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靠政聽到那個聲音后,下意識地猛地縮回手看向門口的方向。
黎蘇皖也有些難以置信地轉頭看了過去。
她出現幻覺了嗎?是……傅斯年的聲音嗎?
書房的門被推開,余笙推著傅斯年走了進來。
黎蘇皖盯著那張熟悉的俊臉,怔在原地一時忘了該作何反應。
真的是他!他怎麼會來?
傅斯年的輪椅停到黎蘇皖身旁,然後抬起俊臉,沉不見底的黑眸射向黎靠政哼笑著挑眉,「你想做什麼?」
黎靠政對上那雙黑眸后,心底一顫急忙訕笑道,「我能幹什麼?這不是跟這丫頭鬧著玩嘛!她心情不好,在這裡跟我鬧小脾氣呢!」
「鬧小脾氣就能動手嗎?」傅斯年眸色不變地繼續質問,陰沉的嗓音中充滿了壓迫感。
「沒動手!怎麼可能動手!她可是我的掌上明珠,我怎麼會捨得動手?」黎靠政舔著老臉繼續賠笑。
傅斯年不理會他,將目光轉向看向一旁避著自己的黎蘇皖挑眉,「皖皖?剛才出什麼事了?」
黎蘇皖握緊雙拳,控制住心裡的情緒,看向神色緊張的黎靠政暈開一抹笑,「沒什麼!我爸沒動手,只是警告我小心點,怕你休了我……」
反正有人撐腰,她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對得起誰?
「你……」黎靠政氣得幾乎要剋制不住上前動手,奈何傅斯年在一旁,只能壓住滿腔的怒火訕笑,「傅三少!你別聽她胡說八道,這丫頭這會在氣頭上,她是故意的!」
傅斯年無視他的話,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張小臉挑眉,「你怎麼說的?」
黎蘇皖怔了一下,轉頭看向那張俊臉輕咳了一聲,然後擠出一抹微笑,「我有那麼好甩嗎?」
他不是來幫她出頭的嗎?幹嘛將問題轉向她?還有他這副鎮定自若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難道他這兩天都沒有回家,還不知道她離家出走的事?
傅斯年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他的薄唇微微上揚沉默著沒有接話。
黎靠政見狀趁熱打鐵地道,「傅三少!上次匆匆來沒吃到什麼,今天正好,菜都齊了,下去一起吃點吧!」
傅斯年依舊無視黎靠政的話,將選擇權交給了黎蘇皖,「皖皖!你在這裡能吃的下去嗎?」
黎靠政的臉色變了變,垂在背後的手握拳沒有接話。
黎蘇皖扯了下唇角,知道他是故意在幫自己出頭,接過話搖頭,「我現在很餓,但是在這裡,估計吃2分的東西就會飽!」
「那走吧!回家!」傅斯年說完將輪椅轉到了另一側。
黎蘇皖背好包,轉身跟著他向外走去。
下樓的時候,黎相宜和秦馨還有黎清和依舊坐在餐桌前。
見傅斯年下來,黎清和起身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哼笑,「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姐夫嗎?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黎清和說著伸出了手。
黎蘇皖的表情變了變,想上前制止黎清和的動作,傅斯年卻率先面無表情的握住了他的手。
這個黎清和被黎靠政和秦馨寵壞,從小打大囂張跋扈,誰都不放在眼裡,嘴也是出了名的爛,他主動過來肯定沒憋什麼好。
黎清和握住傅斯年的手,然後不動聲色地微微用力,試圖看傅斯年出醜,誰知無論他怎麼用力,傅斯年都沒有任何錶情變化,突然他感覺自己的手被捏緊,接著越來越緊,他的食指和小拇指關節幾乎要被捏碎,疼得他忍不住叫出了聲,「啊——」
所有人都怔了一下,黎靠政擰著劍眉看向五官扭曲在一起的黎清和蹙眉,「你鬼哭狼嚎什麼?」
黎清和疼的根本說不出話,傅斯年面無表情地鬆開他哼笑道,「看來黎少爺的身體不太好,還不如我這個病人!」
黎清和臉色難看的甩著手,瞪著那張臉丟人的無以反駁。
他輕敵了,想不到這個混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力氣竟然這麼大!
黎清和攥緊雙拳,改變了策略盯著那張臉哼笑,「看起來姐夫也沒有外界傳聞的那麼不堪啊,怎麼偏偏就看上了黎蘇皖?是因為同病相憐嗎?」
黎靠政的臉色一變,指著他呵斥,「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傅斯年扯了下唇角,睨著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哼笑,「也許是因為,整個黎家,只有皖皖是個人!」
他的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臉色都一變,黎清和的脾氣壓不住,指著傅斯年咬牙,「傅斯年!外界傅三少傅三少的叫著你,你就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是吧?給你臉你都不要,你罵誰呢?」
黎蘇皖想出頭,傅斯年卻再次不急不躁地緩緩抬頭對上那雙慍怒的眸子哼笑,「是不是人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滅你也許比滅只螞蟻還簡單!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你……」黎清和想上前,卻被黎靠政攔住,然後轉身對著傅斯年賠笑,「他還是個孩子,年輕氣盛,您別跟他計較!」
「說的對!」傅斯年表示附和地輕輕點頭。
黎靠政鬆了口氣,卻聽到傅斯年繼續哼笑,「他還是個孩子,打一頓治治病就會乖了!」
黎靠政的臉色一變,還想說什麼,黎清和卻指著他怒罵,「傅斯年!你有種動我一下試試看!」
傅斯年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暈開一抹笑沒有接話,黎清和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但黎靠政看到了,不知為什麼,那抹笑容惹得他格外不舒服。
黎蘇皖從余笙手裡接過傅斯年的輪椅,語氣中夾雜著幾分淺笑柔聲道,「好了!別跟他們計較了,你不整他們,也總有兩條孤魂整她們,而且就在房子里,現在都在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看呢!」
「黎蘇皖!你再胡說八道一句試試!」黎相宜起身指著她咬牙。
黎蘇皖突然眸色驚恐的指著黎相宜瞪大那雙美目,「你後面……」
黎相宜怔了一下,急忙向前跑了兩步轉身,後面什麼都沒有。
黎蘇皖忍不住笑出了聲,「放心!她們就算要看你,也是晚上才會出來趴在你床頭看的!」
黎蘇皖說完不理會氣急敗壞尖叫的黎相宜,推著傅斯年離開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