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黎蘇皖是被持續的手機鈴聲吵醒的,她頭疼欲裂的閉著眼睛四處摸索著拿過手機,迷迷糊糊地按下了接聽鍵,似醒非醒的答應了一聲,「喂……」
「蘇皖!你還在睡嗎?」手機那頭傳來謝知非略帶無奈的噙笑聲音。
黎蘇皖趴在床上怔了幾秒,反應過來后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腦在瞬間清醒了過來,四周環顧著詢問,「知非哥?」
她這是在哪裡?沒有在外面吧!幾點了?她記得今天好像第一天上班!鬧鈴怎麼沒有響?
「嗯!是我!」謝知非語氣寵溺地淺笑道。
黎蘇皖看向牆面,目光落在鐘錶上指針的位置時,忍不住尖叫了一聲,然後一邊下床一邊握著手機連連道歉,「對不起啊!知非哥!我昨晚心情好,喝了點香檳,沒想到喝多了,竟然睡到了現在,我……」
她昨晚明明對好了鬧鈴,怎麼回事?難道她沒有聽到?
「沒關係!我跟我朋友打過招呼了,你不要著急,吃了早餐再慢慢來,反正已經晚了,要不然要餓肚子到中午,需要我去接你嗎?」謝知非極其體貼的詢問。
「不用!不用!實在不好意思啊,太感謝你了!」黎蘇皖羞憤難當。
人家好心好意替她找了這麼個工作,她才剛上班第一天就遲到,真是要死了!
「那好吧!不要著急,慢慢來啊!」謝知非了解她的性格,忍不住又叮囑了一遍,生怕她著急地路上出什麼事。
「嗯!好!」黎蘇皖隨口答應完,便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床上,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穿上衣服才發現,她的襯衫衣襟竟然被扯了一個大口子,她盯著襯衫怔了幾秒,一邊快步走向衣櫃一邊呢喃,「我昨晚到底幹什麼了?衣服都扯掉了?」
酒精真是害人啊!
黎蘇皖找了另一間襯衫換上,然後搭配了一條黑色的闊腿褲,盡量想讓自己看起來成熟穩重一點,換好衣服后,她衝進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洗漱著。
她怎麼每次一喝酒就沒有節制,就會喝醉?真是要瘋了!
刷完牙后,黎蘇皖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涼水潑向自己臉上,微涼的水激得她一個激靈,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傅斯年的聲音,「你希望我抱你嗎?」
黎蘇皖怔了幾秒,急忙用力搖了搖頭,有些恍惚的看著鏡子中的臉。
她昨天晚上好像做夢夢到傅斯年站起來了,還在抱著她,那個夢感覺真的好真實,她好像還摸到了傅斯年的臉,看來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不過這個傅斯年到底去哪裡了?她昨晚明明告訴他,她今天要上班,他為什麼早上都不叫醒她?
黎蘇皖匆匆洗完臉下樓,下樓時發現傅斯年正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內看報紙,見她下來,那張俊臉微微側了側,雲淡風輕的打招呼,「醒了!」
「傅斯年!你幹嘛不早點叫醒我?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黎蘇皖忍不住埋怨。
「我叫了你一遍,你不理我!」傅斯年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道。
「……」黎蘇皖簡直要被他氣絕,「哪有人叫人只叫一遍的,何況我喝了酒,本來就意識不清楚!」
他到底有沒有一點責任心?
「所以……你是在怪我嘍?」那張俊臉陰沉下來挑眉?
「我沒有!」黎蘇皖不滿地說了一句,「我要去上班了!」
「吃完早餐再去!」
「吃完早餐我就該下崗了!不吃!」黎蘇皖說著就要走。
傅斯年起身拄著拐走過去攔住他的去路蹙眉,「不準走!工作沒了可以重新找,飯必須吃!」
「傅斯年!」黎蘇皖氣的幾乎要跳腳。
她的學歷放到人群中就會被淹沒,他以為工作那麼好找嗎?
「吃不吃?你要是不肯吃的話,我喂你吃!」傅斯年說著拄著拐湊近她,一隻手臂順勢環住了她的腰,猛地發力將她拉向自己,然後俊臉緩緩湊近她,薄唇就要跟她的唇挨上。
「傅斯年……」黎蘇皖的小臉爬滿紅暈,她推搡著他想掙脫,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沒有力氣的緣故,掙脫不開,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傅斯年今天的力氣格外大。
「給你三秒思考時間!乖乖吃完飯我送你去,或者我喂你吃!」傅斯年說完就開始倒數,「三……二……」
「我吃!我吃!」黎蘇皖簡直要無語問蒼天。
她這是遭了什麼孽?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不會真的是人格分裂吧!
傅斯年這才滿意的唇角微微上揚,暈開一抹弧度,鬆開她,對著邦妮道,「邦妮!早餐給她準備好!」
「是!先生!」廚房內的邦妮將預留的飯菜熱好端出來。
黎蘇皖的心急如焚,她顧不得品嘗一桌的美味,只是大口大口地往進塞,小臉鼓得像倉鼠的腮幫子一般,不停地用力嚼著。
她一個條件不怎麼樣,有點算走後門進去的小助理,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哪個領導會喜歡這種員工,真的是要瘋了!
傅斯年不悅地睨著那張小臉蹙眉,「慢慢吃!」
黎蘇皖置若罔聞地塞了幾個包子后,將半瓶牛奶喝下去,費力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然後焦急的看向對面的人道,「我真的吃飽了!我要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黎蘇皖說著起身就要走。
「你不想節約時間嗎?」
黎蘇皖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點頭,「謝謝你!」
下不為例!她可不想被人發現了他們的關係!
黎蘇皖跟傅斯年抵達車庫的時候,余笙已經坐在車內等候著,看著他們上車,余笙睨了黎蘇皖一眼詢問,「夫人!公司不用穿職業裝嗎?」
「要穿!」黎蘇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知非哥說公司會統一配備!」
「哼!」傅斯年的俊臉陰沉下來哼笑了一聲,他還真是面面俱到啊。
余笙在心底嘆了口氣,沉默下來專註開車。
過去這十幾年來,他怎麼從來沒有發現先生是一個大醋缸?之前結婚的時候是誰說留著她陪傅明哲好好玩玩,現在才過了多久,就開始真的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