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鄢聞言唇角暈開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微微抬手對著在拖溫尚詡的手下示意,手下立刻停下動作,站在原地看著他。
「安小姐說的是真的?」溫子鄢盯著安以陌微笑著挑眉。
「嗯。」她欠了他這麼多,這一次,就當她還他人情吧,真假結婚對她來說已經無所謂了,結了婚,反正他們也不會在一起。
「好,既然這樣,那我這個不孝子就交給安小姐了,你這邊需要什麼彩禮,儘管說,我一定全部滿足。」溫子鄢心情大好的揮手道。
「不需要,我們倆都希望簡簡單單,不想太張揚,畢竟婚姻是兩個人的生活,儀式只是一個虛幻的東西。」
「好,安小姐真的太優秀了,溫尚詡能找到你,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安以陌扯了下唇角,走過去對著兩個男人冷聲合適,「放開他!」
兩個男人聞言看了溫子鄢一眼,得到他的首肯后,立刻將溫尚詡推給了安以陌。
溫尚詡已經暈了過去,整個人癱在安以陌的身上,安以陌扶他的瞬間,只感覺掌心一片溫熱,她不敢看那是什麼東西,但心裡卻清楚的知道。
溫子鄢見狀微笑,「安小姐如果有任何需要,記得隨時告訴我,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安以陌沒有理會他,艱難的扶著溫尚詡走向了沙發,所有的人都離開后,溫尚詡終於被放在了沙發上,他整個人臉色慘白如紙的爬在沙發上,背上的血肉混著襯衫,看上去極其血腥。
安以陌想幫他,卻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她咬唇伸手扯住了一片沾在了傷口上的布料,溫尚詡因為疼痛,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安以陌像觸電般,手猛地縮了回來,眼淚也控制不住掉落了下來。
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因為她求他幫忙,他們之間就不會有任何瓜葛,他也不用被打成這樣,可是即使這樣,她卻依舊什麼都給不了他。
「以陌,那些男人……啊……」推門進來的黎蘇皖看到沙發上的溫尚詡后,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然後捂住了嘴,站在原地半晌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安以陌抬手胡亂抹了下眼淚,看向黎蘇皖咬唇道,「蘇皖,你幫我抬一下他,送他去醫院!」
「哦!好!」黎蘇皖忍住恐懼,小跑過去,二人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溫尚詡扶了起來。
黎蘇皖什麼都沒有問,就這樣跟安以陌扶著溫尚詡向外走去,溫尚詡的整個人都失去力氣,所以用不上勁,整個重量都在她們身上。
走了幾步后,正好碰到了保安經理,他見狀急忙跑過來背起了溫尚詡,三人一同快步向外走去。
他們將溫尚詡送到了中心醫院,但急診室因為有重大的交通事故,所以暫時空不出地方,建議他們轉院,安以陌卻找別人,也沒有理會她。
「他不是傷員嗎?憑什麼讓他轉院?你們沒看到他傷的有多嚴重嗎?傷口感染了怎麼辦?你們是醫生嗎?你們的醫德在哪裡?」安以陌扯著一個醫生大喊大叫。
「我們的醫德不需要向你彙報,你不想轉院就在這裡耗著,反正我告訴你了,再等下去出了任何事我都不管!」醫生說著一把推開了安以陌,換做平時的安以陌,她肯定會反手推開這個醫生,但這會她的心神已經亂了,要不是黎蘇皖及時扶住她,她幾乎要摔倒在地。
「你說話不會好好說是嗎?動什麼手?」黎蘇皖忍不住瞪向醫生咬牙。
這哪裡是醫生?簡直就是流氓,之前的時候傅老爺子在這裡,似乎不是這種態度吧,她來的是一個醫院嗎?
那個醫生無視她的話,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
「以陌……」黎蘇皖一臉心疼的盯著心神不寧的安以陌,猶豫了幾秒,拉著她坐在一旁的長椅內,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傅斯年的號碼。
手機只想了兩聲就被接通。
未等傅斯年開口,黎蘇皖率先開口沉聲道,「傅斯年……你能不能幫我個忙?你認識中心醫院的人嗎?」
「你受傷了嗎?」傅斯年的語氣立刻緊張了起來。
「沒有!不是我,是溫總……他受傷了,可是醫院不願意接他!」黎蘇皖說著又有些心疼的看了安以陌一眼。
她還是第一次見以陌這麼頹廢的樣子。
「好,我找人安排。」
「謝謝。」黎蘇皖掛斷電話,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相信傅斯年有這個能力,至少有讓她心安的能力。
「以陌,我給傅斯年打電話了,他說馬上就安排!你別擔心了。」
「真的嗎?」安以陌的眼神總算重新鮮活了起來。
黎蘇皖剛打算點頭,就有三個人推著病床快步走過來,看向她們畢恭畢敬的詢問,「請問哪位是黎小姐?」
「我是。」
「您好,哪位是病人,請放到這裡。」醫生畢恭畢敬的指著病床道。
保安經理急忙將溫尚詡放下。
醫生直接將溫尚詡推到了VIP樓。
就在黎蘇皖在心裡感嘆傅斯年神速的時候,那位神速的人卻出現在了她身旁,「你沒事吧?」
黎蘇皖怔了一下,急忙轉頭,看到那抹身影時,略帶驚訝的詢問,「你怎麼來了?」
傅斯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安以陌,重新收回目光上下打量著詢問,「你有沒有傷到?」
「我沒有!」她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傷到她,剛才出去的那個男人是溫尚詡的父親嗎?是他對溫尚詡下了這麼重的手嗎?
不過,傅斯年這麼快出現,是因為擔心她嗎?
黎蘇皖想著心情又開始複雜起來。
他到底想幹什麼?一會害她被網友罵成那樣,一會又因為擔心她跑來這裡,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那回家吧。」
「傅斯年!」他這個時候提回家合適嗎?以陌這副狀態?
黎蘇皖有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傅斯年也不滿的撇了下唇,卻沒有繼續強迫她。
這個笨女人下午不回家都不報備一聲,原本打算晚上回家繼續找她算賬,算她識相,知道有需要的時候打電話求助她,今晚就算她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