的東西。
終於到了紀念日當天,車開到小鎮上,黎蘇皖才發現除了天使福利院和兩家平房之外,剩下的全部都夷為平地。
福利院的牆上寫著大大的拆字,但這也不妨礙,安以陌找的人,將這裡布置的喜氣洋洋。
遠遠就聽到小孩子們歡呼的聲音,黎蘇皖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好了起來,同時又有些惋惜。
她原本以為皇甫軒只是負責策劃,誰知走進福利院,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孩子們嬉戲玩耍的皇甫軒,發自肺腑的笑臉,幾乎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黎蘇皖和安以陌還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呼,就有幾個中年女人迎了上來,應該是老師,她們身上依舊穿著自己的衣服,卻不停的向黎蘇皖道謝。
「你是黎小姐吧!你的手真是太巧了,那麼好的衣服,讓我們穿糟蹋了。」
「怎麼會呢?那些衣服您穿上才能顯示出氣質。」
「你真是太好說話了。」幾個人熱情的圍著黎蘇皖和安以陌,開心的繼續詢問,「黎小姐跟我們小傅是什麼關係啊?是不是男女朋友啊?我們小傅人很好的!你人也這麼好,錯不了的。」
黎蘇皖有些尷尬的看了遠處一眼,然後擠出一抹笑道,「阿姨,您都叫他小傅了,也別叫我黎小姐了,就叫小黎吧,我們是朋友,我已經結婚了!」
幾個人聞言都有些震驚,然後有些尷尬的道歉,「對不起啊,對不起,我們不知道……」
「沒關係。」黎蘇皖暈開一抹笑轉移話題,「我們倆去四處轉轉吧。」
「好嘞,你們去吧,辛苦了啊。」
等幾個人走遠后,黎蘇皖才鬆了口氣,皇甫軒顯然也看到了她們,他跟孩子們說了幾句,然後朝著她們走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簡單的運動裝,踩著運動鞋,沒有一點明星的架子,倒真像是老師一般和藹可親。
打完招呼后,黎蘇皖和安以陌打算讓傅斯年做嚮導,四處看看,幾個小孩卻指著外面興奮的大叫,「大卡車來了,大卡車來了!」
黎蘇皖聞言心中一緊,急忙轉頭看向外面。
該不會拆遷的人來了吧?
所有人老師應該也是跟她們同一個想法,紛紛朝著門口走去,看到外面整整齊齊停成一排的卡車后,所有人同時一怔。
卡車的人迅速下車,將卡車內的東西亮了出來,畢恭畢敬的道,「這是黎小姐吩咐送過來的。」
眾人這才看清楚,卡車裡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文具、玩具、零食等等所有孤兒院需要的東西。
安以陌見狀用胳膊肘撞了黎蘇皖一下,用眼神詢問她。
黎蘇皖也怔在原地,一臉茫然。
這哪裡是她送的?這麼土豪……難道是傅斯年?她好像沒跟他說她要來福利院的事吧?只是她這幾天一直加班,他不開心,她隨口說了一句,她在做慈善……他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黎小姐,這……這太多了,我們這裡馬上要拆了,太浪費了,你還是退回去吧。」老師驚恐的聲音打斷了黎蘇皖的思緒。
她擠出一抹笑道,「沒關係,孩子這麼多,其實分下來也沒有多少,留著吧。」
她的話一出口,老師還沒來得及開口,最後一輛車上就跳下來二十多個人,有秩序的開始搬東西。
黎蘇皖見眾人尷尬,急忙催促著他們去準備別的東西。
安以陌不停的對她壞笑,皇甫軒則沒有了剛才的笑容,一語不發。
整個福利院很簡陋,基本上沒有什麼參觀的地方,安以陌原本就是個大齡兒童,所以很快就跟孩子們玩兒到了一起,在她的帶領下,黎蘇皖也加入了隊伍,一行人開心的在操場上嬉戲著。
黎蘇皖的體力跟練過的安以陌相比,差了不止一星半點,所以堅持了一陣,就敗下陣來,氣喘吁吁的去一旁休息,向前走了幾步,她才發現有一個男孩坐在輪椅內,孤獨又羨慕的看著嬉戲的人群,她的心下一動,朝著男孩走了過去。
男孩因為一場事故所以只能靠輪椅出行,黎蘇皖心疼的一直安慰他,卻發現他倒是很樂觀,他的樣子,讓她想起了剛認識時的那個傅斯年。
黎蘇皖猶豫了一下,掏出手機打算道謝。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黎蘇皖怕他又胡說八道,急忙先開口,「傅斯年……那些東西是你讓人送來的嗎?」
「是你讓人送的。」傅斯年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愉悅淡道。
「謝謝你……」默默的為她準備這些。
「那就好好想想,準備怎麼報答我吧。」
餘光瞥到皇甫軒走了過來,黎蘇皖急忙道,「你先忙吧。」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皇甫軒也是滿頭大汗,看起來瘋的很盡興,黎蘇皖暈開一抹笑,擰開旁邊的水準備遞給他,突然,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之前在巴黎的場景,她的表情一僵,擰著秀眉仔細回憶著。
當初那晚在巴黎的時候,皇甫軒帶她去見的親生母親,是不是也坐輪椅?她分明記著,房間里有輪椅,那晚李善柔帶去老爺子房間的女人也坐輪椅,該不會……
不可能!不可能!
這個想法立刻被黎蘇皖否定。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坐輪椅的人多了,不可能都是皇甫軒他母親吧,何況他母親在眉城,怎麼會獨自一人跑來香江市?
「在想什麼?」皇甫軒走過來自己抽過水,問完后坐在她身邊,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黎蘇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皇甫軒……我記得我們當時去看你媽媽……她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當時房間里好像放著輪椅。」
皇甫軒握著水平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又恢復常色,抬頭繼續喝著,半晌才放下礦泉水瓶,轉頭看向她目光平靜的詢問,「為什麼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