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轉頭,看到皇甫軒時同時一愣,下一秒,安以陌率先反應過來,拉著皇甫軒坐在靠牆的位置壓低聲音詢問,「皇甫哥哥,你怎麼在這裡啊?」
他這樣什麼偽裝都沒有,被人發現怎麼辦?
「剛才在裡面有事談,結束之後就看到了你們。」皇甫軒的話雖然是在對安以陌說,目光卻落在黎蘇皖身上。
在眉城的時候,只有他們倆,而且當時的心情也無暇顧及那麼多,所以黎蘇皖對當時傾瀉的情緒並不在意,可是現在重新見面之後,又忍不住有些窘迫,那麼狼狽的樣子都被他看到,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我看到你母親的新聞了。」皇甫軒盯著黎蘇皖神色平靜的繼續道,「我託人調查了,評論的一多半都是買的水軍,熱度也是買的,否則這種新聞根本上不了熱搜。」
黎蘇皖怔了一下。
跟剛開始認識相比,他的話好像越來越多了,而且他竟然找人幫她查這件事。
「我知道。」黎蘇皖牽了下唇角避開他的眼神道,「謝謝你。」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對自己這麼關注,但幫到她是真的。
「我有認識的人,要不要幫你解決一下?」
「不用了……」黎蘇皖急忙搖頭拒絕。
她不想再欠他分毫。
皇甫軒盯著她看了一陣,也沒有再強迫。
安以陌見氣氛這麼尷尬,急忙端起酒杯調解氣氛。
皇甫軒來之前,黎蘇皖已經跟安以陌喝了不少,她的酒量原本就很爛,喝了沒有幾杯之後,她的意識就開始飄了,真箇搖搖晃晃的在沙發內幾乎要坐不住。
眼看著她不停的向左右兩邊倒著,皇甫軒急忙起身坐在了她身旁,黎蘇皖的腦袋就這樣倒在了皇甫軒肩上,熟睡了起來。
皇甫軒微微側目睨著那張小臉,唇角揚起一抹不明顯的弧度。
安以陌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后,神色複雜的旁敲側擊,「皇甫哥哥,蘇皖是跟傅斯年一起回來的。」
他的眼神……莫非是真的喜歡蘇皖?為什麼?
皇甫軒文言收回目光,看向那雙似在提醒的眉目,直入主題,「怎麼?你是怕我做什麼嗎?」
安以陌被問的啞口無言。
要怎麼回答?不是怕他做什麼,是怕他跟蘇皖在一起被傅斯年看到,那個醋缸根本就等不到做什麼那一天去。
「放心,我不是年少衝動的學生,不會亂來,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得到她不是嗎?只要她幸福,任何一切都無所謂,如果她不幸福,那我再動手也不遲。」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不知道為什麼安以陌總有一種莫名的寒意。
看來他不光是電視熒幕里的形象讓人覺得冷,私下也一樣。
「她家在哪裡?我送她回去。」
「不用了。」安以陌急忙擺手訕笑,「我送她就行了。」
「怎麼?你怕我送她回去傅斯年會誤會嗎?如果因為這點小事他誤會的話,那說明雙方之間的信任度不夠,也沒有繼續的必要。」
「……」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不是的。」安以陌擠出一抹笑,謊話張口就來,「傅斯年今晚不在,蘇皖一個人在家,我們剛才說好了,去我們家睡的。」
皇甫軒看了她一眼,顯然有些不相信,又立刻恢復常色淡道,「好,那我送你們回去。」
安以陌在心底嘆了口氣,也沒有拒絕。
反正蘇皖心情本來就不好,睡他們家好了。
車直接駛進了小區裡面,停在了樓下,皇甫軒原本想送黎蘇皖上樓,安以陌卻直接將她背了起來訕笑,「沒關係的,皇甫哥哥,我自己可以。」
「那好,辛苦你了。」皇甫軒也沒有再堅持。
安以陌給傅斯年發了一條消息,告知他黎蘇皖在自己這裡,讓他明天早上再過來接黎蘇皖。
誰知半個小時后,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安以陌透過貓眼看到門外那抹身影后,有些無語的拉開房門抱怨,「我拜託你啊,大哥,你們家有表嗎?我都說了她跟我在一起,這好不容易睡著,你又把我吵醒了,我們兩在一起,你怕出什麼事啊?」
傅斯年無視她的話,黑著一張臉走過去,從卧室里撈起還在熟睡的黎蘇皖,就抱著她向外走去。
安以陌也懶得理會他。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小心眼還是在乎蘇皖,一晚上都忍不了。
黎蘇皖確實是喝多了,今晚應該算她酒量最好,喝的最多的一次,但同時也是醉的最沉的一次。
回到別墅將黎蘇皖安頓好后,傅斯年去了書房,余笙和華海正在等候著。
見他進來,華海面色凝重的道,「先生,皇甫軒的身份查到了……」
傅斯年緘默不語的將目光投向他,有些不耐的等著他的調查結果。
華海猶豫再三后,將手裡的檔案袋遞給了他。
傅斯年迫不及待的撕開檔案袋,原本以為是關於他的報告和介紹,看到裡面的東西時,怔了一下,忍不住蹙眉看向余笙,「這是什麼?」
「答案。」余笙眸色複雜的解釋。
傅斯年直接將那份文件翻到最後一頁,看到最後一行的結果后,那雙一向波瀾不驚的瞳孔收了收,握著文件的手不由得攥緊。
華海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幅樣子,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余笙,想從他這裡得知點什麼。
余笙只是抿著薄唇,面色凝重的什麼都沒說。
許久,傅斯年才放下文件袋,抬頭看向余笙繼續質問,「他的目的呢?」
「可能……是因為嫉妒吧。」余笙說的很委婉,「至於其他的,還在查,我們的人也發現,顧清歌跟他也有關係,所以那次劇組的合作,並不是巧合,而是顧清歌有意為之。」
「呵……」傅斯年的薄唇暈開一抹弧度,眼底卻冷若冰霜。
這個曾經在他的世界里照亮他的女人,他要怎麼才能讓她徹底消失?
「華海,你最近繼續寸步不離跟著皖皖,還是跟之前一樣。」
「是,總裁。」
「先生,皇甫軒這邊……」
「先裝作不知道,我倒要看看,他能怎麼樣。」她是他的,這輩子都逃脫不掉,無論是誰,他都不可能有絲毫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