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見他即將攥拳,急忙小聲提醒,「先生!這封信現在暫時還不能毀了……」
傅斯年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然後泄憤般將信扔在了地上。
余笙走過去將信紙撿起來,然後根據剛才的紋路摺疊好,畢恭畢敬地放在了原地繼續解釋,「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夫人是去找黎靠政了,但黎靠政今天凌晨就坐飛機離開了香江市,所以夫人撲了空!」
傅斯年置若罔聞地歪頭盯著那張信紙沒有接話。
余笙自顧自地繼續小聲提醒,「根據夫人剛才打電話的時間來判斷,她應該還有……」
余笙抬腕看了下時間繼續道,「十五分鐘就會回來!」
傅斯年聞言涼涼地將目光射向他蹙眉,「為什麼他打電話問你的行蹤?」
這個該死的女人,把他當作擺設是嗎?新婚就想爬牆?
「這……」余笙被他這副樣子惹得愈發頭疼,「大概是夫人沒有您的號碼……」
先生這是怎麼了?他不是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嗎?今天怎麼句句帶刺,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哼!那她怎麼會有你的號碼?你什麼時候聯繫過她?」傅斯年的黑眸一眯,繼續挑眉。
「我把有關您的注意事項發給過她,也許夫人存下了吧!」他的先生為什麼要這樣逼他?
傅斯年依舊盯著他沉默著沒有接話,但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倍感壓力。
「要不然我把夫人的電話存進你的手機,你給她撥號,她就會有您的手機號碼了!」余笙極度耐心地繼續道。
「哼!」傅斯年不悅地收回目光,起身坐回了輪椅內,將床空了出來。
余笙急忙上前將床鋪好,然後盯著那張忖思的側顏猶豫著詢問,「先生……如果黎靠政回來,他和夫人之間的交易完成,再發生這種事怎麼辦?」
他原本以為先生只是把她當作棋子而已,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傅斯年依舊保持著思忖的動作不變,許久,他才緩緩開口淡道,「把華海給我叫回來!」
余笙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有些難以置信地盯著那張俊臉試探,「您打算讓華海回來跟著夫人嗎?」
「你有意見嗎?」傅斯年轉頭不悅地睨著他挑眉。
「沒……沒有……」余笙急忙搖頭。
這還是他認識的先生嗎?這才短短几天,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
黎蘇皖乘坐計程車快抵達別墅時,遠遠就看到傅斯年的車剛拐進地下車庫,黎蘇皖焦急地拍了司機好幾下,惹得司機有些不悅地一腳油門哄到了門口,黎蘇皖連零錢都沒要,拖著行李箱幾乎是橫衝直撞地撲進了別墅,她衝到樓梯口前,看到電梯的數字在1上閃爍后,急忙扔下行李箱,衝上了二樓,剛準備沖向傅斯年房間時,電梯的門正好適時打開,她急忙撥弄了下頭髮,轉身站在樓梯旁,擠出一抹極度不自然的微笑。
傅斯年看了一眼那抹身影,不理會她,繼續垂著腦袋,身後的余笙對著黎蘇皖微微鞠躬問好,「夫人!」
「嗯!」黎蘇皖擠出一抹笑試探,「你們去公園逛了嗎?渴不渴?下樓先喝杯水吧!」
他怎麼直接就上來了?她的信還沒來得及拿呢!
「不渴!」傅斯年語氣冰冷的說完,按下輪椅的鍵向前駛去。
黎蘇皖急忙追上他,快步跟著他訕笑,「現在這個時間,睡覺也有些早吧!要不下樓我幫你洗點水果?我看邦妮買了好多新鮮水果!」
「不吃!」傅斯年頭也不抬地繼續朝著卧室的方向駛去。
黎蘇皖又焦急又不知所措。
怎麼辦?他好像還不知道她離家出走的事,看到那封信,可就不一樣了,她最少還得在這裡再賴十天呢!現在這樣被趕出去,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眼看著傅斯年走到了卧室門口,黎蘇皖急忙衝過去,擋在他面前握住門把手訕笑,「我來幫你開!」
傅斯年睨了她一眼,心裡在冷笑,俊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半分。
黎蘇皖動作極緩地推開門,探進腦袋,看到依舊擺在床上的信紙后,鬆了口氣,然後猛地拉開門,衝過去坐在了大床邊,用身子擋住信紙,對著傅斯年訕笑,「傅斯年……你這個床好舒服哦!」
說完,她恨不得咬斷舌頭!
呸!每次想借口的時候就不能高明點,這算什麼話?怎麼聽著這麼奇怪?好像有其他的色彩在?
傅斯年睨著那張小臉,停下輪椅,拿過靠牆的拐杖,掙扎著站了起來,然後緩步朝著黎蘇皖走了過來,黎蘇皖想起身幫他,奈何手臂還沒有摸到信,只能坐在原地,奮力胡亂摸索著干著急。
眼看著傅斯年越來越近,黎蘇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卻還是沒有摸到那張紙。
她急忙歪了下脖子,鎖定信紙的位置后,胳膊猛地向後一伸,一把抓住了信紙。
哈!拿到了!
黎蘇皖在心裡驚呼的同時,手下一滑,直接順著躺在了大床上,她想起身,傅斯年卻壓了過來,雙手支撐在她身體的兩側,緩緩靠近那張小臉挑眉,「既然這樣,那從今天開始,你就睡在這張舒服的大床上!」
「騰……」黎蘇皖的小臉控制不住地在瞬間爬滿紅暈,她想推開傅斯年起來,信還被壓在身下,這樣會被發現,不起來的話,這個姿勢似乎有些太曖昧了,還有他的話,怎麼辦?明明是她自己同意了要嫁過來,昨晚她偷偷溜走就算了,可現在還有最少十天,她要是再溜走,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傅斯年盯著那張神色瞬息萬變的小臉,唇角微揚著繼續附身湊近她,「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是早就想溜上這張大床了嗎?」
「我……」黎蘇皖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下意識地伸出手臂,推著傅斯年咬唇,「傅斯年,你這樣長時間支撐會受不了的!」
他要是肌肉拉傷或者體力不支,豈不是都成了她的罪過?
「那好啊!你來!」傅斯年說完微微側身,平躺在了黎蘇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