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的地點約在了夜色。
黎蘇皖原本打算自己來,無奈卻拗不過傅斯年非要送自己,只能妥協。
車駛入荒蕪的大道后,黎蘇皖依舊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僅僅半年的時間,一切都物是人非,上次從這裡出來的時候,還是第一次見傅斯年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一心只想著母親的事,想著逃婚,誰知僅僅過了半年,自己卻被他套的這麼死,同時也知道了家的感覺。
黎蘇皖想著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揚。
身旁的人看到那張愉悅的小臉后,略帶不悅的蹙眉提醒,「幾點回來?」
「十點……」黎蘇皖不情不願的咕噥。
這個時間她怎麼能確定?萬一以陌跟知非哥都玩的很嗨,難道讓她一個人臨陣脫逃嗎?
傅斯年聞言俊臉上總算閃過一抹不明顯的笑意,似乎是對她的回答表示滿意。
車抵達夜色門口的時候,遠遠就看到有人在鞠躬問好,余笙直接將車開了進去,停在了門口的位置。
黎蘇皖下車的同時,正好接到安以陌的電話,不用接聽,一定是在催她,她急忙推開車門下車對著傅斯年揮手催促,「你回去吧,我要進去了。」
說完她也不給傅斯年機會,轉身小跑著進了夜色的正門。
傅斯年不悅的睨著那抹消失的背影,正欲下令讓余笙離開,餘光瞥到一抹閃進夜色的人影后,怔了一下,下一秒,他一把推開車門,邁開大步沖了過去。
余笙的眸色一沉,也立即跟著下車,但那抹身影已經不知去向,他猶豫了片刻后,也跟著進了夜色的大廳。
十分鐘后,余笙回到了車內,那抹身影卻依舊不知去向,他剛撥通電話,車門就猛地被拉開。
余笙怔了一下,急忙收起手機轉頭看向那張面色凝重的俊臉。
「先生,出什麼事了?」余笙沉聲詢問。
傅斯年攥著雙拳沉默了一陣后,才眸色冷冽的道,「我剛才又看到她了。」
余笙怔了一下,透過倒後鏡盯著那張俊臉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又是一閃而過嗎?」余笙的驚訝過後臉上又帶著滿滿的擔憂。
「嗯!」傅斯年按壓著太陽穴略帶疲憊的道,「我追進去之後,進了舞池后就不見蹤影,我讓你查的事你查的怎麼樣了?」
「還是沒有消息,先生。」余笙略帶歉疚的道。
「你說……如果是我的錯覺,兩次會不會太巧?」那雙鷹眸攸的睜開,眸色冷冽的詢問,「但如果這不是錯覺,可能嗎?」
「這……」余笙張了張嘴,猶豫了片刻后,還是立場中肯的道,「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會這麼簡單,您還是要小心提防,我相信到了時候,魚兒會自己上鉤的。」
傅斯年牽了下唇角,睨了他一眼淡道,「走吧,去黎家。」
他現在有一堆事要辦,沒有時間和精力想這些。
「是,先生。」余笙驅車向前駛去。
傅斯年和余笙抵達黎家的時候,黎靠政和秦馨正坐在餐桌前,一口菜都沒有亂動的等候著,聽到他的聲音后,黎靠政比見到親爹還熱情,「傅三少來了,快進來做,飯菜剛做好,要不要再幫您熱熱?」
「不用。」傅斯年眼皮也不抬的冷聲打斷。
黎靠政的笑容僵了一下,秦馨則一臉不屑的悄悄翻了個白眼。
黎靠政繼續賠笑,「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讓梅姨做給你。」
「沒有。」傅斯年再次毫不客氣的打斷他。
黎靠政不氣不餒的誓要將舔狗進行到底,「那你有什麼……」
「我不是來吃飯的。」傅斯年打斷他冷聲道。
黎靠政的笑容再次僵了一下,張了張嘴像是在活動下巴一般沉默了幾秒后才寄出一抹笑,「那你是……」
傅斯年睨著那張賠笑的老臉,面無表情的淡道,「我這次是來給你送請帖的。」
「請帖?」黎靠政怔了幾秒,一頭霧水的盯著他,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傅斯年神色不變的繼續淡道,「我認識一個人,18號準備舉辦一個慶典,想請香江市所有上流社會的人參加,我幫你要了4張。」
「真的嗎?這可太謝謝你了。」黎靠政興奮的搓著手,激動的不能自已,「你真是費心了,這種好事還想著我。」
突然,他的笑容滯了一下,有些苦惱的詢問,「傅三少,我差點忘了,18號不是你的生日嗎?這不是要給你慶生嗎?」
傅斯年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這個老狐狸,對他調查的夠清楚啊,皖皖都不知道他的生日時間,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生日沒有這個場合重要,我的生日也不打算大辦。
「為什麼?」黎靠政不留餘力的繼續拍馬屁,「之前好多人就想見你的尊容,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怎麼能夠不大辦呢?」
「我也要參加這個聚會,我跟我爸說過了。」傅斯年繼續雲淡風輕的一筆帶過。
「老爺子也知道?他也同意了?」黎靠政滿臉驚愕的打量著那張俊臉,確定他沒有說謊后,才恢復常色拍馬屁,「三少,你真是太有心了,這麼好的事還能在第一時間想起我。」
傅斯年扯了下唇角,對著余笙使了個眼色,余笙將邀請函遞了過來,黎靠政一張老臉笑得像花兒一般燦爛,他伸手剛想接,邀請函又被抽了回去,黎靠政有些不解的看向傅斯年。
傅斯年面無表情的道,「那晚的人數有限定,不能多帶,而且要保密,如果泄密的話,會取消入場資格。」
「好!好!好!我一定遵守。」黎靠政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看管的這麼緊,一定是香江市的某位大咖,這個傅斯年突然之間是怎麼了?這種好事竟然會想著他?
傅斯年這才將邀請函遞給了他,黎靠政鄭重的接過邀請函,臉上喜不自勝。
傅斯年不屑的牽了下唇角,起身淡道,「我先走了。」
「這就走啊,不吃點什麼嗎?」黎靠政急忙起身繼續獻殷勤。
「不用,你們吃!」語畢他轉身離開了別墅,黎靠政一直堅持將他送到了門口。
車駛離黎家后,傅斯年睨著那抹身影冷笑著牽了下唇角,將目光轉向余笙詢問,「華海那邊有消息嗎?」
「他說夫人跟他們在包間,無法了解情況。」余笙有些頭疼的如實答道。
那張俊臉不悅的陰沉下來,黑眸冷冽的看向了窗外。
這個礙眼的小白臉,要拿他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