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你的狗眼瞧瞧,要死也得做個明白鬼不是?」季珩冷笑一聲,雖然元承沒說什麼,可他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聽到季珩的話,婁大人下意識彎腰,將令牌撿起來。
頓時,他覺得自己腿腳發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牌子是元承的,也是他扔的,雖然開口的是季珩,但並不影響婁大人通過牌子,知曉元承的身份。
「表哥,你怎麼了?」一旁,男人十分不解,伸手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
「畜生,我被你害死了!」瞧著自家表弟,婁大人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們幾個,還不滾下來!」
他所指的,自然是他帶來的官兵,但官兵們不知,以為說的是站在樓上的幾個孩子。
見手下仍舊往樓上走著,婁大人不得不再次開口,招呼他們,隨即,他跪在地上。
「表哥,好端端的你打我幹什麼?」被打了的男人,十分的委屈,婁大人拉著他一起跪下,沖著上首的元承磕頭。
「下官有眼不識泰山,請太子殿下饒命!」一邊說著,他一邊磕頭,男人在一旁,眨了眨眼,有些回不過神來。
阿姀在元承身後,婁大人雖然在樓下,聲音卻不小,她能夠聽到,這讓她不由得一怔。
太子……他們的身份,竟如此尊貴?
「元蓁,他是太子,那你……你就是那位長公主?」扯了扯元蓁的衣角,阿姀小聲詢問道。
「本不想讓你知道的,免得你不自在,但你既然聽到,也就不瞞著你了,我哥確實是太子,我就是那位長公主。」
元蓁看向她,笑著回應道,絲毫沒有公主的架子。
一時間,阿姀有些回不過神來,她看了看元蓁,又向著元承的背影瞧了瞧。
「阿姀,你臉色不大好,要不然回房休息吧,剩下的事兒,讓我哥處理就好。」
這是元承第一次,親自處理事情,雖然元蓁很想留下來看看,但瞧著阿姀的臉色不大好,便關切開口,想陪著她回房。
身上的軟筋散還沒有完全解除,之前被鞭子抽過幾次,傷痕纍纍,再加上忽然得到讓她十分震驚的消息,阿姀確實有些支撐不住。
於是,元蓁陪著她一起,回到房間去休息,他們帶了不少的葯,這會兒都派上用場了。
外面的事兒,自有元承來處理。
等客棧中消停下來,阿姀也睡著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輕微發熱。
想到元承那裡有退熱的葯,元蓁暫且離開,去找元承。
「哥,都處理好了?」雖然沒有親眼瞧見,但元蓁知道,皇兄不會輕饒了那位婁大人,至於那個男人,更是要重重處理。
至於之後,此處由誰來接手,就不需要他們額外操心了,已經給管轄此處的府衙去了書信,到時候自然有人安排。
「處理好了,那位姑娘沒事吧?」元承知道她叫阿姀,可畢竟還沒那麼熟悉,直呼其名不太妥當。
「睡著了,有些發熱。」元蓁被擄走過,她當時倒是不太害怕,因為知道,哥哥跟季珩一定會來救自己,而且自己身邊有暗衛在。
阿姀跟自己不同,元蓁不由得想到,那兩個差點被玷污的姑娘,在將軍府的時候,她們的情緒一直很激動,有幾次差點發生意外。
虧得有大舅母在,一點點將她們的情緒平復下來,後來她們跟著家人回了家。
元蓁曾打聽過,知曉她們的狀況有所緩解,但還是沒有恢復正常。
從阿姀的描述中,她比她們受到的驚嚇還要多,她被人擄走,之後賣給那個男人,那男人三番兩次想對她下手,還經常打她。
想到這些,元蓁為她心疼。
「我這裡有葯,你拿去吧。」聽元蓁說完,元承去找了葯,交給元蓁。
忽然,有驚呼聲從房間里傳來,是阿姀的聲音。
「不要……放開我,求求你……不要!」
房間里沒有其他人,只有睡著了的阿姀,很顯然,她做了噩夢。
元承跟元蓁兄妹倆一起進了屋,到了床邊,元蓁試著叫阿姀醒來,卻發現之前的微熱,變得有些燙手了。
「哥,倒點水來。」連忙將葯拿出來,招呼元承一聲,元蓁溫聲細語的安撫著阿姀,讓她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等元承倒好了水,幫著元蓁將人扶起來,把葯給餵了下去。
「幸好,大舅母給準備了不少的葯,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比起外面的大夫,妤寧給的葯,自然效果更好。
都不需要額外看大夫,直接根據情況,找出葯來就行。
「哥,你在這兒坐一下,我再找點安神寧心的葯。」
藥丸是分開放著的,元蓁那裡有的,元承未必有,元承有的,元蓁未必有。
元承應了聲,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元蓁去找葯。
這會兒功夫,不知阿姀又做了什麼噩夢,手不斷揮舞著,元承叫了她幾聲,沒什麼反應,一咬牙,握住了阿姀的手。
阿姀平靜下來的時候,元承的臉也紅透了,除了元蓁,他沒握過其他女孩子的手。
元蓁回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她不由得瞪大眼睛。
元承想要將手抽回來,可阿姀握得很緊,並且,他一動,阿姀的情緒明顯不安起來。
「哥,就讓她握著吧,我問過了,她比咱們要小一歲,也是可憐,經歷了這樣的事兒,想來是嚇壞了。」
見她那般,元蓁勸說著,元承點了點頭,看著元蓁又給她吃了些安神的葯。
「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她姑母在京城,不知又是誰家?」
可以確定的是,跟他們應該關係不大,不然的話,不可能沒有見過。
「之前幫著她將玉佩拿回來的時候,我上手摸過,雖然沒仔細看,卻也能知道,是極好的玉,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從小,元蓁就很喜歡玉佩之類的,確切的說,是寶貝她都喜歡。
她手裡的寶貝不少,幾乎一上手,就知道到底如何。
「等回了京城,自然就知道了,又或者,咱們往回走的路上,她總會說的。」手仍被握著,雖然阿姀還在發熱,但她的手有些涼。
元承想了想,猶豫片刻,緊了緊握著她的手,幫她暖著。