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陌去看黎蘇皖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她走進病房的時候,黎蘇皖正擰著秀眉趴在病床上,心神不寧的在翻著手機,像是在等待什麼消息。
安以陌見狀清了下嗓子笑道,「蘇皖!你是在等我的消息嗎?」
黎蘇皖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后,急忙轉頭,看到安以陌后,興奮的想起身,卻被坐在一旁的傅斯年冷聲制止,「別動!」
黎蘇皖只能乖乖的看著安以陌靠近自己,安以陌看向傅斯年扯了下唇角,然後走過去掀開被子,抬手撩起黎蘇皖的衣服看向她的背。
「以陌……」黎蘇皖紅著臉驚呼了一聲。
這個丫頭真是!
「幹嘛?這麼大反應幹嘛?老夫老妻的了!有什麼見不得的?」安以陌說完看向傅斯年挑眉,「你說是吧?」
傅斯年睨了她一眼淡道,「你們聊!我出去一下!」
安以陌扯了下唇角,目送那抹身影離開后笑道,「難怪傅老爺子喜歡傅斯年呢,他跟傅老爺子長得還真是像啊!」
黎蘇皖轉頭看向那張小臉蹙眉,「以陌!你今天到底怎麼去找傅瑾初報仇了?他沒有為難你嗎?你有沒有傷到哪裡?」
安以陌藏起自己受傷的掌心蹙眉,「黎蘇皖!你侮辱我的智商是不是?我是那種沒有計劃就莽撞衝上去的人嗎?」
「嗯!」黎蘇皖輕輕點頭。
「臭黎蘇皖!」安以陌想逗她,卻又無處下手,語畢,她放下黎蘇皖的衣服咬牙,「傅瑾初這個王八蛋,我真想揍死他!」
「你別轉移話題,快說你怎麼整他的?」黎蘇皖焦急的詢問。
她不希望以陌再因為傅瑾初受到傷害。
「都說了山人自有妙計!」安以陌牽了下唇角,「我碰到了一個高人,他直接帶我殺入了傅家,可惜沒見到傅瑾初那個王八蛋!」
也不知道傅家那邊有沒有動靜!
「什麼?你去了傅家?」黎蘇皖神色緊張的看向她,「你沒說我的事吧?」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安以陌擰著秀眉看向那張緊張的小臉。
「以陌!你不懂!我受傷的事不能被傅家知道,否則會引發更大的矛盾!」黎蘇皖滿臉不安的道。
她之所以沒有告訴傅斯年,就是怕這個,想不到以陌竟然去了傅家,這下完了!
「引發什麼矛盾?那個王八蛋對自己的三嬸動手還有理了嗎?」安以陌憤憤平的質問。
「不是這個意思!」黎蘇皖握緊雙拳道,「你不知道,傅明哲和傅瑾初父子,一個比一個混蛋,傅斯年鬥不過他們的!他現在得寵是因為老爺子還在,可是老爺子要是有一天不在了,你想過嗎?今天發生的一切就會全部被記在傅斯年身上,他們原本就恨傅斯年,但是現在還沒法動手,可是到那一天,傅明哲握住大權怎麼辦?」
安以陌怔了幾秒,被她問的啞口無言,「你想的好長遠啊……」
「是傅瑾初昨天說的!」黎蘇皖嘆了口氣,「話雖然很混蛋,可道理確實真的!」
「到時候再說嘛!你以為你現在這樣一再忍受,他們就會有所收斂嗎?沒用的!等他們得勢后,還是依舊要變成混蛋!」話雖然這樣說,安以陌還是不忍心黎蘇皖擔心,「你放心吧!我也留了個心眼,我怕傅明哲夫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沒有提你的名字!」
黎蘇皖鬆了口氣,暈開一抹笑,「謝謝你……」
「你啊……」安以陌戳了下她的額頭,「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你應該跟老公分享的?你幹嘛不把你的想法告訴他?」
黎蘇皖咬唇略帶心疼的道,「我說了他只會更加自責,昨晚他就因為沒有保護我自責!我不能說!」
「你啊……」安以陌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黎蘇皖不知道自己口中那個自責不能保護她的男人,此刻正處在一個昏暗潮濕的倉庫內。
廢棄的倉庫內,地上躺著一抹身體被綁的像蠶繭一樣的男人,男人的眼睛被蒙著,嘴也被用膠帶封著,不停的蠕動掙扎著。
「吱呀……」倉庫鐵門傳來厚重的響聲,一抹西裝筆直的身影緩步走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守在倉庫里的人對著他微微點頭,用眼神打招呼。
男人緩步走向那抹身影,然後停下腳步,目光陰森的盯著他。
地上的人似乎是感覺到了那瘮人的目光,忍不住更加用力的掙扎著,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揚,暈開一抹弧度,然後抬腳對著地上人的手指猛地踩了下去。
「嗯……」地上的男人疼的發不出聲音,只能用胸腔悶哼著。
男人卻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而是腳不停地轉動著,像是在研磨疼的手指一般。
地上的人疼的不停的悶哼著,卻叫不出來也無法逃脫。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才終於抬腳,就在地上的人鬆了口氣的時候,他又沖著另一隻手狠狠踩了下去,地上的人悶哼的一聲,然後疼的暈厥啦過去。
一旁的男人見狀不屑的扯了下唇角冷笑,「總裁!這個孬種已經暈過去第六次了!跟個廢物沒什麼兩樣!」
男人繼續著腳下的動作,許久才鬆開地上人的手指冷聲道,「他的胳膊既然有力氣用來打女人,那留著也沒有什麼用!」
「我明白!您放心吧!交給我!」男人暈開一抹邪魅的笑道。
男人轉頭看向他,然後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后,轉身退了出去,鑽進車裡后,他將剛才的照片發給一個人,並附上了兩個字。
謝禮!
很快,消息回復了過來。
不錯!
「呵……」
駕駛座的人有些擔心的看向後座的人提醒道,「先生!現在全城傅明哲的眼線都在找傅瑾初的下落,最多半個小時,我們就必須要放他走了!」
傅斯年收起手機扯了下唇角冷笑,「以華海的水平,需要半個小時嗎?」
余笙張了下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回醫院!」傅斯年合上雙眼靠在椅背內淡道。
如果不是未到時候,他絕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那個廢物!敢動他的人!他就教他學學什麼叫做不能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